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生顿时也恼了:“你怎么可以这样!老让我去伺候他,可是他真的有钱吗?他没有钱吧!什么也没有!我不想再过去了,太无聊了!我想出去玩!”
中年妇女沉下脸:“那你要跟我一样,永远做仆人、低人一头吗?”
男孩子一怔,声音弱了些:“那我不要做仆人,不要跟你一样永远低一头。”
又是一段沙沙沙,靳伟城抬手把他关掉了。
他侧头看了江向笛一眼,对方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难得不笑,很冷。
这是一段姚锦和他生母的录音。
靳伟城问:“你猜猜看我有没有给靳北听过?”
江向笛:“有。”
靳伟城:“你是觉得因为靳北听过了,所以现在彻底放弃了姚锦?”
江向笛摇头:“我觉得是您不会让他吃亏。”
靳伟城挑眉,不得不承认,江向笛有时候一针见血又很会说话,这句话很能戳到他老父亲的心上了,越发觉得他的眼光不错,至少江向笛他就很满意。
靳伟城点头说:“没错,我把这份录音给他听过了,他挺难受。”
江向笛沉默了片刻,声音轻轻的:“人是不能面对美好被摧毁的。”
靳伟城:“但人总要认清现实。”
江向笛皱了皱眉,那样显然太过残忍,那一段录音摧毁一切竹马竹马的假象,就好比靳北被告知,他的心思只是被姚锦拿来利用和获取自己利益的工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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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医院。
陶瑞在,靳北起来看到他并不欣喜,直到听说江向笛已经来过了,还送来了粥,才勾了勾毫无血色的唇角,眼中也带了点笑意。
他此时也不懊恼江向笛不在,毕竟对方晚上半夜还因为他一通电话赶来见他、也让他亲到了。虽然看起来当时是靳北疼的太可怜,江向笛一时心软。
第二天,江向笛依然送了养胃的粥过来,但是没多逗留,只是确认靳北安好便离开了。
下午,医生过来检查,“可以出院了。”
“这次不只是因为喝酒,还有最近饮食不规律。靳先生,你以前的状态不错,体检指标都是挺好的,所以最好还是调整成以前的样子。”
靳北一顿,以前不察觉,现在才发现当初江向笛的督促按时吃饭还是很有用的,他道:“知道了。”
到了傍晚,靳北出院,江向笛下午回家煲了汤,打包送过来,靳北喝了才走。
随后江向笛晚上便回杂志社加班了,因为已经连续两天请假了,他是副主编,虽然杂志社如今是靳北一言堂,但他也不能天天不上班。
离婚前江向笛天天围着他转,靳北不觉得高兴,现在失去了反倒怀念起来,靳北顿时心情有些复杂。
晚上,靳北回公司处理一些他需要过目的文件,却来了个意外的来访的人物。
美术圈的一位前辈,司昌,也就是聂济的老师。
但他讲的内容却令靳北很吃惊。
司昌是来向靳北要人的,他说:“姚锦是我在奥莱克林学院下的学生,当时的毕业导师是我。”
奥莱克林学院是国外的一所综合学校,靳北没听过,但他实际上是当地公认的、有钱人家子弟被送过来镀学历的工具,可想而知专业程度和被认可程度有多低。
朱家并不会愿意让他们朱家长子的配偶的学历过分低,所以才把姚锦送进去了,修读的是设计艺术一类。此次司昌过来,多半也是拿了朱家的授意。
司昌底下学子万千,他在美术上的造诣才是最为出彩的,老人虽是生了华发,却是jīng神不错,神丝清明。
靳北说:“你不应如此。”
气的连敬称也换了。
司昌反问:“姚锦是我表现优异的学生,比起其他出身不明不白的所谓逆袭黑马,他应当值得更多的机会。况且姚锦并未犯什么大错,只是一时执迷不悟,等我领他回去,再好好教导。”
他的意思很明显,靳北立场不对,姚锦也算国外学校毕业归来,撇开身份,也该尊重一下对方。
顺带还暗讽贬低了江向笛一把。
不过司昌不敢在明面上说,毕竟童老比他来头大,他不敢得罪,谁要是这么认为,就是想多了。
江向笛的学历不好好查还真难让人知道,毕竟他也不是把自己学历挂在嘴上的人,况且他一直认为自己大学表现太差劲、故而不愿多提。
因而连靳北也不清楚他毕业于国内首屈一指的B大。
但司昌几句话靳北却听的明白,他冷眉一抬,笑的冰凉:“滚蛋。”
司昌一愣:“你说什么?”
靳北一字一顿:“我说,从我的地盘上滚蛋。”
司昌皱眉冷道:“靳总,请注意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