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智波斑若有所思,他努嘴示意千手扉间来讲述,自己则望着篝火发呆。
半个小时后,千手扉间将自己知道的事情全部转达完毕,最终总结道:“……目前村子正在平稳发展中,两族相处良好,有了拥有你们两人血脉的侄子在,想必未来很长一段时间,磨合的问题不必过于担忧。”
——两族都忙着争抢孩子,那还有空去管那些历史仇恨,当前的利益最要紧。
“真好。”千手柱间赞叹道,却免不了有些怅然,他笑着道:“还以为是一个梦,没想到竟然是真的,如果我也有这里的自己那么果决勇敢,或许我和斑不会走到那一步。”
宇智波斑深深注视着千手柱间,他平静的陈述道:“所以,你杀了我。”
千手柱间瞳孔微缩,还未开口,千手扉间已经惊得张开了嘴,下意识便反驳道:“怎么可能?大哥那么在乎你!”
这句话脱口而出,千手扉间说完才看到千手柱间沉重的脸色,简直不敢置信。他见多了自家大哥和宇智波斑相处,那样的真心实意,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旁人完全不能介入,默契、温馨,就算是最恩爱的夫妻,恐怕也不能比拟。
他以往常常在心里腹诽,生怕自家大哥有了斑就把家族给忘了,现在来看……千手扉间抿了抿唇,觉得喉咙有些发涩,眼前这位大哥的表情令他心中难过,那种晦涩的情绪沉重无比,让他油然升起几分庆幸——还好,大哥和斑没有走到那一步。
千手柱间张了张口,好容易才挤出gān巴巴的一个字:“是。”
宇智波斑扬了扬下巴,淡淡的道:“柱间曾经做过噩梦,你们那个时候可能互相看到对方的部分记忆,怪不得醒来之后,他的反应那么奇怪。”
“……”千手柱间不知道说些什么,他从不后悔杀掉宇智波斑,但是看到年轻时、还和自己jiāo好的斑,却蓦然生出一种人世已非的感叹,而且……他觉得愧疚,他终究辜负了斑对他的信任。
——结盟时说过的话、一起建立的村子,到了最后,只留下他形单影只、孤独一人。
气氛有些尴尬,千手扉间犹豫了下,叫道:“斑……”
宇智波斑知道对方想要说什么,他瞄了一眼,嗤笑道:“扉间,你该不会认为我会迁怒你哥吧?别说是两个人做的,即便最后真的如此,又能怎么样?我们走到那一步肯定有彼此的理由,绝非简单的退让、包容可以解决。”
他看向千手柱间,对面的男人有些局促。宇智波斑站起身,居高临下的道:“行了,别再纠结了,我可不觉得,我会为这点小事烦恼。”
真是……独属于斑的温柔呢,会用这样的话来安慰。
千手柱间不由露出一个微笑,他的目光落在宇智波斑的小腹处,深色的族衣有一块地方不太一样,他想到千手扉间的话,便道:“斑,让我为你治疗一下。而且,你们应该也有兴趣,听听我那个世界的故事吧?”
“随便,好歹也能引以为鉴。”宇智波斑本来是想去处理结界中的黑影,现在听到千手柱间的话,他改变了主意,转而坐到对方旁边。
千手扉间想了想,他放出一个影分//身回去报信,自己则继续留在旁边倾听。
——这个大哥毕竟来自未来,就算经历不同,也确实有参考的价值。起码……他得好好估量一下,斑对大哥、对村子的意义。
☆、章二十六长存
千手柱间讲述的故事横跨数十年,那都是他被封印在死神身体中听到的灵魂低语拼接而成,比这个世界的时间点要快的多,同样也沉重的多,虽然只是寥寥几句,但透着政治的残酷与血腥。
千手家族在建村没过多少年就只剩下一个女孩子,宇智波被排挤、叛乱、被镇压灭族,还有同样消亡在历史尘埃中的大小家族,人柱力的存在,三次波及整个忍界的战争……
虽然千手柱间的语气仍是平静的,但千手扉间能听出那底下潜藏的波动,这样的“未来”令他心惊肉跳,而一切的开端到底是什么?
是宇智波斑的叛逃,还是更久远的、斑所看到的令他失望的黑暗?
地下空间只有千手柱间的声音在回dàng,宇智波斑和千手扉间的脸色都比较糟糕。等这个漫长的故事讲述完毕,两个人只觉得有一肚子的问题亟待解决。
“我有没有告诉你,所谓更远大的理想,指的到底是什么?”宇智波斑率先开口。
“天下一神,欲求安宁……孕得森罗万象。”千手柱间念完这句话,解释道:“你只告诉我这是石碑上记载的,六道仙人传下的能够让世界彻底和平的方法,其他没有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