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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4章 兴风作浪

  能够反省自己的过错是一种觉悟,并不是每个人都能正面自己的错误。

  况且还是在人多势众,掌握了主动权的时刻。

  白胡子老大爷并不为之所动:“景侍卫,你们是来自长安城的贵人果然是不一样,说起话来都是一套套的,我们这些乡下人家没文化听不懂你话里的意思。”

  往日还在长安城的时候,景侍卫的手底下也管理了不少的侍卫,每日也会对着一众侍卫训话。

  倘若说话的语气较之往日要严厉一点,侍卫们便会默默的回想是否有做错的地方,主动改正自己的错误。

  如今景侍卫面对的是定康县的百姓,不是那些听他指挥的侍卫,并且这些百姓还抱成团一直对外。

  景侍卫也不能正面硬钢,只能调整了下自己的语气,尽量让听者感觉温和一点。

  “各位乡亲父老,你们只看见了他们兄弟二人捕鱼,却没有看见他们杀害神鱼,你们可以回到方才的溪水边上,看看被他们捕起来的鱼是否还活着。”

  白胡子大爷现在明白了景侍卫的意思,想要以此来开脱罪行。

  “景侍卫此言差矣,神鱼没有死那是因为我们发现的早,他们还来不及杀害神鱼。而且无论谁家杀鱼也是等到回家了再杀,就凭这一点并不能证明他们是想从乌龟口中救出神鱼。”

  村民们依然选择了站在白胡子老人的这一边,神鱼没有死并不能代表这二人就没有了杀害神鱼的心思。

  白胡子老人继续义正言辞:“若是此次让这两人逃脱了,那么下次谁来网鱼都可以用这个当借口,我们的神鱼岂不是危险了。

  再者,万物自有他的生长规律,我们定康县的神鱼有它的自愈能力,我们上千年上万前都没有去管过它们,它们依然活得好好的,小小的乌龟又怎么可能威胁到神鱼的安慰。”

  “这位大爷”景侍卫感觉他的耐心正在一点一点的被消磨:“你固然说的有理,万物都有自己的生长规律这话没错,但您想想我们先辈在吃不饱饭,连鞋子都没有的日子都能活下来,那我们为什么还要辛苦度日去追求更好的生活呢!无论就躺在家里得过且过,那岂不是更加的容易?

  这两位想助神鱼一臂之力的兄弟,他们不过是想帮助神鱼减少痛苦而已,大爷你又何必如何苛责抓着不放呢。”

  “哼!”白胡子大爷冷哼:“巧言令色,说来说去你们就是想维护这两个外乡人罢了。你们这些外乡人都是一伙的,只认同自己信奉的神佛对我们神鱼不屑一顾,还以为年轻的道长会有不同,但现在看来就是一丘之貉。”

  白胡子大爷中气十足,丝毫没有年过半白老人的垂暮之气。

  大爷身后的百姓被对景侍卫说的有些动摇,打算不再追究此事了。

  不过人群里却有人带头喊起来:“一丘之貉,一丘之貉。”

  薛蘅依然还在洗月观里,看着景侍卫与村民们的唇枪舌战,四周则有不少的侍卫保护着她的安全,防止待会村民万一暴动伤着了她。

  薛蘅无奈的摇了摇头:“流氓不可怕,就怕流氓有文化啊!”

  她的计策是让景侍卫就这些村民绕晕,然后趁机将兄弟俩带走,等着村民们反应过来的时候事情已经成了定局,村民也没有继续追究的法子了。

  半路杀出来的这位大爷不仅是揪着此事不妨,并且说起话来也是条理清楚,还抓住了定康县村民最在意的事情不依不饶。

  白胡子大爷还在不断的煽动村民的情绪,方才被景侍卫说动的那一部分村民,再次加入到了白胡子大爷的阵营里。

  村民的情绪也开始激动了起来,已经开始有村民捡起地上的泥土,对景侍卫等人扔了过去。

  地上已经干裂里的泥土,可比烂叶子、鸡蛋打着痛多了,其中还夹杂了一些小碎石,打在脸上生疼。

  薛蘅无奈的摇了摇头,有白胡子大爷煽动村民的情绪,景侍卫已经无法控制住局面了。

  “去将县太守请过来。”薛蘅对身旁的侍卫吩咐。

  “是”侍卫领命,便快速的从后面跑出了出月观。

  薛蘅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便在侍卫的簇拥下走到了院子里。

  “都给贫道住手”薛蘅大喝道:“你们这群愚民,都被这坏透了的老头子忽悠了。”

  村民看见出月道长来了,就像是小孩做了错事被大人发现了一样,赶紧将手里的泥土仍在了一旁。

  景侍卫看了薛蘅也来了,赶紧挡在了薛蘅跟前。

  “道长,你怎么来这里了,万一这群刁民伤害到你了如何是好。”

  薛蘅对着景侍卫点了点头,然后对着面前群情激愤的村民说:“贫道之所以会来到这儿,是不忍心看着你们再被这糟老头子利用了。”

  村民不解的看了看薛蘅,又看了看白胡子老头,何来的利用一说。

  薛蘅顿了顿,继续道:“神鱼还好好的在活在水里,并没有受到任何的危险,但你们看看这两兄弟,我已经狠狠的责罚了他们,如今成什么样子了,为了两条还活着的鱼,就要用两条人命去填吗?

  这几日贫道也看见你们的孩子,有的脱了鞋子站在溪水中与神鱼嬉戏,你们看见后也只是骂了几句,何曾对他们动过手脚。

  你们冷静下来好好想想,你们此刻要求烧死这两个外乡人,到底是因为冒犯了神鱼觉得怒不可遏,还是因为喜欢这种能将别人性命握在鼓掌中的感觉。”

  “道长真是巧舌如簧,偷换概念,孩童是在与神鱼嬉戏,这两人是要伤害神鱼,不能相提并论”

  白胡子大爷又对着身后的村民说:“我们如今要惩罚这两人,自然是因为他们想要伤害神鱼,各位应当还记得曾经来我们这儿的和尚道士吗?

  这个洗月道长与他们都是一伙儿的,觉得我们愚蠢没有开化所以想要度化我们,大家可不要相信洗月道长的歪道理。

  若是我们这一次让步了,那么就失去了下一次争取的权利,总有一日我们的神鱼会成为他们盘中餐,我们的信奉鱼人会被他们信奉诸天神佛所代替,这样的事情绝对不能发生。”

  薛蘅深深的看了一眼白胡子大爷,此人若是生活在现代,或是位居高位呼风唤雨亦或是成为那些邪恶组织的首领。

  等着今日的事情解决了,她一定得好好查查这个白胡子大爷的底,这样的人生活在定康县村民们怎么会安分下来。

  古话说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村民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他们想要烧死两兄弟已经被打断了不止三次,虽然白胡子大爷说的话在他们心里也有一定的道理,但已经散掉的气很难再聚起来。

  况且薛蘅乃是乡君,他们有胆子对着侍卫扔泥土,面对乡君的时候还是犹豫了起来,一个不慎是会掉脑袋。

  薛蘅看着村民们的情绪已经安分了不少,趁机道:“贫道尊重你们信奉,也不会干涉你们的信仰。

  但你们看看这满身伤痕的两兄弟,方才在审问的时候贫道已经对着他们施加了刑罚,既然神鱼没有受到危险为何还要咄咄逼人,此事就这样结束了可好?”

  站在前面的村民,仔细的看着躺在地上哀嚎的两兄弟,全身的衣物已经破碎不堪,并且四处还被血侵染了,裸露出来的手臂和小腿上,也不满了鞭策之后的血痕。

  着实是受到了很严重的惩罚,若是换做是他们自己,定然也是疼痛难耐。

  不由自主的联想起了他们小时候的时光,那会不懂事,也会捕捉神鱼拿在手里玩玩,然后回家同样是被骂或者是被打一顿,与之两兄弟的遭遇想必起来,只能算作是挠痒痒了。

  于心不忍的村民出声了:“道长,我们也不是狠心之人,但我们这次放过了这两个外乡人,下次别的外乡人对我们神鱼不利又当如何?我们的神鱼岂不是要让人宰割了。”

  薛蘅沉吟了片刻:“贫道会马上吩咐木匠做一些木牌,立在有神鱼的溪边,上面会写明白这种没有鳞片的鱼是神鱼,外乡人看见木牌上的文字若是依然对神鱼不敬,那便是知法犯法了。

  各位这个再来处置这些人,便是有理有据了,也没有人能够说三道四,各位觉得如何?”

  村民里有一小部分见钱眼开的人,方才已经收了薛蘅吩咐下人给的银子,那人钱财就要替人办事。

  此刻便嘟囔的对身边人说道:“我觉得道长方才话有道理,他们两个毕竟是外乡人,不知道这里的鱼是神鱼,并不是要有意伤害神鱼,而且神鱼也没有受到什么伤害,那就放过了他们吧!想必以后他们也不敢再对神鱼不敬了。”

  “我也这样觉得”立马就有人开始附和了:“他们看着也怪可怜的,等在溪边立了牌子,若是有人敢冒犯神鱼,那就绝对不能饶了他。”

  “那就回去吧!”

  收了银子的人呼唤着身旁的好友,便三三两两的有人离开了。

  白胡子大爷见状气结了,方才他还占尽了优势,转眼间就树倒猢狲散。

  敲着拐杖吼叫道:“你们连神鱼的安危都不在乎了吗?你们都给我回来,给我回来,回来,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