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思是我不遵从命令,仙尊就会直接杀了我?可是为什么啊,我只是一个无足轻重的弟子。他要的妖神之力我已经给他了啊,他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正因为你无足轻重,所以仙尊一旦对你不喜,就能随随便便不通知任何人的杀掉你啊。”
离寻带着悲哀的看着天真的风童,他没说出口的是,就因为这样他才想要和她在一起,以护她一世平安。
“可是……我……”
风童本能的想反驳又觉得这话说的很对,哽了半天终于郁闷。
“所以正是因为我才醒来时的表现太引人注目,所以伯赏仙尊才一再出手试探我吗?”
“对。”离寻点头肯定她的猜测。
“你现在还只是个小老鼠,只是暂时引起他兴趣,如果他过后忘了你那自然很好,但要是他一直记挂你的成长那就糟了……”
也许还因为伯赏也是知道“良辰”的第三人,所以才对我这么感兴趣……
风童暗道,她又感激起离寻的报信。
“师父,多谢你来告诉我这些,我懂了我一定会小心行事的。癔症一事我会早些好起来。”
“嗯,这就好了。”
见到徒弟终于明白自己苦心,离寻也露出宽慰的笑,他伸手想摸摸她发髻但发觉风童已大了,再这么亲密就不合适了,于是他便尴尬的移开眼咳了两声。
“师父怎么了,要喝水么?”
一打通心结,风童确认了师父离寻的立场后便恢复了之前殷勤的态度,她拉着师父袖子,眼睛睁的大大的里面盛满了担忧。
“没事,只是之前我跟你说的事,你怎么考虑的?”
离寻严肃而面带微红的问道。
师父这幅模样让风童一下子就明白了他说的什么。
但她心里没有欣喜,反而出现了良辰悲伤凝望她的眼眸,这一瞬间她就决定了自己最终归宿。
“师父,我很感谢您教我帮我,但之前跟您表白全是我误将好感当成了爱慕,在此我跟您道歉,您也不用怕我伤心,一直这么回复我了。”
风童微微一笑,竟是把过往当做春日的雪一样融化了,离寻定定的看了她很久,终于松口笑了。
“好。”
简单的一个字就表明了离寻的态度,因为明白所以不勉强,当然离寻性格里的心高气傲也不允许他做些什么。
风童看着师父又像严肃又像在思考什么,那神情真是像极了她初在异世看到他时的模样。
不由自主的风童便踮起脚给离寻理了理领子。
“好啦,这样才是整整齐齐的。这么大个人了怎么都不懂照顾自己呢?”
风童的笑容和话语让离寻一瞬间陷入恍惚,他在记忆长河里好像寻到了和现在极为相似的一幕,但那一幕随即又如水珠汇入大河一样消失了,唯一剩下的只有淡淡的熟悉感。
没过多久离寻也走了,天牢重新关上,风童又过回了一个人的日子。
天牢里的环境不好过,但风童住着住着也就习惯了,眼睛一闭一睁日子也就过去了。
她谨遵师父的教诲,没有再露出任何异常,娘亲阿瑾来看了几次也都放心走了。
小青也趁着无人时悄悄飞入天牢来和风童说了几回话,他现在通过打关系已能获得云山各个地方的消息。
据他所言风童杀害同门的事情影响已慢慢淡下来了,伯赏不日就要放她出来。
还有一件事就是新一届的云山弟子试炼大会要开始了,到时候弟子们纷纷进入山河社稷图里试炼,成绩优异者则可以拜一个好师父。
少妗,飞羽以及云山其他长老都会在这次大收徒弟。
而伯赏仙尊座下首席大弟子荆郭也会收徒,整个云山高层唯一声明不会收徒的只有离寻。
风童听到这里也是五味杂陈,她想也许是自己给师父惹了太多麻烦,以至于师父连新徒弟也不想收了吧。
不过风童心里隐隐也觉得庆幸,因为她也没想好要怎样跟师弟师妹相处,或者阴暗一点的说法,她也希望师父不要再收徒弟。
而阿瑾,以前天上的司命仙官,现在因为女儿风童寄居在云山,伯赏也请她出山当了挂名教习,让她开心时便去教教云山弟子们命理之法,不高兴便领一份月例自在过活就是了。
“真没想到娘亲竟被她以前最厌恶的云山给收编了,只是这也跟阿珂姨娘即将复活有关吧,听说伯赏已经把材料准备齐全,已在暗中开始修补阿珂姨娘的灵魂了。这一份救姐之恩,阿瑾怎么会忘呢?”
亲娘,姨娘两个词在风童耳边不断回旋,她有时模糊了这两个词,有时更准确的知道自己已不必分这么清楚。
阿珂阿瑾是她的亲人这一点永远不会变。
在天牢里待了半月的风童终于被释放了,但也没有那么简单,伯赏命令她继续在司命殿闭门思过。
这日正在司命殿后山小溪旁打坐冥想的风童,突然被一阵嗡嗡响声给惊醒了,她一看竟是四处在外奔波的小青来了。
“你来了?坐。”
风童拍拍肩膀,小青却摆摆手拒绝了只是对着她左看右看。
“姐姐你不是将小剑带到这里吸收天地灵气么?怎样,有用没?”
“没用。”
小剑就摆在风童脚边草地里,湛然寒光仍锋利,但却是死气沉沉的模样。
“它的剑魂太过特殊,这普通的灵气对它没什么用处,还是只有我的心头血最有用,不过要过几日等我恢复了些再来。”
风童摸了一下小剑,熟悉感又涌上心头。
这剑里要真装的是良辰的灵魂就好了,也免得她和小青整日的担忧了。
“那也太伤姐姐身体了,我不同意!”
小青刚刚气势凶猛,但一在风童目光下就软了,他对着手指很可怜的样子。
“好吧好吧,我也理解姐姐你对这小剑的期待,可咱们现在不是还没确定它里面装着哥哥嘛。若真是的话,我小青头一个就剖心流血的养它。可是,这不是还没确定嘛……”
小青又软磨硬泡的撒起娇来,风童本来很坚定的信念此刻也有些动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