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皙的额头上留下乌青的痕迹,头发乱成一团,和平时意气风发的他判若两人。
如果爱情吃下去会让人肝肠尽断,他一定死也不会碰。
迟到的酒jīng一点点吞噬他的理智,林子安又不知不觉中昏了过去。
这种没日没夜的颓废日子不知道过了多久,刚开始几天手机像警报一样响个不停,最后因为没有充电彻底没了动静。
林子安对这些事一点也不在意,他过得和行尸走肉没有什么区别,还好已经毕业了不需要去上课,不然他这副样子还真的不知道怎么出门。
他瘫在沙发上,门铃吵得震天响,他却跟聋了一样半点反应也没有。
过了一会儿,闹腾的门铃声终于停了下来,对方似乎放弃了。
又过了十几秒,门锁突然发出“咔擦”一声轻响,来人不请自进,脚步声转过玄关口就顿住了。
宋恩黎、周浅还有简源三人被眼前的场景所震惊,虽然十几天没联系上林子安是心里隐隐约约有种不祥的预感,但他们万万没有想到会看到如此láng狈的画面。
林子安虽然没有洁癖,但本身也比较爱gān净,说白了就是有点臭美,从来不会让自己活在一团脏乱中。
眼前的人除了和他长得一模一样以外,并没有任何相似之处。
“子......子安?”宋恩黎第一个回过神,他小小声地喊道,朝着沙发的方向走了两步。
白色的羊毛地毯上倒着好几个酒瓶子,有的还没喝完洒了一地,将地毯染得白一块脏一块,酒气冲天让人忍不住皱起鼻子。
林子安听到声响,过了好几秒迟钝地回过头,他眯起迷蒙的双眼,声音沙哑得好像砂纸在摩擦,“......宋恩黎?”
“你怎么进来的?”
身旁的简源开口回答:“之前在我们家留了备用的钥匙。”
说着举起手中的钥匙晃了晃。
他的语气还算平静,眼底却是藏不住的担忧,“你这是怎么了?这几天发信息没人回,打电话也不接,后来直接打不通了。”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林子安,你怎么是这幅样子?”
林子安抬手做了个闭嘴的手势,“简大妈子别念了,头疼。”
简源嘴唇微微动了动,最终还是没有继续追问下去。
林子安虽然什么也没说,但是这么长时间江念都没有找上门,几个人心里都有数,两个人感情的事情他们也不知道怎么插嘴,更何况具体什么情况都没摸清楚。
他们这几天找不到林子安,也不知道两人之前已经同居了,所以就找上门来了。
“林哥。”周浅扫了眼餐厅的餐桌,又扫了一眼面前的茶几,皱着眉道,“你这几天是不是没好好吃饭。”
林子安不太想动,但是有其他人在,他的自尊不允许他继续颓废下去,他慢慢坐了起来随口答道:“不知道,没印象了。”
他似乎想站起来,但是胃部突然剧烈地抽痛起来,林子安疼得一下子直不起身子。
简源立马走了过去,一把扶住了他,脸上的神色十分焦急,“怎么了?又胃疼了?你胃不好还不好好吃饭,喝这么多酒,你......”
林子安说不出话,只能摆摆手示意他别说话。
简源只觉得一口气冒到胸口,差点把自己烧成灰烬,他咬了咬下唇转头朝满脸困惑的周浅说:“你扶他去浴室。”
宋恩黎则是眼神复杂的在他俩之间扫了一下。
“我?”周浅愣了一下,立马道,“好,好的。”
周浅走过去扶起林子安,他还处于宿醉的状态,四肢无力站都站不稳,周浅一个人实在扛不住一个一八五的青年。
宋恩黎见状上前搭了把手,“我帮你吧。”
周浅朝他递了个感激的眼神。
简源看着两人一左一右驾着林子安走进浴室,他收回视线,双手不由地握紧拳头,好一会才压下心里翻腾的火气,转身进厨房准备做点吃的。
林子安洗了个澡总算清醒多了,他随手扯过浴巾开始擦拭头发,突然他的动作停了下来。
镜子里的人满脸疲惫,眼底泛着淡淡的乌青,脸色苍白得好像得了绝症的病人,而下巴的胡须已经长出来了,乱糟糟的像没有居所的流làng汉。
额头的淤青已经消去了大半,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但若隐若现的痕迹在提醒他之前做了什么。
他的心里突然涌起一阵火气,这个火气不是对别人,是对他自己。
他怎么可以因为一个可笑的感情把自己搞成这样!
这不是他林子安,镜子里的到底是谁!?
他拿起剃须刀开始剃胡须,手上的动作太急不小心在下巴处隔开了一个口子,皮肤被划破的刺痛穿透了这几天一直笼罩着他的隔膜,现实变得越来越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