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而江向笛在家里没坐多久,便麻烦司机把自己送了过去,就停在园区门口旁侧的空位上,不再进去了。

  乙山园的大门一如多年前,江向笛过来拜访,看见的一直都是一座冷冰冰的石碑。

  想到这一点,他就有些心绪不宁和无法呼吸,看一眼都是满目苍夷的回忆,顿时后悔过来了。

  司机问:“您需不需要给靳总打个电话?”

  江向笛摇头,他把车窗拉下通风,为了不让自己多想,他在车上四处摸了摸,摸出一本书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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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充满了医院科普风的封面让江向笛一愣,这车是靳北专属的,司机的私人物品不会放在上面,那就只有一种可能了。

  想象不出来靳大总裁看这种读物的画面。

  这让江向笛缓解了一些烦闷,他低头饶有兴趣地看了下去。

  没多久,车外有人敲玻璃,面容俊美的男人站在外侧,垂眸问:“这是在等我的车吗?”

  靳家的信息都是互通的,江向笛抬眼静静地看着他装,低头按下了车窗:“嗯,等你。”

  收到消息后匆匆赶来的靳北垂眸看着他,一开始的惊讶情绪渐渐复杂,他说:“我不信,我看到了,你给人每天送一束白雏jú。”

  江向笛:“……”

  这个事儿追究的有些突然,江向笛认真道:“他是我的朋友和学长。”

  “我没下车,也没入园,我就是来接你的。”

  靳北望进他gān净的茶色眸子,日光落了进去,十分明亮,没有半点作伪。

  靳北叹了口气,即便是作伪,他也愿意去相信。

  他弯腰,就着车内车外的姿势,捧着江向笛的头在他唇角上亲了一下,蜻蜓点水一般。

  靳北一上车就把江向笛揽到怀里,柔软的黑发触碰到他的下巴,江向笛整个人都很柔软,但除了肚子周围胖了一圈,其他地方好似以一种不可逆的方式瘦了下去。

  蝴蝶骨隔着柔软的毛衣都能摸出来,握在手心里的手腕只有细白一截。

  靳北心碎又自责,他明明把人养了那么久。而那么好的江向笛,就应该开开心心被捧在手心里才是。

  他一句话都不说,而江向笛又对他的低落情绪很敏感,顿时猜出了一二,他问:“都知道了?”

  靳北点头:“见到段巢了。”

  江向笛并不意外,比起孟川,段巢作为蒲望之的朋友,对当年的事最是清楚不过。靳北要想知道,也不是没有办法。

  过去的那段日子,他实在无法自己说出口。一想到这一点,江向笛的心情也有些沉重起来。

  他被靳北抱在怀里,很温暖厚实,从对方的颈窝里望见车窗外,不知什么时候开始下了雨,天地朦胧一片,让江向笛想起来他的那幅蒲望之的画像,因为淋雨损坏无法修复而难以辨别。

  江向笛说:“人的消逝有两次,一次在生命尽头,一次便是在他人的记忆里变得模糊不清。”

  靳北:“但是只要他想要记得的人记得就好了。”

  江向笛沉默,他发现靳北很适合去读哲学。

  抱了没多久,江向笛腰不舒服,靳北忙放开,说:“段巢想要见你一面。”

  江向笛挑眉:“有事请找我吗?”

  靳北点头,伸手去握住他的手包在手心里:“不知道。如果你不想见我就帮你回绝了,不想见我们就不见了。”

  这话充满了‘怎样都可以满足’的宠溺感。

  江向笛点头道:“据我对他性格的了解,他想要见我,有可能是有什么重要的事要跟我说。”

  靳北一顿,眸子眯起:“难道就不能跟我说?”

  莫名其妙的醋意又起来了,哪怕江向笛和段巢只是普通大学朋友,靳北的占有欲也能让他感到不悦。

  江向笛移开了目光,打算让他自己醋一会儿。

  车辆行驶过一个红绿灯,便能看见湾上风华的标志,他又想起一件事:“是他跟你说,我很喜欢蒲哥吗?”

  靳北点头:“怎么了?”

  江向笛迷茫:“我没跟任何人说过这件事。”

  他的喜欢静悄悄的,如暗夜里的昙花开放、又迅速在白日收拢,几乎不为人知。

  靳北想起来,两人没在一起过,心里有些怪异的感觉,哑着声音问:“没表白?”

  江向笛:“没敢。”

  靳北看着他。

  这确实不意外,只是他没注意到。江向笛作为男生,即便在大学那样开放的环境里,倾慕另外一个男生、还是他一直以来追逐着的学长,难免会有许多胆怯和顾虑。

  江向笛疑惑着自言自语:“所以段哥是怎么知道的?”

  他话音刚落,就被面前的靳北抱在了怀里。

  江向笛发现靳北特别喜欢有身体接触的行为,只不过靳北拥抱很熟练,手环着他的腰,给了他一些缓解:“……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