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九周,两个月多。”
那就是离婚前不久了,靳北冷静下来,想起来是那次宴会回来晚上,家里没套。
以往也这么胡闹过,但没见出现这样的情况,偏偏在两人离婚后,别说靳北了,江向笛自己也不会想到会如此戏剧化。
huáng医生皱了皱眉。他刚刚很高兴,完全是因为胎儿很健康,这对医学以及生命研究领域无疑是件好事。
站在医院角度上来讲,huáng医生自然支持,他将手里的检验结果单子给靳北。
白纸黑字写的清清楚楚,靳北又怔了怔。
并非没有例子,但太少见了。
他也从来不知道江向笛会有怀孕这个可能性。
医生也不急着解释,等他看完了,才说:“既然你已经知道了孩子的存在,现在时间已经不短了,刚刚检查出来的状况很不错的。而且打胎对身体的伤害无疑是巨大的,我觉得你们最好慎重考虑一点。”
靳北明白了他的意思,无比混乱的头脑在此刻只有一个想法,他说:“我先去住院部。”
住院区域非常安静,因为医院上头的重视,江向笛被安排在一间单人小病房,虽然比不上vip级别的,但环境整洁gān净,设施齐全。
有值班的护士小姐姐过来打针,“哪只手?”
“左手。”江向笛声音低低的,白皙好看的手递了出来后便闭上了眼睛,像是很害怕打针。
青年浓密的睫毛轻轻颤抖,手指细长,看起来很瘦,但生的真好看,是那种细致的长相,因此仿佛一个大男人害怕打针也并不违和,护士忍不住说:“我会轻轻的。”
针尖带来轻微的刺痛感很快过去,江向笛道谢,垂眸的时候莫名温柔。
护士小姐姐脸一红,给他调了下高度便离开了。
江向笛调暗了些灯光,他半靠在枕头上,他还是很不习惯医院刺鼻消毒水的味道,更不习惯打针。
他记忆中打针的次数很少,上学之后就几乎没有,难得生病了也是吃药,此刻成年了,却来医院躺着打针了。
江向笛看了眼自己摔碎的手机,已经没电关机了,原本的疼痛的感觉也消失了,他放心下来,药剂又有安眠的陈分,顿时觉得困顿极了。
他来之前跟靳北说过了让他回去,至于其他的,江向笛也没有jīng力去想了。
大概是睡的沉,又或者是靳北来的时候推门的声音比较轻,没有惊醒江向笛。
靳北看了看病chuáng上的人,睡颜安静,手背上还在输液。
江向笛的手很白,青色血管都能看见,此刻被挑起来,看的触目惊心,又让人莫名觉得极为脆弱。
他不敢碰,便绕到一边,小心碰了碰江向笛被子外头的手,有些冷,手心还有些红,是用了砸门力道后留下来的痕迹。
从外表来看,江向笛和平时没什么不一样,完全不像个……
震惊之后再见到人,忽然感觉到了心底一丝异样的感觉。
靳北想了想,便将对方的手握在手心里,触感细腻,也慢慢变得温热,江向笛安稳地睡着,毫无察觉。
他眸子微微眯着,仿佛占有欲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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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光照进病房,江向笛起初睡得沉,后来断断续续做了些不太愉快的梦,被惊醒了。
他睁开眼,缓了会儿才看清坐在椅子上垂头看报纸的男人。
模样熟悉,江向笛闭了闭眼,清醒了些,才爬起来。
靳北注意到了他的动静,把手里的财经报纸放下,起身去倒了杯水,“先喝水。”
杯子里的温度刚刚好,江向笛润了润喉,他一晚上补足了睡眠,此刻jīng神不错,道:“你怎么在这里?”
他的神情有些迷茫,但惊讶的语气让靳北皱了皱眉:“你说离开我便会离开?”
他昨晚守到凌晨、江向笛输液结束后才离开了一趟。休息的时间不多,因而此刻的声音暗哑低沉,听起来反倒让人觉得冷。
江向笛觉得他此刻的心情莫名不好,他也气势不输地仰头看回去。
站在病chuáng一侧的男人微弯着腰,垂眸看他,眼瞳漆黑如夜,沉沉的,忽然伸手揉了把江向笛因为睡觉而翘起来的头发:“别想甩开我。”
相当霸道。
连江向笛都愣了愣。
刚巧医护人员开门进来,说:“两位先生,治疗费用已经支付了,好了的话请尽快离开,我们需要打扫。”
江向笛一愣:“我没付啊?”
他顺着对方的目光望过去,正好对上靳北的眼神,似乎没休息好,眼里有红色血丝,不过看不出来疲惫,只是气场愈发qiáng悍,像是捍卫领地的炸了毛的猛shòu。
哪里不太对。
他心中隐隐约约有个猜测,不过似乎不是很意外,以靳家的权势,想要知道他在市医院里的就诊情况还是很简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