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阿姨不在,家里没人打扫,还是江向笛刚搬走的样子,只不过没来得及收拾,稍显的有些乱,江向笛也只带走了一些必须的衣服和重要私人物品。
邓芸不是第一次来湾上风华了,望了眼,注意到阳台,见靳北下来,提醒说:“靳总,阳台衣服都被chuī落了。”
靳北一愣,哦了一声,去阳台把衣服都捡起来,发现有块毛巾刚好扎在某个熟悉的仙人球上,靳北把毛巾扯下来,一眼便认出来了。
仙人球缺了一块,不那么圆滚滚了,但依然翠绿而健康。
这是一款很普通的仙人球品种,校园门口的杂货铺的盆栽植物里随处可见,唯一的优点就是生命力极旺盛。
靳北一皱眉,jiāo代说:“把这个,拿出去扔了。”
邓芸:“我马上就安排物业过来。”
靳北刚转身,又一顿:“算了,留着吧。”
邓芸:“……是。”
到底是江向笛的东西,扔了回头又怪他,靳北想了想,但又觉得以江向笛这性子,不一定是忘带了,还有可能是不要了。对方向来果决利索,走的时候便连带湾上风华和里面的人,一起不要了。
靳北把衣服丢进洗衣机,提了壶水过来,天气gān燥晴朗,泥土都gān了,他浇了点水,似乎颇为嫌弃地踢了踢:“会开花吗?”
邓芸说:“土仙人球基本上都能开,半个月不浇水也可以。”
靳北便不浇水了。
邓芸低头掩去神情,她只是个工作助理。
但靳北和仙人球在一块儿莫名有点气氛和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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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向笛在私人庄园,只要确认没事,靳北便不会过问对方的状况,两人颇有点老死不相往来的意味,只不过没过两天,湾上风华迎来了一支园艺团队,在土里栽种了三棵红梅树。
靳北虽然不忙公司了,但一些重要的会议仍然会出席,很快大家都发现,靳北对绘画颜料和工具有莫大的喜好,看中了好几款高级颜料和颇具设计的美术工具,都买了下来。
就在他们在庄园里畅谈和jiāo流的时候,外头发生了一件事。
闻老不接触网络,又是刚回国,谁也不知道他回国的事。而江向笛在这几日跟着闻自明的学习过程中,发现了很多自己欠缺的地方,每天都要么抱着一本工具书,要么便是抱着画板。
事情没有波及到他们这里,却先让靳北知道了。
江向笛出名后,也拿出了部分画作送去拍卖会,得到的钱款全部捐款作为慈善资金。
偏偏那个慈善会内部出了问题,有两个合伙人拿了钱款逃跑了,而在外宣称,说钱最后是分给画手们的。
这瞬间引起了画商和网友们的愤怒,将矛盾指向了那几位无辜的画手。
而江向笛恰好是当晚拍卖会jiāo易金额最大的,很快就被不明真相的人们推上了风làng尖口。
“勾结恶人,私下里把钱放入自己的兜里,昧着良心gān这事不觉得愧疚吗?”
“我知道,那个叫姓江的画手,也是品行恶劣……”
事发时拍卖会主办官方就发布了澄清公告,但缺乏足够的证据,毕竟内部出事,合伙人又已经跑了,显然很没有说服力。
其中不乏在拍卖会上未能拍到自己藏品的画商因为嫉恨而推波助澜,这件事眼看着扩大的速度飞快,而江向笛的朋友和支持者们反应过来时,已经来不及了——
然后,他们发现煽风点火的人都消失了。
从事情发生、发酵,到达顶点爆发不过两天时间,但在那一刻突然被扼住了喉咙一般。
警方宣布因为有好心人帮助,那恶意携款逃跑的两个合伙人落网了,而那家慈善会也被关闭严查。
而搅水的画商虽然不受法律约束,还是被一个人给找上了。
靳北。
靳北的可怕之处在于,他不但有令人闻风丧胆的是他背后的靳氏集团、有着庞大的资金和令人仰望的能量,他更擅长在幕后,做那个操控一切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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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总,这是警方发来的小锦旗。”
靳北偏头看了眼,没什么表示。
邓芸继续汇报:“拍卖会团队已经在处理了,涉嫌的人一个都不会少。”
至于那些搅水报.复的画商,以后都不会再踏入美术圈。卷款逃跑的合伙人,已经身败名裂了。
靳北:“通知美协和童老,拍卖作品的流向我也要介入把控。以后这种事不能再出现。”
江向笛就该清清白白的。
邓芸:“……我们没有这项业务,靳总。”
靳北:“那就开一个,我做主管。”
邓芸:“……”
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靳北是想为江向笛造一个专业团队出来,护的人一帆风顺,什么风làng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