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蘅的侍卫都是经过层层筛选出来的,有一套独特的藏匿身法,寻常的人是很难发现黑暗中的他们。
罗成一步步的逼近了薛蘅的所在的院子,在静谧的夜里他已经能够听见弩发射时的破空声了。
他的好奇心趋势他要查看一下,到底是谁在用暗箭伤人。
穿着夜行衣的他,一个人,一个影子,就这样行走在夜色之下。
他每一步的踏出都很是小心,仿佛化身成黑夜的使者隐秘在这天地之间。
而墙头上暗卫的目光如蛰伏的夜鹰,静静窥视着猎物一步一步的靠近。
罗成轻轻的迈着小碎步来到了院门前,他听着院内的传来了密集的破空声,是这里没错了。
他为了安全起见选择先暂时蛰伏一下,扭头仔细的看向了四周并没有发现任何的异常。
便将头朝着门缝移了过去,眼神尖锐了起来,马上就就要瞧见方才暗算他的人了。
墙角上的蛰伏的‘夜鹰’嘴角也同样的勾了起来,鳖已经落网了就等着他们手到擒来。
“咕咕。”
罗成的目光距离门缝还有毫厘,他愣了起来,兰若寺里何时有咕咕鸟了。
他暗叫“不好。”
话音落下他的周遭便响起了“啾...啾”声。
然后便是利剑出鞘的“铿锵”声,然后他的脖子上便多了十余把寒光闪闪的亮剑!
他看着周围散发着杀气的十余人,在冰冷的寒夜里额头上滚落出了几滴细汗。
“一个时辰就能到这个程度已经很不错了。”景护卫赞许的对薛蘅到。
忽然间景侍卫听见了房门传来的“铿锵”声,大喝道:“是谁?”
另四位跟在薛蘅身边的侍卫赶紧将将剑拔了出来,将她围在中间警惕的看着四周。
景侍卫担心中了敌人的调虎离山之计,守在她的身边寸步不离。
听见屋内传来了熟悉的声音,罗成微微回忆了下便想起了是薛蘅身边景侍卫的声音。
又看了看拿着利剑将他团团围住的十余人,虽做百姓的打扮,但他们手里的剑所散发出来凌厉的寒光定不是寻常人家能打造出的。
再加上身上所散发出来的默契的配合,怎可能还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
这些人很明显是薛蘅的侍卫了,他知晓薛蘅是不会伤害他的也就没有必要见血,便扔掉了手里的武器束手就擒。
方才他额头上滚落出的细汗,也随着微风消散。
侍卫并没有问他任何的话,打开了院门将其押向了薛蘅的面前。
薛蘅拿着弩对着侍卫押来的人,脑海里思索了下跟她有过节的人,但与她们都是小打小闹,不会想到来谋害她。
莫非是那群胆大包天的僧人知晓了她来兰若寺的目的,寻上她来灭口了?
倘若真是那群僧人到是能够省下不少的事了。
薛蘅手里依然拿着弩走向了侍卫押着的人,用弩将黑衣人的面罩挑了下来露出了本来面目。
看着黑衣人的真容,薛蘅忍不住轻呼了一声,这竟然是她的熟人。
挑眉问道:“罗成,你在我的院子外面偷偷摸摸的干什么?”
她的话音刚落下,便有巡夜的小沙弥来到了院子的外面敲响了府门。
“施主,方才可是发生了何事?”小沙弥就在不远的地方巡逻,听见这边传来了喧嚣声,但距离远没听清楚。
景侍卫笑了两声道:“嘿!是一只黄鼠狼闯了进来,以为是进贼了虚惊一场,劳烦小师父了。”
“阿弥陀佛,无事就好。”小沙弥便告辞了。
薛蘅对侍卫说道:“将罗成松开。”
侍卫们也住府中都知道罗成是薛丞相的“新宠”,料想他也不敢伤害乡君,便松开了罗成,不过依然防备着罗成,只要他有任何异常举动,他们就会齐齐出手拿下他。
罗成拍了拍衣服,拱手道:“多谢乡君,今晚的事还请乡君不要说出去。”
薛蘅历来都不会多管闲事,但此事涉及到了她的安全,有必要多问几句。
薛蘅收起了脸上的笑容:“你是朝廷命官许是有事在身来到了兰若寺,若是在别的地方遇上你,我自然会替你保密。
可如今你被我的侍卫擒住了,还是鬼鬼祟祟朝着我院子而来所以才被侍卫擒住。
说吧!你是来做什么的有何目的,说老实话啊不然不会放过你。”
罗成露出个无奈的神色,今日真是弄巧成拙了。
他指了指薛蘅手里的弩说道:“在下方才一直在屋顶赏月,却不停有利箭朝着在下飞来差点误伤了我。
本以为是兰若寺是进了贼人,所以才这副打扮前来查看究竟,乡君能接受这个解释吗?”
薛蘅将弩还给了景护卫,抱着手道:“你似乎还很不耐烦呀,你当我三岁小孩吗?觉得来了贼人,兰若寺又不是你的家非得亲自查看,还换上了夜行衣,你就不会告诉寺中和尚让他们来处理?”
罗成张了张嘴最后还是讲话吞了回去。
薛蘅给景护卫了一个眼神,他上前在罗成的身上摸了摸,从腰带里取出一物,放在了鼻子前闻了闻顿时有一种晕厥的感觉。
景护卫稳了稳身形道:“乡君,这应该是迷香。”
薛蘅指着他道:“你竟然还带着迷香?查看个究竟,就准备的这样充分。”
朝着她的院子来,还带了迷香薛蘅忽然间感觉抓住了一点什么。
罗成颔首道:“这就跟乡君无关了,在下真的有要事在身这一切都是意外,请乡君放了在下以免耽误了正事。”
“呵呵”薛蘅冷笑了两声,但马上换了一副甜美的微笑:“我知道你其实喜欢徐鸾凤却又怕我娘逼着你娶我,所以准备先杀了我吧?
当年石家的大小姐就是因为这样才看破红尘出家的。”
事态的发展就要不受控制了,还有任务在身要去完成,罗成的眉头深深的皱了起来:
“在下不是这种人,徐姑娘找在下只是在谈论刀法别无他事。”他也很为这事困扰,为何外人都会觉得他是要与燕国世子争女人。
“那我就暂且相信你吧!”薛蘅回头对景侍卫说道:“将他放了吧!”
景侍卫颔首道:“乡君小心为上!此事还没有调查清楚,人心隔麸皮。”
薛蘅摆了摆手道:“他是朝廷命官,如果真的有事却被我们扣下来,我也担不起这个责任。”
罗成对薛蘅拱了拱手,“多谢乡君体谅今日的误会,改日在下定登门道歉。”
薛蘅坐在石凳上:“不必客气。”
看着罗成离开的身影,薛蘅对一旁轻功最好的追风道:“你跟上去看看他是要做什么。”
追风领命,脚尖轻点便越过了院墙追了上去。
月亮已经高高的挂在了天空上,却被云层遮挡住了只有淡淡的光晕。
兰若寺的晚课结束了,弟子们纷纷回到禅房。
约莫两刻钟之后,小红和璎珞也从烧朱院里端了宵夜回到了院子。
“乡君,这是从烧朱院买来的羊奶鲍螺,这跟班戟里的奶油很像,乡君试试味道如何?”小红坐在一旁笑着到。
薛蘅执起一个尝了尝,惊呼道:“好膻啊!”
璎珞赶紧解释道:“我和小红因着观察那些和尚,所以去到烧朱院的时辰晚了些,羊奶鲍螺都已经卖光了。
想着乡君爱吃这样的甜食,所有就央着小师父又做了一次,可能是材料不足所以有些膻吧!”
“原是这样”薛蘅对景侍卫说道:“你们拿去分了吧!”
“多谢乡君。”景侍卫不情不愿,他也怕膻啊!
“吃了也让他们早些休息吧!明日我们就回去了。”小红和璎珞还有时间去烧朱院,想必是没找到那几个僧人。
此行扑了个空,小红心情尤为低落,伺候薛蘅梳洗都心不在焉。
薛蘅止住了她的手:“你若是有心事就让璎珞来伺候,你这副样子我头发都多断几根。”
小红这才回过神来,“奴婢错了,请乡君责罚。”
薛蘅笑了笑道:“情有可原,责罚就免了。”
“多谢乡君。”小红松了口气,乡君还是以往那般和善。
薛蘅看了看窗子已经全部合上了,“今晚兰若寺为何这样吵?”
小红的脸上也是疑惑,兰若寺的夜里好像没有什么安排。
“咚咚咚”的敲门声响起。
薛蘅屋外是有侍卫轮流守夜,他们没有阻拦来人,那门外一定是他们认识之人。
薛蘅说:“进”,璎珞便赶紧上前将的门给打开。
“有事吗?”薛蘅起身朝着桌畔走去,小红从薛蘅身后给她披上一件月白色披风。
景侍卫脸上的神色严肃:“寺中的僧人全都打着火把在寺庙里寻找着什么,属下派人打听回来说兰若寺中的长生库出事了,正在寻找贼人。”
薛蘅放下了手里的茶:“贼人是何模样,该不会穿的夜行衣吧!”
景侍卫想了想,罗成应当不至于去长生库偷银子!
“乡君,贼人夜间为了隐秘身份大多都穿夜行衣,属下已经派人去详细的打听了.”
薛蘅走出去屋子,见到附近院中的香客都提着灯笼朝着的寺内而去.
薛蘅又回到了梳妆台:“给我挽个发髻,我们也去看看。”
薛蘅白日用的黑色披风,如今是夜晚为了显眼一些,就换成了白色披风。
因着寺庙中有贼人不安全,景侍卫命令乔装的侍卫都跟着薛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