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晚抬起头,泪眼婆娑,想说什么,但是一开口就是哼哼唧唧的哭,想说的话全都被眼泪冲散了。
楚楠竹很是无奈,抱着让他哭个够。
大夫很是小心的继续给他处理伤口,直到天快亮了,情况才终于稳定下来,他们二人才有机会单独相处。
纪晚的眼睛肿的像个核桃,好在楚楠竹的身体素质过硬,这会已经算完全脱离危险了,只是他身体还很虚弱,脸色苍白的像一张纸。
他拥着纪晚躺在软被里,纪晚小心翼翼避开他的伤口,自己窝成了一团,睫毛还是湿湿的,眼巴巴的瞅着楚楠竹。
楚楠竹摸了摸他的耳朵:“你这么看我,是不是想做我夫人?”
“我……”纪晚打了个哭隔,他的情绪还没完全平复下来:“我……不是已经是你的夫人了吗?”
“那不算,你还没嫁给我。”
“怎么嫁给你啊?”纪晚有些犯迷糊了。
楚楠竹笑的见牙不见眼:“穿好白无垢,和我拜堂成亲。”
纪晚翻白眼,本想说想得美,但是一抬眼看到楚楠竹苍白的唇色,他就……他就没办法开口了。
楚楠竹现在没什么力气,他抬起手刮了一下纪晚的鼻子:“我们在这里,长长久久的生活下去好吗?”
纪晚点头,眼眶又一次开始发热。
楚楠竹让纪晚躺的更里面来一点,拢好被子道:“再陪我睡一会。”
一晚上没合眼的他,在卸下心事后与楚楠竹一起躺在温暖的被窝里,陷入沉睡。
再醒来,楚楠竹却已经起chuáng了!
纪晚惊的立马翻身起chuáng,外头的天又快要天黑了,他睡了一整个白天,楚楠竹正坐在厅里,手里拿着一本书在看。
“你怎么起来了?伤口不疼吗?”纪晚的声音还带着刚刚起chuáng时的哑。
楚楠竹:“嗯,没事了,起来坐一下。”实际上是伤口疼的受不了,又怕惊动纪晚睡觉,所以才出来的。
只是这种事就没必要说出来了,免得他担心。
纪晚走过去坐在他身边握住他的手:“要不再去躺一下吧?”
楚楠竹摇摇头:“睡太久了不利于伤口的恢复,我再看会书。”
“那我陪你吧。”
纪晚也随便拿起一本书看,只是他这么爱玩的人,哪里看的下书,更何况是这样文绉绉的古代文。
看着看着他就开始不老实了,左看看右看看,最后他的目光被桌上那颗劈开成两瓣的赌玉石所吸引。
这不是他砸碎的那个吗?
纪晚拿起来一看,好家伙中间的断面恰好断的像个人脸,硬要形容的话,有点儿像一个在笑的大胖子,再仔细看,那上面好像有一点不太明显的血丝,应该是沾染了纪晚或者楚楠竹的血。
“怎么把这东西也带回来了?”纪晚问他。
楚楠竹拿走纪晚手里的玉:“别摸表面。”
“啊?为什么啊?”
楚楠竹道:“表面被人动了手脚,下了药。”
下了药……纪晚想起了卫渡,是他做的。
“是卫渡。”
楚楠竹点头道:“是他,但是他用的药是皇都特有的一种会让动物发狂的药,卫渡应该是柳夫人派来杀你的,但他却拿了皇都的药……”
“你的意思是……”
“是有人给他的吧。”
纪晚眼眸低垂,沉默了一会儿后道:“卫渡……他会怎样啊?”
楚楠竹放下手里的书:“我暂时把他关起来了,怎么处理……让我再想想吧,问题是那个黑衣人。”
“黑衣人?你知道他是谁吗?”
楚楠竹表情有些凝重点头:“嗯,我们一起长大的,我不会认不出来。”
“谁啊?不会是你哥哥吧?”
楚楠竹冷冷笑了一下道:“怎么会,不过也差不多吧。”
“啊?什么意思?”
“楚楠林当然不会动手,只是他属下会。”
“属下?谁啊?”
楚楠竹眉头拧了起来:“他也是柳夫人的儿子,和卫渡是双胞胎兄弟,只是当时卫渡跟了我,而卫洲跟了楚楠林。”
纪晚嘴巴都惊讶到合不拢,合着一心只为将军的柳夫人,他的两个儿子一个要杀我一个要杀楚楠竹。
难怪楚楠竹现在这么为难,楚楠林真的是一手好计策啊!
知道楚楠竹肯定会念旧情,所以让柳夫人的儿子来杀楚楠竹,这样就算事情失败了,楚楠竹看在柳夫人的面子上也不会对他怎么样,甚至会帮忙遮盖真相!
楚楠林的心机未免太深了,甚至,纪晚在猜测,会不会他算到了柳夫人秋宴当天会对自己出手,所以才会趁柳夫人对付自己的时候对楚楠竹出手。
忽然,门外哐当一声,有人摔倒在地上。
有人偷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