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若风借助飞羽的手将匕首插进邬琅的胸膛后,随着邬琅不甘的倒下,若风的劫瞬时得解。
以前的战神灵魂重新主宰了这具凡人躯体,只要回到灵蛇族后换回仙身,若风就又是高高在上的仙了。
虽然以前做神仙的记忆排山倒海的涌来,但今生的一切还是让若风眼中的泪没有停下,她松开握住匕首的手看着飞羽。
“姑姑,为什么呢?我渡的不是情劫吗?为何你一定要我杀了这位广华洞的前辈?”
见到从前的若风又回来了,飞羽用慈爱的眼神看着她,温声答道:
“因为你无法渡过情劫。”
“这是何意?”
若风微微皱眉,无形的气势就散发出来。
但飞羽却很满意她这样,在她眼中这才是真正的若风。
“不用管了,你能平安回来不就很好了吗?”
飞羽仍是想要逃避。
“不,这样不好,姑姑你对风童他们做了什么,他们是我的朋友。”
若风褪去了怯懦温和,整个人就如出鞘的剑一般锋利硬挺,
她利落的站起身对着地上的邬琅尸体拜了两拜,然后便向洞口处走去。
风童正迷糊的抱着良辰想着他们俩是不是死期将至了。
不料眼前一暗竟出现了若风的脸,风童激动的就要拉住若风。
若风却先一笑拉起她,“风童,是我,我醒过来了。”
“若风你什么意思啊?”风童开始还没反应过来。
但随着若风熟练的在良辰身上施展仙法,她瞳孔猛地一缩。
“是……你是以前的若风,你怎么醒过来的?对了,良辰被飞羽教习弄晕了,你能不能让飞羽教习叫醒他。”
风童看着若风的举止气派,终于明白刚才又陌生又熟悉的感觉从哪来。
而地下的良辰虽然经过若风的治疗,却仍旧没有醒过来。
“这是自然,走,我们进去问姑姑。”
若风其实也有一肚子的疑问,但她身为凡人的记忆还在。
知道风童二人被带去洞外,便以他们为重先出来看他们,还没来得及听飞羽的解释。
隐隐中,若风有种非常不好的预感。
“邬琅前辈他,死了?”
风童咬唇问出这句话。
其实光从里面没有再传来邬琅咋咋呼呼的声音,就可以猜测到他发生了什么事。
“是,邬琅死了。不知道为什么,姑姑一定要我亲手杀了他。”
若风的语气没有太多的情感,随着她清醒的时间越长。
前世的慎重与冷淡便越发显露出来,只不过她还是很疑惑飞羽为什么要这么做。
若风从小跟着飞羽学习,是以飞羽点的穴道她都能解。
当风童全身凝滞的血液又重新流动起来时,之前的酸软无力统统都消失了。
谢绝若风的帮忙,风童沉默的扛着昏迷的良辰进了洞穴。
出乎意料的是,里面的邬琅与飞羽正在说话。
准确的说是邬琅的魂体还没有离去,正在与飞羽讲话,毕竟地下血淋淋的尸体还没被善后。
“姑姑,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若风对风童点点头,自己先一步去到了飞羽身边,金黄色的邬琅魂体惊讶的看着这一对姑侄。
“小若风,原来渡劫前的你是这样的啊……”
邬琅魂体惊讶的发问,他目不转睛的盯着若风与飞羽二人,她们亲昵的模样不知怎的竟让他打从心底的有些高兴。
“邬琅前辈。”
若风礼貌的叫了一声,邬琅魂体呆呆的应了一声。
风童瞧了眼肩旁昏迷的良辰,知道现在不是求飞羽的时候,便默默的坐在一边。
只等着他们解决完他们的恩怨情仇后再做打算。
“飞羽,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我相识多年,为何平白无故要杀我?你明知我即将渡天劫。”
魂体邬琅的声音也变得慎重起来。
他不停的将若风与飞羽的脸比较,一个惊人的想法出现在他脑中。
飞羽一下又一下的抚摸着若风的头发,像是面对着什么绝世珍宝。
虽然风童知道飞羽对若风感情极深,可是这种状态下的飞羽她还是第一次见。
“你哪来那么多问题?我能让你见见若风就已经不错了,你还不去转世投胎,呵呵要当孤魂野鬼吗?你不是最重视你的修为了吗?”
飞羽咄咄逼人的问道,若风却敏锐的“咦”了一声,反抓住飞羽的手问道:
“姑姑,你说邬琅前辈看我?我与他有什么关系,你非要让他看我?”
这尖锐的问题一下子刺激了飞羽,她突然慌了的站起来说道:
“什么专门看你的,那是我说错了!”
“姑姑!”
若风的声音更加严肃且危险起来,她的眼里有着不容置喙的权威。
比飞羽来的更快的是邬琅的惊呼:
“你,你们两个长得好相像!我早就觉得对若风你有种莫名的熟悉感,原来是在这里,就是你这幅严肃的表情!跟以前的飞羽一模一样!”
若风微微皱眉,这算是什么发现,飞羽却冷笑着看着邬琅:
“你的眼睛就看出这些?你就只觉得若风和我长得像?我再告诉你,若风的劫是死劫,凭她自己根本无法平安渡过,只有以血缘秘法找至亲之人替她一死,才能躲过天道的眼睛!”
邬琅痴迷修炼,对于天道规则向来有所研究,听此他低头思索道:
“是了,修道之人自己无法渡劫时,常有至亲之人替其去死,好让天道以为惩罚已经实施。可是我和若风怎么会是至亲之人呢?”
飞羽脸上一红,纵然知道面前站着的已经只是魂体,她还是忍不住以剑指着他威胁怒骂道:
“有本事做没本事认吗?那一年的天狐媚毒之事你都忘干净了?”
这一问如同五雷轰顶,邬琅惊骇的看着两行清泪从飞羽脸上滑下。
他自然知道几十年前那一场错事。
可是……
可是飞羽不是告诉他,没有后续了吗?
原来她一直在骗自己?
“你骗我?”邬琅头一次惊骇的连声音都颤抖了,“我是若风至亲之人?她是你?是我?”
邬琅的话再没有问下去,因为他看到飞羽脸上挂满了报复的笑容。
原来是这样吗?
邬琅瞬间明白了一切,他看着若风并向她伸出手:
“若风?你愿意承认我是你的至亲之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