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妗见了于心不忍便将他们带回云山,因为进了云山的门,妖兽也变仙兽了,不管是从名头上还是实质上。少妗养了它们才发现它们有这样的音律才华,索性用了五百年修行炼化了一块南海边上的礁石,使之成了拥有缩小百倍的神通,又将她收养的仙兽投放其中,每日奏乐生活倒也舒适怡然。
“少妗神官好有爱心啊,五百年的修为就这么舍了,真是可惜又可贵!”风童听洛玄讲的心思忽上忽下,听到最后感叹完更是拍手称快。
“你以为就这么简单?”
“不然呢?”风童很是不解。
“不然……不然就是小心走路!”洛玄及时的拉过不看路的风童,她的脚下有一处虚空。
绕过花石走廊,又穿过二道门,她才遥遥的看到了远处的清清的湖水,湖中宛然挺立着一座“流芳亭”。
亭子薄纱做帐,四角还有熏香软塌,洛玄一进亭子就灭了寥寥飘起的香,躺在了榻上,十分慵懒。
风童兴奋的看着水天颜色,波光粼粼的湖面偶尔有小鱼跃出呼吸,一圈圈涟漪与湖边柳树相称得宜。
“司命殿就没有这些山山水水,还有音律灵兽。”风童也安然的坐下,不无羡慕的说道。
洛玄豪爽的一笑:“我倒是想去司命殿。师父不同所布置的环境自然不同,少妗师父本身是草木精灵,喜欢山水音律,自然要将她的地方照此改造了。”
风童讶然的睁大眼:“司文少妗是草木精灵?”
洛玄好笑的看她一副惊讶的样子:“是啊,少妗师父原是天上三十三重天的一株绛珠仙草,未修得人形时,便日日在讲经布道的太辰宫外聆听佛音。”
“后来呢?那怎么到了云山呢?”风童催他接着讲。
“后来,后来听说天庭与魔族发生了一场动乱,许多仙人都死于那场战役。太乙真人的乾坤丹炉里就不知被谁推倒,里面的三昧真火就流泻出来,直直的卷着云烧起来。少妗师父那时候还未能成天的修成人形,火势蔓延到了太辰宫,是伯赏仙尊救了她。少妗师父感念伯赏仙尊的救命之恩,又知云山有空缺,就自荐来了当云山司文呗。”
洛玄说道救命之恩时,朝风童眨了眨眼睛,风童不知道怎么就想到了,凡间那些话本子里头的美人但凡被英雄救了,都是要以身相许的。
难道这也算是变相的以身为报?
风童傻乎乎的问出这句话,引得洛玄哈哈大笑之余,顺道得了他一句赞同。
“你这么想也可以。”
“想不到还有这么动人的故事在里头,哎,那我师父怎么来云山的啊?我还不知道呢,洛玄你个百事通,你知道吗?”
风童听洛玄讲故事听得入迷,没头没脑的发出一问。
原本还在喝茶的洛玄,一口茶差点没喷出来。
知不知道离寻怎么来的云山?他当然知道,他和苍狼虽是路上结的异姓兄弟,但他既然要帮这个大哥做事,大哥自然也不会连情报也不给他。
怎么具体来的他不知道,只传说离寻似乎也是个神秘人物,突然有一天就身受重伤的被伯赏救回了云山,从此便多了云山司命离寻这一号人物。
不过对于风童嘛,他当然不会把这些说出来。
“我怎么能知道你师父的来历呢?这些都还是我少妗师父说漏嘴,我才知道的呢!”洛玄煞有介事的说道,又鼓动风童得了消息也讲给他知道。
风童点头应了,这等八卦事不和人分享多没意思,只不过没看出来洛玄居然还有妇女之友的潜质,风童一边想一边就忍不住打量洛玄起来,想从他身上找到些娘娘腔的气质。
洛玄看着风童一会儿眉头皱起,一会儿眉开眼笑的上下打量自己,就知道她心里肯定没想好事,挥挥手打断她的神游问她在想什么。
风童只是连忙否认没有没有,但眼睛仍往他身上瞟,偶尔抿嘴一笑。
洛玄被她笑的丈二摸不着头脑,要是被他知道风童这样想他的话,他估计就得吐血三升了。
“咦?那今日怎么不见少妗神官,对了不是还有凌灵成了你师妹吗?”风童想起来了,促狭的问。
洛玄大手一挥打断她的遐想:“师父回三十三重天访友去了,凌师妹也跟着去了。”
风童虽然早就猜到应该是少妗神官出门了,真个司文殿才没人的样子。
“访友?你不是说天庭崩坏,三十三重天都毁了吗?”风童托腮问。
“是被火烧了,不是毁了!”洛玄不知从哪儿掏出了一本文牒,提起似曾相识的狼毫大笔在上面写写画画。
“哦,差不多嘛差不多嘛!”风童脑袋凑过去想要看看他在写什么。
“师父是草木精灵,那总有些花儿啊草儿啊的朋友嘛!”洛玄边说边写。
明明说的确实如此,但是听起来就是很想笑是怎么回事?
风童笑着凑过去看,文牒上都是是些类似于“某事某日某地,某文曲星降落某家。又是某时某刻,某某诏书如何如何,某人作某文得某人赏识。某人写某诗是对上不满等等。”
“师父走了,只能徒弟帮忙做事了。”洛玄写完一本又抽出一本,风童疑惑的是没看清他从哪儿抽出来的。
“这就是司文的职责么?咦,为什么连这个人中举高兴的疯了也要写上去?我以为这是司命的事呢!”风童好奇的拿起旁边一本写好的文牒问道。
“因为但凡是跟文字沾边的都是司文的事!”洛玄依旧奋笔疾书。他虽然是冒名顶替进来的,可是也要认真的顶替啊!
“哦哦。”风童表示懂了。
“那你不会让我来见你,就是见你做事的吧!”风童托腮愤愤的说。
“当然不是,你看旁边,亭子角!”洛玄抽空抬头看了她一眼,那一笑倒是让风童本来就是装出来的怒气顿时泄了空。
风童笑嘻嘻的走过去瞧,果然亭子角薄纱遮住了什么东西,只隐隐的露出一个红纸角。
好奇的伸手拂开纱帘,竟然是一坛子女儿红,旁边还放着他们上次未喝成的花雕。
“原来洛师兄是此意?”笑嘻嘻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