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安坚定地掰开江念的手,“不用,我自己打车回去,开车注意安全。”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江念没有再出手拦他,而是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视野里,脸色彻底沉了下来。江念yīn沉的目光扫视周围,拿出略重的方向盘锁在手里掂量掂量,眼神一沉,毫不犹豫地狠狠砸在车身上!
车子的警报声叫得震天响,他仿佛没有听见一般,手上的动作gān脆利落,根本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这么大的动静把保安给惹来了,明眼人一瞧就知道是公子哥心情不好正拿自己的车撒火呢,也不敢上前阻拦,只能看着他眼睁睁地把一辆近千万的豪车砸得不能再破烂。
江念把心里的一通邪火撒了个痛快,才撩起眼皮看向站在不远处的保安和闻讯赶来的大堂经理。
那经理一看就是聪明人,立马腆着个笑脸迎来上来,“少爷,您先消消气,没伤到手吧?”
“您渴不渴,要不要给您端点水,您想喝些什么?”
江念刚刚没有收着劲儿,虎口都被震得微微发麻,伸手不打笑脸人,他也懒得为难别人,掏出一张支票签了名丢了过去,“拿去随便填个数。”
经理十分上道,心里清楚这是封口费,签什么数都有规定。这些少爷都是要面子的人,要是传出去了指不定会传进熟人的耳朵里。
他伸手接了过来,点头哈腰地道谢,然后麻溜地带着人离开了。
玻璃被砸碎了一地,鞋底踩在上边发出“咔擦”的清脆声响,江念靠在被他砸得不成样的车门上,烦躁地掏出一根烟点燃。
连着抽完几根烟后他的心情才平静下来,先是打电话让人来处理这辆废车,再顺便送辆车过来,随后又拨通了一则电话。
那边很快就接通了,陈愈轻佻的声音在听筒里响起,“哟,你怎么主动给我打电话,太阳从西边升起了?”
“你出来一下,我有话跟你说。”江念说完就直接把电话撩了。
那边的陈愈被气的嗷嗷叫唤,江念懒得搭理。
他抬脚狠狠地踹了一脚车门,脸色yīn沉得快要滴出水来。那几个坏他好事的傻/bī,他一个都不会放过。
目前的情况完全出乎他的意料,林子安的反应过于平静反倒让他不安,他思索了片刻,随即微微眯起眼睛,心里突然有了主意。
他扬起嘴角露出一抹势在必得笑容。
林子安,你跑不掉的。
......
林子安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家的,一路上他都在走神,思绪乱飞抓不着头绪。
宋恩黎之前说的话在脑海中浮现,他心里一沉,压下门把手推开了大门,没想到许久不见的林立杨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茶几上摆着几张打印纸。
林立杨今年已经四十多岁,看起来却很年轻,大概只有三十五六,鼻梁上架着一副金边眼镜,斯文儒雅。长得和林子安有几分像,但是五官反倒更柔一些,没有那么锐利bī人。
林子安以自己5.2的绝佳视力,一眼就看出了那些纸张是他随手丢在书房抽屉里的检查单。
他头皮一紧,在对上林立杨沉稳老练的目光时,后知后觉地想起自己分化成Omega和絮乱症的事情没有和他提过一句。
“回来了。”林立杨的声音听不出什么情绪。
然而林子安的后背却不由地绷紧,不为什么,就以他对他爸多年的了解,语气越平淡证明越生气。
事实证明他的猜测是对的。
“嗯。”林子安应了一声,挑了句不会出错的问话,“爸,你怎么回来了,不是说年内都回不来了吗?”
“考察提前结束,回来休息几天。”林立杨平静地答道,他点了点桌面上的,“这些检查单都是怎么回事,解释一下?”
林子安心里一跳,寻思着该怎么说合适,但想了一圈只想出一个苍白无力的借口,他只好实话实说:“就你看到的那样。”
林立杨静静地看了他片刻,问道:“为什么不告诉我?”
林子安坐在旁边的沙发上,不耐烦地揉乱了发型,“不知道怎么说,而且你一直不是加班就是出差考察,十天半个月也不联系一次,想着等你回来再说就给忘了。”
“林子安,你这是在找借口。”林立杨眉头一皱,语气带了几分凌厉。
林子安嘴唇微动什么也没说,气氛一时变得有点沉闷。
他的心里乱糟糟的,一个多小时前发生的事情还在他的心里盘旋,那沉甸甸的对话想一块巨石压在胸口,闷得他心里发慌。
说实话,他没心情应付目前的情况,他只想自己好好静静。但这是他爸,再怎么不乐意也不能甩手就走。
林子安转移话题地问道:“爸,你吃午饭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