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林子安并不恐高,一趟下来他面色如常。其他人跟虚脱了似的,整个人都奄奄一息地摊在长椅上,甚至有几个女生开始gān呕。
不知道为什么,林子安感觉自己的身子有点发软,后颈处的图腾也在微微发烫。
“子安哥。”说话间江念凑得很近,灼热的气流扑在他的皮肤上,林子安敏感地一颤,一股奇异的热流从头顶往下流。
江念无知无觉地继续说:“他们还要去玩跳楼机,你想去吗?”
“嗯?”林子安压下那股苏麻,慢了半拍才反应过来,“你和他们去吧,我有点头晕就不去了。”
江念不乐意地说:“那我也不去了,我要和你呆在一起。”
体内那股热流越来越明显,林子安觉得自己呼出的气体都变热了几分,这熟悉的感觉让他立马反应过来是什么情况。
他心里乱成一团,明明之前絮乱症的爆发才刚过半个多月,怎么这么快又来了。
林子安qiáng撑着一丝理智,安抚道:“乖,让哥一个人静静,你和他们去玩好不好?”
江念看着他有点苍白的脸色,眼里划过一丝异样,他垂下眼帘掩饰眼底的神色,虽然不满但还是乖巧地答应了。
江念一边走一边频频回头,那小眼神瞅着林子安,仿佛想让他开口挽留自己。
林子安心里微动,嘴唇微微一张又闭上了。
不行。
他的自尊心不允许难看的一面被其他人看见。
说他太过自我也好,有时候他觉得过于自尊也许是自卑的一种体现吧。
童年时期,因为他家庭和普通人有所区别,其他人疏远他、孤立他都在他的心底留下了深深的烙印。
林子安想摆脱但也无能为力。
他厌恶这样处处在意的生活方式,可是又能怎么办呢?
他就是他,如果他也不喜欢自己了,那这个世上可能就没有第二个人喜欢他了。他的自尊就像支撑人行走的脊梁骨,打断了要么瘫痪要么死亡,没有第三个选择。
林子安看着几人远去的背影,直到看不见了才站起身,朝不远处的树林里走去。
这次的症状没有上次来的那么猛烈,虽然四肢有点发软但还能正常行走。
树林里有一条人造小道,大部分人来游乐场都是奔着娱乐设施去的,所以这里基本没人。园区的洗手间人流量很大,反倒不安全。
林子安不敢走太深,随便挑了个安静的地方就停下了。
他靠着树gān缓缓坐了下来,双腿已经开始使不上劲了,他抖着手拿出手机给宋恩黎发了条信息,还附带了一个定位。
蓝风铃的花香在空气中炸开,又被秋风chuī散,蔓延了数十米地。一瞬间有种chūn日降临,chūn暖花开的错觉。
林子安浑身燥热不已,就像一把火把在他身上到处灼烧,烧得他神经末梢都在发麻。
他忍不住卷起身子,皮肤在衣服上轻轻的摩擦都能引起一阵颤栗。
半个多月前的场景又一次在他眼前浮现,他似乎闻到那股空灵的草木灰味,以及那压得他抬不起头的威压。
林子安只觉得自己浑身苏麻,瘙痒不已,他的手指不自觉地在身上摩擦着,却像快要渴死的旅人得到了一杯水,只能得到一时痛快却不能解燃眉之急。
手指摩擦肌肤带来的苏麻感让体内的躁动更难抑制,他开始粗喘,手上的动作更加用力,白皙的皮肤上留下一道道印子。
就在他沉浸在没顶的难耐中时,一只手紧紧地扣住了他的手腕。
那股令人憎恶的草木灰味异常清晰,好似从梦中走出来。
林子安的眼前似乎隔了一层毛玻璃,看什么都如雾里看花,看不清也看不透。
但他清楚地意识到——那个Alpha又来了。
他的内心像一座塞满炸药的高塔,被那信息素一把点燃,轰隆隆地炸开,炸烂了他的内核。
然而林子安却无法控制自己的本能,身前的人就像一块冰块,而他就是高烧的病人,不断地往前靠,想要借那丝冰凉慰藉他燥热不堪的身子。
那人的呼吸在他的动作下越发沉重,两人的信息素完全纠缠在一起,难舍难分。
他蹲下身子扣住林子安的腰将人带了起来,林子安没有抵抗,上一次经历让他清楚地意识到在这种时候,两人之间力量上的悬殊。
被当做所有品qiáng行标记已经足够难堪,做无谓的反抗只是将自尊毁得更彻底而已。
林子安不知道对方是怎么找到自己的,但可以肯定的他也是高三的学生,筛选范围缩小了大半。
那人对于他的顺从也感到诧异,扣住他腰身的手却依旧用力,似乎是怕他在耍什么花招。
那人修长的指尖沉稳地解开扣子,露出后颈处的图腾,待他看清时不由地倒吸了一口气,结实的身体倏地僵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