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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5章 第一百二十五章:嗜酒的因素

  “既然柳翁自己都说了,要把这几坛酒埋个百八十年的,那么这么长的时间内他肯定不会来查看。”

  “那么我们悄悄的拿另外的酒埋在雪地,他也不会知道。”

  “就算柳翁觉得味道不对,那也等到百八十年过后了,你大可以说是酒嘛埋在地下久了,总会变点味道的,但是好喝就行嘛。”

  风童洋洋洒洒的说着,完全没有会被发现的考虑,倒是乾元听得脸皮一抽一抽的:

  “你果然是个天生的小偷,完全没有廉耻心嘛,起先偷鱼吃现在就是偷酒喝,啧啧,云山一盗就是你了。”

  被人如此指名道姓的骂,按理来说该跳脚了,风童也的确是如此打算的,但当她把乾元的话一琢磨,发现话里话外虽然都在挤兑她,但完全没有反对这个计划嘛。

  “你同意了?”

  两双眼睛都直勾勾望着,亭外雪地上的那两点陶色,嗜酒的因素在血液里窜行。

  风童不自觉的舔一舔嘴角,依依不舍的收回目光,奇怪这酒是特别好喝怎么的?怎么就有一种特别的吸引力?

  一个光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乾元立马收回目光,他可是一个遵纪守法的云山好公民,怎么能跟着风童一起胡闹?话虽如此,可是心里还是跟猫抓似的,毕竟他光闻着味儿了却一滴都没喝啊!

  乾元犹豫半响但还是一叹声,左右手成拳狠狠的相捶了一下。

  思考的结果便是他痛定思痛不再理会风童,把九龄壶往桌上狠狠一放就出了亭,眼看着就是要去埋酒了。

  后面一连声的“哎哎”都让他给刻意忽略了,风童碰了一鼻子灰只能低声嘟囔,现在的小孩脾气真不好。

  解开狐红披风随意扔在地,乾元挥舞着锄头一下下的翻动着泥土,白的雪水翻染了泥土的黑污,不过片刻一个大小适宜的坑已经挖好。

  乾元小心翼翼的将酒坛抱起,鼻尖正触到了红布的塞口,丝丝缕缕的酒香从他的鼻间入侵,再进一步侵占了他的心智,口腔开始自觉的分泌出唾液。

  他明明保持着弓步这样的高难度姿势,然而他却浑然忘记了外界,只剩一丝理智让他没有轻举妄动,只难耐的歪着头用鼻去嗅那酒缝。

  风童也是被空气中那股酒香撩拨的不行,她又不比乾元没尝过那滋味,身体也心甘情愿的瘫软。

  乾元使劲的嗅啊嗅,感觉又是近在咫尺又不能碰。

  他真是恨不得自己一开始没接了这差事的好,头脑固执的拒绝,身体却诚实的将酒坛往自己这方倾倒。

  那坛子越倾越斜,风童一直注意着外面的情况,见此神智不由清醒了些。

  似是特意做给她看的,酒坛歪到一定角度再加上红布酒塞被顶的松弛,一缕清亮的酒液就从那缝隙中泄露出来,如脱缰的野马在乾元的脸上奔跑起来。

  酒液自雪光中打下,可惜乾元还没来得及品尝美酒,辛辣的感觉先行一步的,刺满了他脸上每一寸皮肤,最受刺激的是眼睛,像是千万只小蝎子大喇喇的进了自家巢穴,不捣弄一番绝不肯罢休。

  乾元猝不及防之下手便抖了,眼睛剧痛无比但他还记着要护住酒坛,手更加努力的向上紧贴,手的运动没意识带动了他曲着的腿,于是乎悲剧发生了。

  乾元脚步不稳,紧抱着的酒坛也失去钳制它的力量,眼看着就要落个坛碎酒洒的悲剧。

  风童想也没想的飞奔过去,同时向那面施出一道水流阻缓它的坠势,可惜阻止了它触地的可能,但它仍旧控制不住的洒了不少清液出来。

  懊悔的感觉在风童心底膨胀开来,她脚步一点飞跃至乾元身边,两脚陷入雪地肩上用力,终于将欲倒未倒的酒坛扶回原位。

  颜色带着黑的陶土酒坛,在地下晃几晃后总算再不移动,乾元被吓得酒醒了大半,嘴角还有湿湿的痕迹,一双墨眼里是不知所措。

  雪飘飘扬扬的落下,乾元刚刚被吓得出了一声冷汗,此刻突然的寒冷让他猝不及防下如坠冰窟,整个人都打起哆嗦来,狐红斗篷上的梅花被他摇颤的如同真要开放一般。

  “没事,没事,你瞧你吓成这样,我们快回亭躲躲雪。”

  风童的醉意比他更深,但意识还是十分清醒的,她也原本想骂他两句,但看他小脸吓得煞白,也明白他的处境他的不安,于是连忙拉了傻愣的乾元往亭子里走去。

  两人坐定后,乾元忽然深深的吐出一口气,眼睛也有了光亮:

  “酒误我!太可怕了。”

  风童变出个冰雪玉瓷杯在手里把玩,听闻此言担心倒是下去了大半,她嘴里的酒气依稀可闻:

  “酒不醉人人自醉,莫将责任推到酒身上。怎么样,你刚刚也尝到了酒,滋味如何?担不担得起我们舍命为它?”

  她举着瓷杯虚空一饮,仰倒的酒杯和她迷醉的神色无一不说明此酒之美,其质其色值得在假想里陶醉。

  乾元双手捧脸,手肘支在桌上,见到风童这样忍不住有些责怪她:

  “修炼最讲清心寡欲,你现在这样是什么?你师父见了可不得罚你?”

  本来还在假饮的某人手上动作一顿,僵了片刻后就将手中的杯子往桌上狠狠一放,带着红晕的脸上是坚定的神色:

  “你说的对!我现在这样浮躁定然是没喝上酒的缘故,等我喝足了就能清心寡欲了!不然心里总是牵挂着!你说的对,来,我请你喝一杯!”

  乾元目瞪口呆,她她她说的是什么?这和他说的有丁点关系?

  更让他惊奇的还在后面,风童醉意朦胧的说了一番道理,说没说服乾元她不知道,但说服了自己她是明明白白的。

  她嘿嘿的笑着,低头手指胡乱扭着,试了几番总算捏对了决,一片冰雪做成的玉带便凭空而起朝着酒坛飞去。

  风童有些醉意的站起身,脑袋摇摇回神的催动灵力用玉带将酒坛卷起,乾元见她这样实在危险,伸手想要阻止她,却被她早有准备的按住脑袋坐回。

  风童满面桃红嘿嘿的笑着,也不管那面还操纵着玉带,只是转头假意嗔怒道:

  “你别动,今朝有酒今朝醉,大不了被发现后,你我是各打五十大板,你且先喝我那份的!喝完我的,还有你自己的,怎么都是你赚了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