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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1章 划船

  当初宫绦在薛蘅的身边建议,席家只需要用一点欸麻种子就能和薛家搭上关系,席家何乐而不为呢!

  派去席家的人,席家定然会好生招待,或许还会派人亲自护送欸麻种子来定康县呢!

  薛蘅听闻了此话也觉着有些道理,便只派了刘飞机一人独自前往西青处理此事。

  刘飞机一人面对整个席家,自然是身单力薄,发生了危险的事情也没有机会传递消息出去。

  若不是席瑞与席家不睦,她到如今也无法知晓此事。

  刘飞机的死亡与她终究也有些关系。

  薛蘅回过头,瞪了站在后面的宫绦一眼,不过主要还是怪她身为汉寿乡之主,不仅没有做出正确的判断,还被手下的人动摇自己的想法,造成了意外的发生。

  当初除了给席家家主写去讨要欸麻种子的信之外,为了避免被席家主拒绝无功而返,她还准备另派人去到西青从别的途径获取欸麻种子。

  若是当初派出两队人马,或许刘飞机在西青便不会那么轻易的死去,席家主拒绝了欸麻种子的请求,他们也能在西青花银子购买一部分,夹杂在货物里带回汉寿乡,不至于如今陷入两难的境地。

  薛蘅的长时间沉默,另偏殿中的气氛更加的凝重。

  侍卫们只是默默吃着面前的烧鸡,喝着酒未说一句,不敢叨扰到了薛蘅的沉思。

  薛蘅思索了一会,抬眼看着侍卫们面前的菜肴已经吃的差不多了,出声问道:“在西青除了席家还有哪些世家?”

  周侍卫回忆了片刻:“除了席家之外还有欧家和车家,车家和长安的韦家祖上同出一脉,不过车家的先辈迁移到了西青,入赘了西青的世家,因此这一脉就改姓车了。

  这三家的当家人关系明面上还是不错,属下们还曾经看见这三家当家人与西青王世子一同体察民情,不过他们在私下也是有竞争,席家主就曾公开放话,席家的斗兽场会超过车家的赛马场,成为西青百姓最爱下注的比赛项目。”

  薛蘅是没想到西青的娱乐生活这般丰富,斗兽和赛马也能成为一门生意,吸引百姓们掏出银子。

  在长安就连打马球这样的大型运动,也没有百姓愿意下注哪一队会赢,说的直白一点便是百姓根本就不关心这些事,会去观看比赛已经是很不错了。

  “你说见过席家主,欧家主,车家主,西青王世子,你还记得他们长什么模样吗?形容一下。”

  周侍卫已经喝完了一壶酒,有些上头了,脸色通红,手舞足蹈的比划着:“席家主的相貌属下是印象深刻,别的家主我倒是没有什么印象了。”

  别的侍卫也符合了两声,他们对于席家主也有点印象。

  “哦?”薛蘅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这么多人对席家主留下了印象,他定然是有什么很明显的特点。”

  周侍卫整理了片刻语言:“席家主身长八尺,体型高瘦,属下听人说席家主劳累过度,头顶的上的发丝稀少,因此将所有的头发都剃了。

  因此席家主出行总是会带着一顶帽子,他的皮肤极白与女子的皮肤有一拼,手腕上带着一块宽宽的玉镯子,脸上总是带着笑意。”

  “身长八尺?”薛蘅的心底惊叹,大昭的八尺若是换成米,应当是一米九五左右了,这个身高的确是让人印象深刻。

  若是在路上见着了这样的人,任谁也会多看一眼,况且席家主洁白的皮肤与戴帽子的习惯也比较的特别。

  “没错”精周侍卫再次点头确认:“西青百姓的身高虽然普遍要高上一点,但身长八尺的也是极少数,所以席家主只要是上街便会被百姓认出来,百姓对席家主也是极为拥护。”

  周侍卫想了想又补充道,“就像是席瑞公子在定康县村民心里的地位那般,走在街上便会有村民热情的问候。”

  “这般相似,还都高白瘦,该不会席瑞是席家主生的孩子吧!”薛蘅的心里忽然有了这一种猜测。

  薛蘅本是随意一说,周侍卫听闻却煞有其事的回答:“其实是有这个可能,席家主已经四十左右了,还没有成婚也没有孩子,或许是心仪自家大嫂,所以才没有成婚。”

  周侍卫喝的有点上头了,什么话都在往外面蹦。

  “还有这事”薛蘅笑了笑,若此事是真的,也能算的上是惊天秘闻了。

  “你们慢用。”薛蘅说完便起身离开了偏殿。

  十二个侍卫站起来行了一个礼,然后便继续喝酒吃菜,薛蘅不再偏殿里了,他们也自在了不少,喝酒划拳乐意不觉。

  薛蘅便自个带着丫鬟,去去到了高塔的最顶层。

  席瑞和他的手下被关押在高塔里可谓是插翅难飞,倘若从窗子跳下去,不死也断条腿,还没有跑上两步便会被守在院子里的侍卫发现。

  若是解开了绳索,想要从高塔内部下到底层,然后从正门走出高塔。

  那更是需要过五关斩六将,因为薛蘅的侍卫便住在高塔内部,还都是一些武义高强之人。

  席瑞的手下战战兢兢的躲在角落里,他们虽是已经很困了却不敢闭上眼睛,强撑着双眼打起精神警惕的看着四周。

  席瑞倒是镇定不少,,薛蘅连刘飞机之死都能忍更何况是他还什么都没做。

  不过如今的情况距离他的本意越来越远了,本想着雪中送炭与薛蘅交好,然后再慢慢有更多的利益上的往来,如今确与薛蘅撕破了脸皮,还将自己陷入了危难之中。

  当务之急便是要想法子将消息传递出去,捆着他们手上的绳索倒是已经解开了,也站在窗户边上朝着下面望了不下几十次。

  估摸着这个高度跳下去,恐怕生还的几率并不大,思来想去也没有什么好的法子将被困的消息传递出去。

  忽然听闻外面传来了一阵脚步声,躲在角落里的下人颤抖的更加厉害了,方才的晚膳有鱼有肉,吃的倒是很痛快,他们却忧心会不会是上路饭!

  并且他们还感觉自己的脑子乱的很,很多莫名其妙的想法无端的浮现在脑海里。

  房门打开,薛蘅率先走到了屋子里。

  “席公子应当用过晚膳了吧!贫道这道观的晚膳还和你口味吗?”

  席瑞冷哼了两声,便做回了椅子上,狠狠的瞪了薛蘅一眼:“那我倒想问问道长给我们的晚膳中加了什么进去,为何我的马夫一直以为自己正在水里划船?”

  薛蘅也落座,“贫道不知,贫道这次前来是想请席公子写一份信去席家大宅。”

  “道长将我软禁在这儿,还指望我能乖乖听话吗?”席瑞不屑的勾起了嘴角,他若是没有了利用的价值,那还如何保证自己的安危。

  “你在这儿吃的好,喝的好,又没有受到什么刑法,怎么会是软禁呢,贫道是请你来做客,要将这一点区分清楚。”薛蘅要让席瑞办事,态度也好了一点。

  “呵呵”席瑞将目光移向正在角落里战战兢兢划船的马夫:“巧舌如簧,你觉着此事我会答应吗?”

  “定康县的村民现在已经知晓席公子是自愿留在定康县,协助贫道种植欸麻一事。贫道想请席公子将此事也告知席家大宅,等贫道收到席家大宅的来信便会派人将你平平安安的送回容郡,否则席公子在益州的生意可得遭殃了。”

  “道长是在威胁我?”席瑞的神色冰冷。

  薛蘅摇摇头,“贫道是在给你台阶下,席公子来益州做生意也不容易,益州的商户会很乐意将你赶出益州。”

  “我在益州可没少缴税,赚的银子还抚养老幼,益州若真这般排挤外地人,日后谁还敢来益州做买卖,给益州增添赋税,给益州百姓提供赚钱的机会。”

  席瑞为定康县做的一切薛蘅都看在眼中,不过这都比不上薛蘅想要调查刘飞机之死的决心,她的人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在了他乡,如今连尸首去了何方也无从得知,想想就让她觉得心寒。

  “这些事情就不劳公子担心了。”薛蘅回过头对景侍卫吩咐:“将他们分别关押审问。”

  “等一等”席瑞站起来走到了薛蘅的面前:“你想让我给大宅写什么内容的信?”

  薛蘅笑了笑,他还以为席瑞这人是听了心的要与他作对到底,派人拿来了纸笔。

  “就写我将欸麻种子全部交给洗月道长,洗月道长人美心善深受村民爱戴,我们应当与洗月道长为善,不应当杀了洗月道长派来的人,以我之见席家应该和洗月道长交好,得到洗月道长手中的水泥方子。

  内容就是这些了,然后用你自己的语气和习惯写出来便可。”

  席瑞思索了片刻:“道长是想确定你派去的人到底是不是家主杀了的吧!”

  薛蘅并不否认:“这只是其中的一个目的,同时也想知道你们家主是一身正气,还是表演出来要不与薛家划清界限当做谋取利益的手段。”

  方才薛蘅说的那些内容席瑞倒也可以接受,便开始落笔书写。

  薛蘅看着席瑞的字迹,眉头皱了皱:“重写,贫道让你的写的是不应当杀了洗月道长派来之人,而不是洗月道长派来之人没能平安回到定康县令人遗憾。”

  席瑞的手抖了抖,薛蘅的心思还真是细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