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长生就从窗户那里离开了,他前脚走,后脚屋子里就多出来一个人,正是匪厌。
匪厌还没有来得及说话,墨仓生再也压制不住自己的伤势,一口血吐了出来,匪厌连忙过去关上了窗户,然后将手放在了墨仓生的后心处,将自己的内力慢慢的传送了一部分给对方,帮助墨仓生来运转自己的内力疗伤,他也不敢输送的太多,因为他的内力是偏向阴毒的,怕适得其反,让墨仓生雪上加霜,伤上加伤。
匪厌担忧的看着墨仓生,也不敢贸然出声,连带着呼吸声都放缓了,生怕打扰到了正在运功疗伤的墨仓生,导致对方走火入魔。
很快墨仓生就收了功,长长的出了一口气,然后脸色这才苍白起来,像是大病初愈,
“匪厌,一会儿你将你的内力输送一些给我,大长老他们一会儿肯定要来见我,这个时候坚决不能让他们发觉我的异常。”墨仓生叮嘱道。
但是这一次向来听他命令的匪厌却是没有第一时间给他一个回复,而是沉默着低着头,像是没有听见。
“匪厌,你这是在想些什么东西?”墨仓生扭头去看他。
匪厌连忙来到墨仓生面前单膝跪下,说道:“巨子不可以,属下的内力过于阴毒,长时间的滞留在巨子体内,只怕会让巨子伤上加伤,还请巨子保重身体。”
保重身体?墨仓生心里颇有些嘲讽,他现在还能保重身体吗?现在各方人马只怕是正等着自己露出来一丝半点的虚弱来想要将自己一网打尽。
“照我说的做,否则的话,我要是死在了京城里,一切都是你的锅。”墨仓生要挟道。
“巨子······”匪厌顿时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他也心知墨仓生说的都是真的,到了最后,还是认命的将自己的内力输送到了对方的体内。
灵力一入体,墨仓生就激灵灵打了一个哆嗦,对方的内力就像是冰块一样,冻死个人,但是他现在也就是需要这样的内力,只有这样的内力才可以暂时帮助他压制下来伤势,轻易间让看不出来什么异样。
现在墨家内部的内鬼还没有揪出来,等到内鬼揪出来之后,他就安全了,再也不需要如此的胆战心惊如履薄冰了。
“好了,可以了。”墨仓生觉得自己吐出来的气息都带着一种冰霜的感觉,这种内力虽然威力很大,也很容易速成,但是未免过于伤害人的身体,等回到墨家之后,一定找一本适合的功法给匪厌,省的对方整天受着这种内力的折腾,迟早人被折腾坏。
“匪厌,你先出去吧,让我独自运功疗伤一会儿,帮我看着点周围。”墨仓生吩咐道。
“是,属下遵命。”匪厌担忧的看了一眼墨仓生,起身去了门外面。
大长老冷眼看着面前的人在三长老的招呼下一个个来到二长老的面前开始签字画押,心里的怒火越烧越旺盛,他们墨家什么时候这么缺钱了?这群人就该拿着自己的性命来为他们这一次的莽撞付出代价,现在居然只要每个人给他们墨家交出一百两银子就可以了,没有的就签字画押,日后再还,就是会有利息产生。
大长老怕自己再看下去,会忍不住将二长老和三长老一人一巴掌拍死,甩袖进入到了客栈里面,他现在要去找一下墨仓生,看看对方和不长生谈话谈的怎么样了,当年的事情到底是个怎么回事。
方才他没能认出来,但是经过这一会儿的回忆之后,越想越觉得那个不长生很像是当年那个愣头愣脑的黑衣人。
并且墨仓生的身体肯定是出现了问题,就是不知道是什么问题了,虽然方才看起来跟平时一样能折腾,但是总让他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不管如何,让墨仓生和不长生单独一起待着,他总觉得不放心。不长生也不是什么善茬子,要是墨仓生出了什么事情,到时候后悔都晚了。
大长老很快就上了楼,然后就看见匪厌在暗处里待着,走过去还没有等自己开口,匪厌就自己出来了,说道:“巨子正在里面谈事情,禁止任何人入内。”
匪厌有些紧张的看着大长老,虽然还是那一张木头脸,看不出来丝毫的异样,但是他的手心里已经都是汗水了。
大长老沉沉的盯着他看,但是匪厌一步不退,他只听墨家巨子的,这是他们这些影子存在的意义。
“你很好。”大长老目光阴沉的看着他说道。
匪厌听不出来这句话是真心的称赞,还是在讽刺自己,只好沉默不语,大长老刚想再说些什么,房门就开了,墨仓生从里面走出来,张口就说道:“吵什么吵?还嫌弃我们墨家今天丢人丢的不够多吗?”
“这一切不都是巨子的功劳吗?”得到了墨仓生的允许,匪厌就错开了身体往一边让开,大长老先是像是无意间看了墨仓生一眼,视线从对方的脸上滑过,然后就越过了匪厌走到了墨仓生的身前,紧跟着墨仓生进了房间,匪厌也进来了,顺手将门关上了。
进了屋子却是没有看到应该看到的人,再看到桌子上是两个茶杯,里面的茶水还在晃荡,大长老脸色顿时难看起来,带着一丝指责和控诉问道:“为什么要让人走?他要是没有做什么亏心事,就和我当面说清楚,藏头露尾,不敢直面,当年事情的幕后凶手我看还真就是他们。”
大长老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震得桌子上的茶具都蹦了蹦,茶杯里的水也洒出来些许,有些甚至都溅到了墨仓生的衣服上。
“大长老,你这个样子像是会跟好好沟通说话的样子吗?”墨仓生丝毫不以为意,随口说道。
“我可不是巨子,能心宽体胖到可以跟自己的杀师仇人坐在一块谈天说地,甚至说不定还有说有笑的呢。”大长老张口就讥讽道,唾沫星子喷了墨仓生一脸。
墨仓生默默地往后退了一步,然后用袖子擦了擦脸,然后说道:“大长老,你什么时候可以冷静一下呢?你都这么大的岁数了,怎么整天比我们这些年轻人还要来的火气旺盛,每一天像是有生不完的气一样,我都好奇你是哪里来的力气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