“你来了?”温尺素早已笑着迎了上来,目光朝里面看了看,示意她人在里头,转身又命人去屋里拿了厚厚的垫子放在院子里的石凳上免得她着凉。
什么情况?南宫浅陌并未就此坐下,而是看了看石桌上下了一半的棋局,用眼神询问道。
温尺素十分无奈地摊了摊手,小声道:“两个人正下棋呢,之尧刚刚突然有事被叫走了,所以……”生气了。
凤之尧也不在?难不成血刹楼真的出了什么事情?可若真是这样,烈焰阁不可能一点儿消息都没得到啊!南宫浅陌微不可察地蹙了蹙眉,却也明白此刻不是追问这些的时候。
于是朝温尺素点点头,丢给她一个“明白!”的眼神,正要说话却听闻里屋内传来一道中气十足的gān咳声——
“咳!有什么话不能大点声说吗?非得在那儿嘀嘀咕咕的跟做贼似的!”
南宫浅陌和温尺素对视一眼,暗自失笑,继而抱拳扬声道:“晚辈南宫浅陌,特来拜会陶翁先生!”
半晌,一个头发花白面色红润的老头儿走了出来,斜着眼睛望着她:“南宫浅陌?不是叫楼陌吗?算了算了,都一样。你就是那个喝了我五年好酒的丫头?怎么就你一个人,那臭小子呢?”
第469章脉象有异
南宫浅陌挑了挑眉,笑道:“庭烨他今日有些事务缠身,改日定会向您当面赔罪!”
陶翁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嫌弃地看了看她的肚子:“这有六个多月了吧?那小子也不管管,就由得你这么满世界瞎跑!”
不待南宫浅陌想好该怎么回答,又问道:“会下棋吗?”
“略知一二。”
“坐吧!”陶翁大步流星地走到棋盘旁坐下,“嗖!”的一声,随手抓起一颗白子朝她丢去,角度颇为刁钻。
南宫浅陌瞳孔微缩,脚下不动,只是微微侧过身子,便伸手接下那颗白子,不动声色地坐在了他对面。
陶翁专注于棋局,只用余光瞥了她一眼:“还算有两下子,身手尚可。”
“让陶翁先生见笑了。”南宫浅陌淡淡回应道。
陶翁眉毛一竖,不耐烦地说道:“陶翁就陶翁,哪来的什么先生!”他最不耐烦别人用这种假模假样的客气话来称呼自己了。
“是,我记着了,陶翁。”南宫浅陌十分好脾气地应道。
方才没注意,此刻坐下来一看着棋局,南宫浅陌顿时明白凤之尧为何下了一半就要溜走了——
陶翁虽是酿酒的行家,可这棋艺实在是有些惨不忍睹,说是臭棋篓子都不为过,也是难为凤之尧能将这棋局勉qiáng下成现在这副模样。
望着陶翁那副jīng神抖擞随时准备大杀四方的架势,南宫浅陌顿时欲哭无泪,赢,肯定是不行的,输,还得输得不露痕迹,这难度还真不是一般的高啊!可谁让她已经应下了呢,于是只好硬着头皮落子。
这局棋一直下到了huáng昏时分,方才以黑子的险胜而告一段落。
“哈哈哈哈!痛快,真是痛快啊!南宫小友,老夫好久都没这么酣畅淋漓地下过一局棋了,改日,改日咱们定要再好好杀一局!”陶翁朗声大笑道。
“您开心就好,开心就好……”看着他笑得花枝乱颤的胡须,南宫浅陌内心十分复杂,天知道她为了能够不着痕迹地输给他死掉了多少脑细胞……
这要是改天再来一局……还是算了,南宫浅陌想想那场景就抖了一地的jī皮疙瘩,她宁可不要酿酒的秘方!
“对了,南宫小友,你今日是来gān嘛的来着?若有什么老夫能帮得上忙的地方尽管开口,老夫绝不推辞!”赢了棋局的陶翁变得十分好说话,此刻在他眼里,南宫浅陌俨然已经和自己成为了忘年jiāo……
对于“南宫小友”这个称呼,南宫浅陌只觉额头跳了两下,努力平复了一下心情,方才斟酌道:“陶翁,您知道我是个好酒之人,今日冒昧前来拜访也是希望向您讨教几招酿酒的法子,我虽在逍遥谷也曾同师父学过酿酒,但也仅限于竹叶青……”
“你师父是百里流觞那个老头?哼,跟着他能酿出什么好酒来?那老家伙也就武功和医术勉qiáng能拿得出手!”陶翁十分不屑地说道。
“额……”南宫浅陌嘴角抽了抽,神色略有尴尬,心道:这种以己之长攻他人之短的事情您老人家是怎么想出来的?
不料陶翁却是立刻横眉竖眼地瞪着她:“你那是什么表情?觉得老夫言过其实了?”
“没有没有!”南宫浅陌果断摇头,语气十分谄媚地说道:“您酿酒的手艺绝对是天下第一,我师父哪能跟您比呀!”
正好送茶点过来的温尺素听见顿时脚下一个趔趄,勉qiáng稳了稳身形,将托盘摆在桌上,觉得自己还是眼不见为净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