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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她让望月拿来纸笔,将一张小几放在chuáng上,准备给梁为修写了一封信,告诉他自己有孕一事是假的,寄希望于他能够看在对自己的厌恶的份上将亲事退了。

  在一旁的望月看着苏晚写完了一封堪称“石破天惊”的信,当场脸色变得惨白,出声制止道:“小姐这是要做什么!?”

  苏晚被吓得手上一抖,差点写错了字,拍了拍胸口,她无语道:“好姐姐,我现在是病患,说话就别一惊一乍的好吗?”

  “小姐才是在吓人,写这样的信做什么?”望月伸手想将毛笔夺走,苏晚将手往里一收,躲了过去。望月见状也不再去抢,苏晚继续将信件写了下去,同时淡定地说道:“不过是将真相宣之于众,不希望有人被蒙在鼓里罢了。”

  望月撇撇嘴,苏晚读懂了她的眼神,知道她在心里编排自己。正好她的信写完了,苏晚将信纸叠好放入信封,递给望月,尽力发挥病中语气的yīn冷再加点恐吓的味道:“我警告你,你只要派人将信送出去,越快越好,别的都不要管。”

  别的不仅指不要管她即将要做的事情,更是不要去给正院那边的人通风报信。那边的人聪明得很,一直禁锢着自己就是想拖延时间,还不让她知道成亲的日子。

  望月看了苏晚一眼,被苏晚瞪了回去,终于不情不愿地离开了。苏晚脱力地躺在chuáng上,要不是身边没有什么可以信得过的人了,她才不会连寄一封信都这么麻烦。

  日子一天天过去了,苏晚每日无事就躲在房里看礼法章程,还主动去了解管理内宅事务的手段技巧。大家都以为她已经坦然接受了待嫁的事实,然而她却一直拒绝为自己绣嫁衣,让底下的人都捉摸不透。

  难不成小姐这是想谋取廖夫人的当家权?

  苏晚的气色好了不少,与此同时,廖氏那边也安排了人来,将她的房间布置得一片通红,十分喜庆,映衬着苏晚的脸色更加红润了。

  冷静了没几天,苏晚又开始坐不住了,问起望月那封信到底寄出去多久了,望月也一如既往地回答了她。她拧紧了眉头,心里接受不了这个结果。她给这封信找了很多理由,比如送信途中马儿跑死了,或者梁为修正好有任务离开了锦汉城,直到幽兰居里一个打扫房间的小丫头从望月的柜子里找到了苏晚的信。

  小丫头认识的字不多,只看懂了一两句话,以为望月和外面的人勾搭不清,所以才将信拿给了苏晚。

  病刚好了没多久的苏晚,因为望月的背叛,一下子气得怒火中烧,当场血压飙升,病得更重了。

  与此同时,远在另一头的倚晴将手中写着苏晚近况的信件烧毁,看向眼前消失在高处的百步楼梯,决然地迈开脚步上了一趟长启山。

  李大夫几乎是每天三趟赶来苏府,苏晚病重之后就直接在苏府住下了,用各种灵丹妙药把半只脚踏进了鬼门关的苏晚又硬生生地扯了回来。

  吊着一口气的苏晚怀疑望月是故意气她,不想替她送信,可以直接将信毁掉,没必要留着藏在自己的柜子里,最后还被她发现。

  望月跪在chuáng边,苏晚不想开口,就这么静静的看着。望月不知道苏晚心里在想什么,又不敢抬头,不断用余光瞥向苏晚。

  实际上,苏晚也不知道自己心里在想什么。她对望月的确很失望,但更失望的是对自己。也不对,她本来就不是什么聪明的人,穿书以后也gān了不少蠢事,全凭借主角光环活到现在。这样一想,好像也没什么值得生气的。

  苏晚抬头注视着当初重生第一眼看到的chuáng顶,心里暗道:听天由命吧。

  想通了以后,连带着对望月的态度也缓和了许多,她咳嗽了几声,清了下嗓子才说道:“起来吧,你没错,错的是我。”这个错不是指写信,也不是指苏晚写书的事情,只是对让望月一直跪着这件事道歉。

  “是。”

  望月战战兢兢了一天,终于得到了苏晚的一句话,艰难地站起来后,因为腿脚酸软难忍,差点又跪了回去。苏晚卧病在chuáng,没办法伸手去扶她,只能看着她一步步地挪出了房门。

  信件被重新寄出,苏晚却不抱任何希望了,而这根压死骆驼的稻草也在寄出的半路被一人截了下来。那人用带着薄茧的手将信纸递给苏灵,苏灵接过以后一目三行,随后脸色变得十分古怪。

  “你来找我,就是为了这件事?”苏灵问道。

  坐在对面的是许久未出现的倚晴,她将信纸收回,掐了一个火诀点燃后,随手扔在泥地上。深吸一口气,她道:“我有件事要拜托你。”

  苏灵闻言一笑,倚晴看过去的时候他的脸上再也没有平日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而是神色认真地答道:“说说你的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