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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陈旬

  统计图具有直观、形象、生动、具体等特点,可以使复杂的统计数字简单化、通俗化、形象化,使人一目了然。

  因为有诸多好处在二十一世纪自然得到了广泛的应用。

  前来御史府学习的几个女吏员,在薛蘅的指导下将前两年宫中御衣的支出做了个折线图。

  再将宝货珍膳等做了一个扇形图,通过这个图可以很直观看出在什么地方应当节省开支。

  以前的办法虽也能计算清楚,但繁琐的数字看起来便让人头晕。

  学习完之后,几位女吏员因为掌握了一项别人不会的技艺,喜笑颜开的回少府,将在御史府绘制成的统计图交给上司审查。

  上司是富家子弟,他的父亲捐了一大笔钱,他才在少府担任了一个小职位,平日最不喜欢对账簿。

  因为对账簿不仅枯燥乏味,时间长了还看得眼花缭乱。

  这时见到几份统计图爱不释手,只需让下人确认上面的数据是否正确便可。

  而他只用瞟一眼就知季度报告应当如何写,省下不少的功夫。

  中尚丞点点头说:“这叫统计图吧,确实不错,难怪皇上如此推崇。

  既然你们已经学会,那以后的报告都做一份这样的给我。”

  女吏员得到夸奖眉眼带笑:“中尚大人说的是。

  少府大人特意吩咐过我们,得将统计图拿给他过目。”

  中尚丞展颜一笑道:“你们既已学的统计图的做法,那再绘制一份给少府大人便可。”

  虽说中尚丞只是个微末小官,但比起她们这样连品级都没有的吏员,权利还是大多了。

  几人只好回去重新绘制了统计图交给少府大人审阅。

  少府便是那日将薛蘅从水池边救起的白衣公子。

  少府名叫陈旬是衡阳郡王之子,他也是个温文尔雅的玉面郎君,比薛伯更多了份温和从容。

  三年前衡阳郡王儿子到了弱冠之年,便上书天子为儿子讨封,陈旬素有才名,天子也有所耳闻,便随意给陈旬一个小官当当。

  陈旬果真是名不虚传,将事情完成的井井有序,又因他家世好能力出众,天子便将他提拔到少府令这个位置。

  因陈旬再当上几年官就得回家继承封地,朝堂上倒也没有人觉得觉得陈旬升迁太快。

  陈旬看着手中的统计图,称赞道:

  “以我看长安第一才女的名头应当是给薛家小姐才是。”

  几个女吏员知道陈旬这话并不是说给她们听的,便只管低着头等着陈旬吩咐,只在休沐回家之时与左邻右舍说说他们在薛家的所见所闻。

  翌日

  陈旬带着自个画的统计图去薛府想与薛蘅探讨一二。

  薛蘅两年前离开长安之时还未成年,便与父母同住上房。

  如今薛蘅已过及笄之年,江夏郡主便让下人去整理院子出来,好让薛蘅搬进去。

  院子此时还未整理好,陈旬想见薛蘅便只能在先来上房,还得先拜见江夏郡主和薛大人。

  对于陈旬这样的青年才俊,薛大人与江夏郡主自然十分欢迎。

  薛大人笑着说道:“小女正在庭院玩耍,你去寻她便是”

  陈旬来到院中,见薛蘅杏眸如水,头上两个发髻系着一对玉铃铛还有流苏下垂,脑袋一动流苏便晃一晃,显得十分可爱

  此刻薛蘅正在欣赏水池中央一名女子的舞技,见陈旬前来便招手让陈旬一块儿欣赏。

  陈旬拱手道:“乡君真是好雅兴”

  薛蘅往陈旬身后瞧了瞧,见只有陈旬没有梁昭,不免有些失望,微微颔首道:“陈大人”

  陈旬将带来的纸张绽开放在桌上,薛蘅心道:这不是她绘制统计图之时用的草稿纸吗?

  纸上面有她列的竖式,与这个时代的计算方法相差甚远。

  但她当时便已经让丫鬟将这些拿去烧掉了。

  “陈大人,这是从什么地方得来的?”

  陈旬坦然一笑说:“是少府的女吏员带回来的,她们有些不明白的地方,但却不好意思叨扰乡君。

  便只好将乡君用过的废纸收集起来,回家再好好琢磨。”

  薛蘅了然说:“原来是这样,日后她们有不明白的,只管来问我便是”

  陈旬满脸沉凝道:“说起来,在下确有不明白之处,才特意前来请教乡君。

  就是这废纸上的图案,在下实在不明白是何用意”

  陈旬说的便是阿拉伯数字和薛蘅列的除法竖式。

  薛蘅上辈子是学过珠心算,但这次为了谨慎一些,便列式又做了一遍。

  阿拉伯数字教起来不难,但却不好解释其来源,薛蘅收起废纸说道:

  “这些我想出来比较适应我的计算方式,不一定适合其他人。”

  陈旬眼神清明,充满了对知识的渴望,好奇说道:

  “乡君能否告知在下,若是乡君肯倾囊相授,在下定会答谢乡君。”

  薛蘅叹了一口气说:“非是我不愿告诉陈大人,但我今日的确没这个闲心。”

  陈旬在官场呆了几年,人情世故都略知一二,上道的说:

  “乡君可是有烦心事?”

  薛蘅知晓自己长得十分标致,但有时看上去却很呆滞,简单点说就是给人感觉脑子不太好使的样子。

  便对着陈旬直言不讳:

  “大人你也是知道,德阳王世子与我是未婚夫。

  可现在他痴恋一位伶人的消息世人皆知,一点也没在意我这未婚妻的脸面。

  我这几日连好姐妹相邀都没去了,就怕被人耻笑。”

  时下男风盛行,但搬到台面上来的也就德阳王世子一人。

  还让未婚妻替伶人赎身,恐怕也没有第二个人能干得出来。

  陈旬听见这事后,因为跟薛蘅并不熟悉,只是觉得有些好笑。

  如今陈旬是来请教薛蘅的,便只能附和薛蘅的话。

  “以乡君之才配德阳王世子实在是惋惜了,世子还不知珍惜,实在是有眼无珠。

  不过乡君也无需忧心,听说世子看上的伶人,原本是长公主看上的面首。

  如今长公主得知这件事后,便带人闹上了王府,如今德阳王世子还在禁足呢!”

  “他禁足又能有什么用?禁得了一时又禁不了一世,我一样得嫁给他。

  我父亲唯恐别人说他势利,看不上落魄的王府,一直不肯前去退婚。”

  “若是有人敢这样说伯父,在下定会告诉对方错在德阳王世子身上。”

  薛蘅笑了起来,头上的流苏也跟着摇晃,“陈大人在读书人心中素有威望,有陈大人为我说句公道话,那些嚼舌根的人也该闭上他们的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