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仅仅是她,还有她的同伴,这群异界的老鼠实在是太会躲窜了,他原本还想多留他们几天当个乐子,可他们现在已经完全逃离了他的掌控!
这种感觉实在是太憋屈了!
小红越想越气,气得一掌轰向了结界处,结界虽然不会因此而破裂,但山摇地动却是必不可免。看着冰山倒塌雪崩来临,小红料想就算风童躲在他看不到的地方,被他这么一弄也势必吃尽了苦头,当即冷笑一声先离开了。
风童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甚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还活着,她艰难的睁开眼,才发现外面的世界又变了。
仍旧是冰天雪地,但以往整齐有序的接近呆板的景色变了,到处都是倒塌破败冰块,污泥夹杂在白雪中尤为亮眼。
这一切都像是浩劫过后的场景,那她呢?风童坐起来一看却发现自己头顶着一道蓝色的屏障,屏障的来源正是幽蓝色的剑魂!风童拍开剑魂上的白雪,心下说不准是感动还是气愤。
既然不让她用,又干什么要救她!
这道剑魂真是太顽皮了!风童盯着它看了半响,还是决定将它收回丹田。
她小心翼翼的的伸出手先在外端蓝色光中晃了晃,发现无事后这才准备进一步直接去碰,但就在她的指尖刚刚碰上剑魂时,一股强烈的麻痹感沿着指尖到了大脑,风童的手顿时无力下垂,在她没反应过来时,整个身体也倒在了冰面上。
不是吧?要不要这样玩我!
风童无奈的呐喊又晕了过去,等她再次醒来时,天已经黑了。
她不知道的是,在她昏迷的时候,小红已经来找过她好几次,每次都是因为剑魂发出的蓝色屏障屏蔽了小红的感知,这才让她没有被抓到。
全身软软的使不上力,好像已经不再是自己的身体了一般,风童艰难的转动脑袋,看了看四周发现并没有什么可以让她借力后,放弃了自己起来的想法,好在她虽然站不起来,但仍然能匍匐着前进。
费力的将敛雾挂回腰间,风童不敢再去碰这奇怪的剑魂,但要舍下它就这么离开也实在是舍不得。
风童越想越犹豫,越想越烦躁,无意识的向前挪动的几下,却发现那蓝色剑魂竟然在跟着她移动。
这个发现真是让风童惊喜莫名但也让她有些心悸,按理来说这只是一道剑魂而已啊,怎么还会跟着她动?难不成真是个魂,魂生出了自己的想法?
“大哥?”
风童对着剑魂的方向讨好的笑笑,没反应。
“大姐?”
蓝色剑魂依旧没反应。
“看来只是我自己多想了啊。”
风童咬咬唇,发现她说的再好听这剑魂也不挪动一步,而她只要动一小步,剑魂却势必跟着往前走两步。
这是赖上我了啊?算了算了,反正我也不能碰你,你自己要跟着反倒省了我的事了。
风童既然想不明白这件事也就懒得再想,只是靠着手臂的力量在雪地里匍匐前进着,蓝色剑魂如同一个忠心的仆人亦步亦趋的跟着她。
路上有好几次,风童都看到了在天上飞来飞去的小红,正扯着嗓子怒不可遏的骂着她。
风童以为自己死期要到了,已经做好了要有尊严死去的准备,但小红却像是没看到她一般,一般骂一边走远了。
这时风童才惊讶的回看向蓝色剑魂,真没想到它还有这等妙用呢。
但即使风童意志再坚定,她用脚走的时候都没能走出这片地方,仅仅剩下上肢力量可用的她又怎么能走的出去,更令她绝望的是她的麻痹状态一直没有消失。
她只能像个废人一样在冰天雪地里匍匐前进,胸前的衣服已经不知道多少次被雪打湿,风童也对自己在这样情况下还没死去而好笑。
连续爬了好几天,风童的意识都有些不清晰了,她唯一知道的就是向前爬,干裂的嘴唇覆上再多冰雪都无法打湿,心里的疲累比身上的疲累还要高过百倍。
风童心里突然觉得很悲哀,可是她连哭都没办法哭,因为这会浪费她的体力,也因为她没办法给自己擦泪。
眼睛望着重复了千百遍的白茫茫,风童的眼皮不停打架,并不是为了睡觉,而是为了暂时的忘记这一切。
但嘴唇撕裂的伤痛还在提醒她不能倒下,风童喘着粗气,感觉每一个呼吸的动作都要耗费她毕生的精力,何其难受何其不堪。
精神的弦像是被顽童无聊的拨着玩,一阵强过一阵的心悸让风童出现了幻听。
“姐姐!姐姐,我们终于找到你了,呜呜小青好想你。”
风童僵硬的扯动嘴角,她居然听到了小青的声音哪,真是怀念啊。不过她这么早就听见了,难不成她要死了么?她要死了么?
恐慌一下子涌上心头,这反倒让风童又清醒了些,她苍白的脸与雪光同色,她用嘿嘿的笑声打破幻听的沉默。
小青的声音一下子消失了,可是又出了哒哒的脚步声是怎么回事?
风童已经有些懒得思考了,这突然的变动也让她不愿意再动了,她舔舔干裂的嘴唇,让痛感让她清醒几分,她看向前方。
风裹挟着雪花纷纷扬扬的落下,一个身着青衣的人步履稳健的走近,他面容清俊冷淡,一抹若有若无的忧虑萦绕在他眉间,他走着路不说话,却比雪花还要冰冷。
他的手里拿着一张金色的小弓,黄金弓身的贵气与他不太相符,但绝不会有人怀疑他一箭射出的威力。
在青衣人的身后跟着一个穿着白衣的少年,虽然还是没长开的年纪,但眉目中的灵动宛然让人心生好感,他正皱眉四望似乎在找些什么。
师父?师父出现在幻觉里了?
风童叹一口气,默默的看着这一幕,她不想说话打扰了“师父”,也想看看记忆中的师父到底是什么模样。
只是师父后面那个少年是谁?唇红齿白的模样和小红有一拼呢,难道是师父的私生子?
唔,可她已经好久没有想过师父也有人喜欢的事了,谁能做她的师母呢?
风童就像卧在茧里的蚕,被白雪覆盖的她静静的看着来人走近,静静的等着幻象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