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种百货摊位也都倒闭了,就连酒楼开卖的菜品品质也下降了一个等级。
果然主战派没做好事,举国之力和天庭打仗换了什么呢?嗯,只有富有的魔人越富有,而贫穷的魔人死掉更快。
良辰这次没有穿黑兜帽,只是易容成之前的遗迹商人,并将自己面貌光明正大的露出来,他行走在魔族都城里看似漫无目的,其实暗地里却在观察这里人生百态。
左大人的府邸一直紧闭着,良辰一过去便感觉到那里有强大的结界在守护着。
“罢了,等黑夜入宫吧。按照苍狼所说,魔主虽被软禁但待遇仍是如常,那么去之前的那座宫殿就能找到人了吧。嗯,只是要躲开左大人派来巡逻的守卫。”
依靠苍狼给的地图和上面标注的时间线,良辰很容易的就躲过了最外层守卫,他身影在夜色中飘忽不定的寻找魔主。
原本的议事殿守卫森严,除了卫兵重重把守更有魔禽在上空飞翔巡逻。
良辰以为这里大概率就是魔主所在之处了,结果没想到一进去只看见个和魔主长得一模一样的傀儡待在内庭,旁边一圈宫人正在服侍他晚膳。
呵,还会使障眼法!
良辰表面笑嘻嘻内心里直在骂左大臣是个老狐狸。
接下来大的、小的、热闹的、冷清的宫殿良辰都去了个遍却都没发现魔主踪影。
此刻已至深夜正是夜寒露重的时候,良辰站在空场仰望无星的夜空感觉有些疲累。
魔主修为不低到底是怎么被左大人被暗算以至于软禁的?
而且软禁魔主一事在魔族军营里已是公开的秘密,那左大人在这魔宫里弄些傀儡人又是想迷惑谁?
正在良辰因此而烦恼驻足时,耳中却突然传来一阵“邦邦”的钟声,又有袅袅佛音悠悠传来。
“深夜谁敢在魔宫念佛?魔人也会念佛?”
良辰刚提出这问,脑中便出现个面目祥和吃斋念佛的和善人来,随着他追寻那佛音而去脑中越来越显出魔族王后的脸来。
是了,一个能对继子视为己出的善良女人才可能是念佛的人,而这时能在这魔宫做出这样违背常理的人也只有王后。
想通一切后良辰脚步轻快起来,当他绕过葱郁的树木看到那一间冷清的佛堂时更肯定了自己猜测。
佛堂里一个青衣素容的女子正在敲着木鱼,她背对良辰脊背挺直。
“夫人。”
良辰进门唤了一声便将门迅速关上,女子转过头来果然是王后,她见良辰却丝毫不惊惶。
“你是谁?”
女声温和动人。
“以前来拜访过您和魔主的遗迹商人。”
良辰将脸露给她看以证身份,并毫不见外的在佛像下一处小几坐下了,王后没说什么就转身进了小屋,片刻后端出一壶茶给良辰倒上。
淡绿色茶水自茶壶口流出,但王后手不太稳有些溅了出来,良辰瞄了一眼没说什么。
“今天我路过军营见到了三位王子,大王子和二王子正在欺负苍狼,并说叛国无罪,若能有权有势投靠左大臣又如何?”
“那你怎么不直接杀了他们?这样的逆子还留着做什么?魔主才被左大臣废去修为,被逼着喝下狂暴药剂的他已经成了废人了,他再管不了这些事了,你既然和他有交情为什么不帮他清理门户呢?”
王后的声音里带着刻骨的怨恨,一张素雅的脸生生被扭曲。
“魔主大人您并没被废去修为,甚至在服下狂暴药剂的您更强了。”
出乎意料的是良辰却不接王后的茬,反而转了一百八十度的说道。
听闻此言温婉的魔族王后却没有开口反驳,反而心神失守下手中的茶杯“哐”一下落在地,锋利的瓷片茶水洒了一地,王后低头深受震撼。
“你是怎么发现我是魔主的?”
“王后”再抬头时音色已浑厚成了男人,“他”也不再紧绷着身体做端庄姿态,而是肩膀垮下来锋利威猛的气息向外溢出。
“因为真正的王后不会要求我杀了那两个不孝的王子,她将继子视为亲生对这种情况只会伤心自己没有管教好他们。而且王后也不会斟茶时这样急,她应是一位性格温柔的大家闺秀。”
良辰此刻心中亦有尴尬,本以为是救人,现在看来却全是魔主的计谋?
“苍狼一直以为您被软禁,想要来救您。”
“我知道他是个好孩子,可我的处境太难了,顾此必失彼。为了魔族未来我只能这么做。”
魔主喃喃道,眼中露出对儿子的想念。
“魔主可否详细说说?您可是背叛了主和派。”
面对被戏耍的情况,良辰很想拔腿就走但他还是忍住了。
他甚至已想好了如果魔主执意不说,他也不会勉强只是魔主欺骗整个魔族之事他一定公布出来。
“背叛?呵呵,你还太年轻。你以为走了几个地方,卖了几个遗迹消息的你就看破了世事么?”
魔主突然凄凉的笑了。
“而且你也还有别的身份吧,像你这样的人不会只是一个遗迹商人这么简单。你是为天庭而来吗?不对,如果是的话你早在我们第一次见面时就可以对我动手。”
良辰没有再理会魔主这些莫名其妙的哀怨情绪,只是仍然坚持想要找到答案。
“为什么不再坚持仁善的思想?为什么要和天庭开战?为什么已经决定要对战天庭,身为魔主的你却躲在小小佛堂不问世事?宁愿自己的儿子战死沙场,宁愿整个魔族被残忍暴虐的左大人所掌控?”
“为什么?为什么!”
“即使我不是魔族中人,但城外那些难民的惨状仍然让我心惊。为什么你这个口口声声说着他们是你子民的魔主却可以对这一切熟若无睹?”
良辰忍不住自己怒气的重重捶了一下面前的桌子,桌子立刻碎成渣,哐啷啷的声音在夜色中传出去很远。
“你竟然是这样想的?”
魔主却因为良辰一番话激动的眼都红了,他已经渴望一个人这样骂他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