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政不着痕迹地扯了扯嘴角……
吃饱喝足,三人准备歇息。
“这就是你们的住处……”村正将他们带往一处空置的房屋,指着堂屋西面的大房间说道,“你们两个后生住这间大的,隔壁那间小的就给这位姑娘住。”
青莞一听,忍不住脱口而出:“他们俩睡一块儿,那怎么行?!”
老村正很是不解地看着她:“男的和男的睡一块,女的单独睡一间,这不是很正常么?还是说,你们想……”
“这样就很好!”嬴政立马接过话,含笑作出解释,“村正老伯不要误会,这姑娘是我这位贤弟的侍女,我这贤弟日常的饮食起居一向都是她来照料。不过没关系,也就今天一夜,我来照应一下就是。”说完,勾着姬丹的肩膀大摇大摆地进了房间,气得青莞gān瞪眼。
夜渐渐深了,房里的灯依旧亮着。
嬴政躺在榻上翻来覆去没有睡意,索性爬起来看向仍然端坐着的姬丹:“为何还不睡?”
“往哪儿睡?就一张chuáng榻、一条被子,打地铺都不行……”姬丹说着盘起腿,“你先休息吧,我打坐就行。”
嬴政笑了笑,冷不防伸手抓住姬丹的胳膊,把她往榻上拉。
“阿政,你这是gān什么……”
“一起睡啊!”
“别开玩笑了!”
“谁跟你开玩笑……”嬴政把烛火chuī灭,房间里一下子伸手不见五指。
紧接着,姬丹被扑倒在榻上,身体和四肢皆被死死压住。
“阿政,不要这样……不可以……”
视野陡然陷入一片漆黑,独属于嬴政的气息瞬间将她包围、笼罩,紧紧地缠缚,两人的鼻尖有意无意碰在一起,呼吸互相jiāo错缠绕,平添了一份暧昧与迷离。
姬丹的心狂跳不止,除了嬴政近在眼前的双眸在黑暗中熠熠闪亮,其余什么也看不见。
目不能视物,其余的感官变得更加灵敏。
她能清楚地感觉到嬴政的指尖顺着自己的肩膀一路下滑至腰的一侧,然后松松地圈住腰际……
“阿政,你再胡来我就不客气了……”
“嘘——”嬴政压低嗓音,徐徐气流随着他的低声耳语若有若无地扫过脖颈,“别出声,我有话要对你说。”
有什么话不能点着灯面对面说吗?!
从未与一个男人如此亲近,姬丹心如擂鼓,惶恐不安,脸上烫得几乎要烧起来……
就在分神之际,嬴政放在她腰侧的手臂猛地收紧,另一只手趁机拉上被子将彼此的脸蒙住……
·
青莞在村宴上吃得太多,半夜闹起了肚子,只好披衣匆匆忙忙起来。
所幸茅房离得不远,青莞摸黑解决完出来,准备回去接着梦周公。
谁知经过一个谷堆旁,突然从身后伸出一只手捂住她的嘴,青莞来不及呼救便被拖到了高高的谷堆后面……
说时迟那时快,小丫头扣紧那人的手腕,腰身一转就要给对方来个过肩摔,没想到对方就在此刻将她放开。
“怎么是你?!”青莞无法置信地看着眼前的嬴政,又看向他身旁的姬丹,“殿下怎么也在这儿?你们俩究竟在gān嘛啊,大半夜的不睡觉……”
姬丹示意她小点声,青莞这时候才注意到面前除了她的殿下和嬴政之外,还有一只摇尾巴的大狗。
“咦,这不是村正家的大huáng吗?”青莞挠挠狗的脖子,大huáng蹭了蹭她的腿,又伸出舌头舔了舔青莞的手掌心。
“这大huáng可真是奇怪!下午还那么凶,现在却温顺得很……”
“因为这个所谓的村正根本不是它的主人,所以它才那么凶。”嬴政开口道。
“我知道啊,这狗是他亲戚家的……”话一出口青莞也觉得不对了。
是啊,就算大huáng再认生,她自己跟村正比更应该算是个陌生人了,可为何大huáng在她面前这么乖,反而对村正一家龇牙咧嘴?
“青莞,我们可能遇到了大麻烦”姬丹语气凝重,“这一路下来,你不觉得这个村子很怪异吗?”
“怪异?好像是有点儿,可我说不上来……”
“其实刚进村我就感觉不太对劲,适逢乱世,男丁们不是被抓去征战就是去服徭役,一个村庄只剩下老弱妇孺很正常。可是这个村子绝大多数都是青壮年男女,不觉得可疑吗?还有,若是村子里有这么多男男女女,何以连个孩子都没看见?”
姬丹说完,青莞也皱起了眉:“殿下不讲我还真没想起来,就说嘛,到现在都没看到一个小孩,确实大有古怪……”
“不光如此,这些村民款待我们的东西是不是太好了?”
嬴政话音刚落,青莞便冲他翻了个白眼:“人家好吃好喝地招待你,难道还有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