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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9章 重要消息

  天气炎热。

  薛丞相下了早朝,乘坐马车回到了薛府,便又换乘小轿,小轿里还放有冰块不断的吸收周围的热量,坐在轿子里便有一种凉丝丝的感觉。

  到了上房歇息了片刻,便和江夏郡主一去去到前厅接待灭绝师太。

  薛蘅也摇着扇子来到了上房,坐在了灭绝师太的对面,听听感谢的话也不错。

  灭绝师太看着换了一身道袍的薛蘅走到屋内,第一眼还不确定眼前的人是否是薛蘅。

  换上了道袍的薛蘅与那一日在后山小屋的样子着实有点区别,灭绝师太觉着眼前的人,想着会不会是薛蘅的姐姐、妹妹?

  竹屋里的那位姑娘脸上总是带着笑意,眼前这位身着道袍姑娘和江夏郡主一样不苟言笑。

  不确定身份,灭绝师太也不敢贸然的开口感谢,若是认错了人那笑话就闹大了。

  直到听见薛蘅开口说话,才确定了眼前的人是薛蘅无疑。

  “贫尼能重新回到慈航庵,多亏了薛丞相的相助。”灭绝师太站起来,对着薛丞相作揖,她是真心的感觉薛丞相,若是没有薛丞相在背后推波助澜,谁愿意为了一个小小的尼姑庵得罪那些世家公子呢!

  “师太何必客气”薛蘅丞相端着茶,笑了笑:“若是旁人知晓了真相也定会向官府举报,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

  “唉!”灭绝师太轻轻的叹了口气,若是向薛丞相说的那般简单她又怎会栖身在后山之中,过着憋屈的日子,还要明里暗里的对着薛蘅话里有话来寻求帮助。

  “其实在附近的村民里,也有些人猜到了整理闭庵的原因,妃暄的那些恩客皆是世家子弟,

  村民瞧见时常有贵人的马车来往于庵中,那有人敢多管闲事,能够不对慈航庵落井下石那便是恩情了。”

  “师太多虑了,我相信总会有人的心里会有正义”薛蘅摇着扇子,她便是心中有正义的人。

  “说起来还得多谢薛乡君”灭绝师太看着薛蘅:“那日在竹屋里贫尼也不敢将话说的太过明显,多亏了乡君聪慧,明白了贫尼话中的求助之意。”

  灭绝师太说完便从袖中拿出了一个,用彩线已经编织好了的蝴蝶,双手捧着走到了薛蘅的面前,“这是贫道亲手编织好送给薛乡君的,慈航庵也找不出一个像样点的盒子包装,还请乡君不要见怪。”

  薛蘅起身道谢:“师太的心意更重要,这个蝴蝶我很喜欢。”

  几句寒暄完毕,薛丞相挥了挥手让丫鬟们退出了屋内。

  薛蘅掩面打了个哈欠看向薛丞相,定是有什么要事要说。

  想必慈航庵的事情没有表面上那么简单,背后还有隐情,不单是王七和他的狐朋狗友喜欢寻找刺激,所以才将妾室送入佛门那般简单。

  “师太有何话不妨直说。”薛丞相知晓灭绝师太此行的目的不会这么的简单。

  灭绝师太顿了顿,带着愠色说道:“比丘尼本就不如和尚受人敬仰,有点名气的庵堂也是寥寥无几,如今出了妃暄这一档子事,比丘尼的生存处境更是困难。

  出家人本就应该慈悲为怀,戒除六欲,慈航庵却出了妃暄这一档子事,名声已经一落千丈。

  即使百姓知晓贫尼和一众比丘尼,并没有与妃暄同流合污,而是去到后山苦修。

  但那群人在佛前行苟且之事却是不争的事实,百姓的心中佛像已被玷污,慈航庵不再是百姓心中的神圣之地。

  附近的村民日后定会以慈航庵为耻,昨日贫尼的小徒下山之时还被附近的村民吐了唾沫,被人以另眼看待。

  慈航庵在百姓的心中,已经是藏污纳垢的龌龊之地,已经没有了回旋的余地。

  在长安城已经没有了慈航庵比丘尼的立足之地,今早贫尼的徒儿们已经带着贫尼的信件去投靠贫尼当年的师姐妹,这慈航庵日后的存亡就看它的造化了吧。

  实不相瞒慈航庵第一任庵主建立慈航庵的目的,也不仅仅是为了信徒祈福,更是为了给无家可归的女子一个安稳的家。

  如今慈航庵被那群恶徒给毁了,贫尼就算是下十八层地狱也绝不会放过那群人,薛丞相有何话尽管吩咐,贫尼若是能够做到定不会推辞。”

  薛丞相沉吟了片刻,手指在桌上磕动:“王七因着家有悍妇便送妾室出家着实不妥,那妾室为了报复王七的绝情在庵中重操旧业也的确令人唾弃。

  王七在得知妾室重操旧业后不仅不及时制止,还带着友人一同取乐,给妾室充当保护者的行为更是令人不耻。

  今日正巧是大朝会,关于王七和那妾室之事,早朝的时候长安太守便启奏了天子。

  太后一心向佛想必也听闻了此事,除了处置那妾室,定然也不会轻描淡写的放过助纣为虐,在佛祖的面前行龌龊事的王七。

  除了他们二人,去到慈航庵里寻欢的人也是污了佛门清净,若是想要处置他们,却没有律法可依,许最多便是口头责骂几句。”

  薛丞相说完便看着灭绝师太,在周长吏见过灭绝师太回来的时候,便回来了灭绝师太的话,王家公子那群人曾经在庵中商议过如何对付薛家。

  薛丞相今日之所以会亲自接待灭绝师太,便是为了此事。

  灭绝师太既然决定留在长安城,那便是不怕王家报复也将生死置之度外了,也不怕说出了薛丞相那些隐秘的事情,日后被薛丞相报复。

  她想要了解心中的仇恨,也需要薛丞相的相助才会有机会成功。

  “总算是能先将罪魁祸首惩治了”灭绝师太顿了顿又道:“贫尼曾听见王七谈起丞相与当年罗用大将军之事,王七说当年罗用攻打东夷国之时丞相是监军,天子下令谢太尉趁罗用与东夷议和之时偷袭,是受到了丞相您的挑唆。

  而且攻破东夷国之时,丞相下令我军见到什么抢什么,在东夷国里也是无恶不作,罗用不满丞相的命令,并且罗用才是主帅,便驳回了您的命令。

  所以你怀恨在心,故意给罗用放走东夷公主的机会,而罗用最后被天子处死的原因之一,便是放过敌国公主涉嫌通敌。

  贫尼当时虽是在外间偷听,但听见那群人中有一人被唤做是罗大人,听声音年纪像是二十左右,似乎是罗用的儿子,并且贫尼还得知了他们口中的罗大人,如今正在丞相的麾下任职。”

  薛蘅听见此话难以置信的看向薛丞相,当年居然还有这样的隐情,如今薛丞相并没有出言反驳,想必此事至少也有八九分是真的。

  罗成向来沉默寡言,这样的人反而是最为可怕的,最容易会钻牛角尖。

  若是听见了当年事情的真相,定然会将他父亲的死归罪在薛丞相的身上,罗成定不会再安心的归顺薛丞相了。

  日后薛府也等于是多了一颗定时炸弹,时刻威胁着薛府。

  薛丞相当年选择了收留罗成,他是想当大昭的武则天吗?

  薛丞相的眉头紧锁,当年天子还没有继位的时候,他旗帜鲜明的站在天子一边,若是其他的皇子成为天子他必死无疑,便能只能选择孤独一掷了,所以与其他阵营的人斗得你死我活。

  今日你谋害我,明日我诬陷你,此事不提他都快忘了。

  “那罗成相信了吗?”薛丞相低沉的声音响起。

  “那位罗大人想要证据,”灭绝师太整理了一下记忆:“我听见似乎王七拿出了几封信,还说当年他的父亲是押送粮草的官员。

  这几封信是当年他的父亲写给祖父的家书,里面详细的记录了此事,还有丞相您与罗用在军中的矛盾冲突。

  贫尼还在屋外听见王七说,这些信件的真伪定是没有任何的问题,若是罗成不相信可以拿着信去找古董商鉴定这些信是否是十几年之前所写。

  而且王七的父亲在信中还写明了当年配合丞相您计划的士兵,那些士兵全部死在同一日,这一切也都是可以查证的。”

  薛丞相听闻了此事,感觉心中多日的疑惑许是有了一个调查的方向。

  他捋了捋胡须,心中想着难道内奸就是罗成吗?

  如今再次想起,征北将军是徐鸾凤的父亲,罗成曾经又与徐鸾凤交往甚密,倒是很有可能了。

  “师太还听见了何事?”薛蘅继续追问,若灭绝师太带来的消息如实无疑,对薛家有很大的帮助。

  灭绝师太看向江夏郡主,“还听陈公子说起了六安国和淮阳国之事。”

  江夏郡主讶异的放下了手里的茶,竟然还提到了她的父王:“都说了些什么?”

  “陈公子只说了六安国和淮阳国相邻,前年六安国的九江县收成欠佳,当地官员带人去了淮阳国的季县抢粮食。

  不过贫尼听说诸侯国之间常常发生冲突,这一点小事应当不算什么。

  但陈公子想借由两国的矛盾挑唆淮阳王上书天子,称六安王对天子不敬,在六安国内嚷着他是昭武帝唯一活着的儿子,按照兄终弟及的古礼应当由他来做这个天子。”

  江夏郡主愣了愣,此事无论是否空穴来风,一旦坊间有了议论并且传到了天子的耳里,她爹的处境堪忧,日后得夹着尾巴做人,再也不能摆皇叔的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