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哭了,你一哭,我心里也难受。”苏晚替小丫头将眼角的泪痕抹去,一边轻声哄道。
送走了大夫,倚晴回到屋里的时候,见望月那丫头整个人都快扑到苏晚身上了。她一个健步上前将望月拉开,沉声道:“你该回去了。”
望月虽是二夫人那边得用的人,但倚晴的级别比她更高,所以她也听倚晴的命令。被倚晴提醒了,望月用袖子擦gān了眼泪,回去复命了。
走了一个哭包,苏晚松了一口气,她实在不懂怎么安慰人,刚刚见望月哭得梨花带雨,自己只会跟着掉眼泪。不过……她瞄了一眼倚晴的神色,心道才送走了一个,现在面前的这个怎么看起来也不大高兴了?
苏晚gān咳了几声,掀开被子下了chuáng,转移话题道:“我想出去走走。”原本她是主子,并没有出个门都要给下人报备的道理,但鉴于她现在还在“失忆”中,她还是自觉一点地上报自己的行程,以免家里人找不到自己。
倚晴点点头,俨然一副主人的架势。苏晚心里有些不慡,但还是把这点小事抛诸脑后,现在更重要的是出去解锁新地图,哪怕只是这个幽兰居,也要好好地探索一遍。
苏晚跳下chuáng榻,朝屋外走去。出了门,被qiáng光刺了一眼,这时候她才真真实实地感受到了新生。
“这边不能走。”倚晴提醒道。
苏晚知道倚晴一直跟着自己,但冷不防还是被吓了一跳。她的嘴真是开过光的,果真连房门都出不去,这下她只能探索这间小屋子了。此时又忍不住吐槽这个家奇奇怪怪的规定。苏家有女初长成,养在深闺人未识?她可不是什么天生丽质的盛世美人。
“我不出去怎么找记忆?”苏晚反问道,有些权利还是需要争取一下的。
倚晴跟在她身后三步左右的地方,背着手,一副指点江山的模样。她说:“这要问夫人。”
一如既往的惜字如金,也是一如既往的像系统一样提点苏晚。她道:“那我去见夫人,总可以了吧。”之前已经理清楚了,这一脉也就剩下廖氏这个当家主母,所以称二夫人或者夫人都是一样的。
倚晴不置可否,迈步走到苏晚前面,回过头对苏晚道:“跟着。”
苏晚明白这是可以的意思,忙不迭地跟了上去,由倚晴带路,出了幽兰居往东边去。走了没多远就望见了一条板桥,苏晚好奇地侧过头去看到了一面片石假山墙。片石的颜色自然过渡,重峦叠嶂之间似乎还弥漫着云雾,虚实相jiāo,似真似假。
通过石板桥,两人跨过了横贯整个西院的湖,再穿过抄手游廊到了楼厅。二层高的门楣上挂着金漆的牌匾,龙飞凤舞地写着“延誉堂”三个字。一楼用作宴请宾客,二楼以上作为客房和休息厅。
从延誉堂穿过才能到达苏丰谷和廖夫人住的卧云居,守在外边的正好是望月,她远远地就看见两人走了过来,上前将两人拦在门外:“小姐可是要见夫人?”
苏晚点点头:“我有事找伯母商量。”
“夫人正忙着,小姐先在此等候一阵,奴婢进去禀报。”望月进去同夫人一番通报,不多时便出来将两人引了进去。
“伯母,我想出去走走。”苏晚一上来就开门见山,她着急得很,不想làng费在和廖氏客套上。
“不是说人都不认得了吗,怎么还要出去?”廖氏一脸担忧,拉着苏晚的手让她挨着自己坐下,温声问道。
“正是因为记不清人了,才要多出去走走,好认认人。若是……若是以后都记不起来了,现下重新认识也不错。”苏晚趁机给廖氏打预防针,毕竟她是怎么也记不起来的。
廖夫人仍然不放心,又换了种说辞劝道:“往哪走不是走?府上这么多人,可都认全了?”
以往不jiāo作业在老师面前撒谎的本事有了用武之地,苏晚面不改色地肯定道:“已然认清了。”
廖夫人握着苏晚的手僵了僵,她没想到苏晚听不懂自己的言外之意,依旧坚持要外出。此时,一旁的望月上前一步,小声同廖夫人耳语了几句。
再转回来的时候,廖夫人担忧的神色已经少了很多。苏晚从小到大都特别听话,没向她要过什么东西,现在只不过是出去走走。想了想望月的提议,廖夫人终于还是答应了下来:“晚儿说得也对……这样,我把望月给了你,以后你要去哪,先让望月同我提一声。”
见苏晚似乎不大愿意,廖氏又继续道:“不是想困住你,有倚晴在,也不怕出什么问题,只是担心如果府上有事,一时半会儿找不到你。”
望月这丫头在苏晚这里印象倒也不错,所以苏晚也没多推拒,只要能出去,不过身边多了个人,这算不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