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寒暄后入席就坐,风童在毫无准备下吃尽了狗粮。
原本她以为凌家夫妇应该只是世俗结合,但没想到这两人却恩爱莫名。
整场饭吃下来,桌子上都是凌少云的声音。
“芸儿,你尝尝这个八宝糯。”
凌少云在外总是端着架子,可面对自己夫人总是温柔的好像在呵护一朵娇花。
他的筷子夹起一团白白糯糯的团子小心的放在凌夫人碗中,全神贯注的看着她小口小口的将这八宝糯都吃下。
夹完菜还不算,看着凌夫人吃完后目光转向别处,这个中年男子轻咳两声,脸上露出了好像小孩子一样希求表扬的表情。
“嗯,好啦好啦,很好吃。”
凌夫人用手肘碰了碰凌少云,眼睛扫过在场几个小辈,意思再明显不过了。
这会有孩子们都看着呢。
凌少云不停的给自己夫人夹菜,不时的问咸淡是否适中,这些菜式是否合口,问完后又示意旁边的小厮将凌夫人的口谕一一记下来。
“哈哈,让你们见笑了。”
原本又夹了一筷子鱼准备放进凌夫人碗中的凌少云顿了下,心情大好的朗笑出声,将鱼块反手放在了凌灵碗里。
凌灵只尝了一口鱼便不吃了,在一旁斜睨着父母,调侃他们恩爱的让空气中都弥漫着一股酸酸的味道。
“伯父伯母真是恩爱非常,令人羡慕。”
良辰挟了一筷青菜在嘴里品尝着,真心实意的羡慕道。
凌少云的眉毛高高的扬起,他的手覆上了桌上凌夫人的手,一脸骄傲的说道:
“那是。虽然世人都说功名利禄好,我也承认这些东西很重要。但活这一辈子最重要的还是要找到自己知心合意的人。我夫人是天上地下都难有的,我自然要将最好的都给她!”
虽然修仙者都要求道侣专一,但这也并非绝对的事,凌家夫妇不是修仙者,其感情忠诚度却远高于一般修仙者。
凌少云这一番剖心直言,听得一旁侍奉的奴仆们都连连点头,看得出绝非作伪。
夫妻感情相濡以沫并不少见,但可贵的是凌少云可以做到几十年如一日的爱着凌夫人,不变心不对凌夫人有半句重话。
凌灵啧啧的羡慕道:
“爹爹你也太会秀恩爱了吧,我们可还是一群幼苗呢!”
“别听他胡说。”
凌夫人抿着嘴笑,拉住凌少云不让他再说,但脸上的眉目间的开心已经满溢出来。
“咦,这怎么算胡说呢。孩子们都大了啊,也是时候知道些人情事故了。”
凌少云多喝了两杯酒,加上看到女儿回家,不自觉的就要摆出长辈姿态教他们恋爱法则了。
风童正吃着桌上的人间美味正欢,突然听见印象中这迂腐的中年人说出这话,又见他醉醺醺的握住凌夫人的手。
虽然有些美玉与红土的不和衬,但这一幕还是让人很开心,一种人间烟火气腾腾的开心。
只不过梵央那一直喝酒的状态是怎么回事,这是酒壮怂人胆吗?
可是看他喝的小鸡啄草的模样,实在很难想象他是在和未来的岳父大人学恋爱经验啊。
风童想起拜师大会上时,她的确见过凌少云,不过那时只不过是感觉他是个肤浅且自大的人罢了。
但现在看着这醉醺醺却又执意要和小辈讲人生经验的中年人,不知怎么的,还是感觉有些可爱呢。
酒过三巡,风童看着这其乐融融的一家,心里很是羡慕。
她虽然有娘亲但还没见过爹爹呢。
而且,她也是第一次知道一个家庭可以这么温馨,没有丝毫争吵,有的只是笑脸。
用过饭,凌少云寒暄几句就又去忙他的公事了,凌灵撒娇了一会儿才让他离开。
不得不说,凌少云即使是事务缠身,但对凌夫人依旧是依恋至深。
直到下人催了他好几遍,他才恋恋不舍的离开。
他的样子仿佛是离开了就不回来一样,凌夫人多次害羞的推他走。
在一起几十年了,还能如初恋一样甜蜜,这样的感情实在令人羡慕。
自己以后也会有这样一个人陪伴吗?
风童情不自禁的遐想起来,等她被旁边人撞醒的时候,才发现凌夫人不知何时也已经离席了,大概是留给晚辈们自己轻松说话的空间吧。
席上还剩的三个人都支着手肘看她,风童连忙扇扇风驱走脸上的粉红,利落的站起身拍拍并不存在的尘土说一句“你们看错了”。
众人都觉出风童的异常,但也没人说什么,正好此时凌家丫鬟端着木托盘掀开红盖布的将九品魔晶核奉上。
“多谢多谢!我一会就送去广华洞。”
风童再次感谢道手捏起那枚赤红剔透的魔晶核来看,隐隐的光华流转其中,小小一颗却颇有质量。
“这是小事,不过你这会就急着走什么?”
凌灵诧异的问,梵央没说话只是也紧皱眉头的看着他,只有良辰洞悉一切的为她说话:
“风童大概是想早些完成任务回云山,我陪她走一趟,你们俩大概是还要留几天?”
“嗯,就是这样的。”
风童不动声色的点点头,她难道能跟他们说,她是想师父了?
即使每个人都知道,但她也不想把自己的感情就这么摆出来让别人猜想。
而良辰看着风童手里那赤红色的魔晶核却陷入了沉思。
他的脑中又出现了凌夫人的笑容。
这位凌夫人看起来不简单啊,不像只是一个普通的凡间女子。
虽然其他三人看不出来,可良辰知道凌夫人随口说出的那些理论,不是一般的人间经史典籍能记载的。
那些理论背后更多的是许多错综复杂的关系背后的隐秘,能知道这些东西的不可能是个凡间女子……
纷纷杂杂的想法如漫天的雪花落下,风童与良辰已准备好再次踏上征程。
凌灵与梵央商议后,决定用一段时间去外面大江山河游历。等他们再次相见时,便是在云山。
凌灵虽然之前早和少妗打好了招呼,但想着少妗一个人孤零零在司文殿。
又想起少妗以前说过她与风童母亲的渊源,便轻咳两声拉住风童的手,将这此间因果都告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