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尊……”
风童看着这一幕有种异样的感觉,她的问话还没问完就被伯赏拉住了手,伯赏宽厚的声音响起:
“不用惊讶,只有魔族那等低劣人物才需要法阵一类的辅助。我来,你便只需同意我吸取你的妖神之力便可以了。”
阿瑾暗中抹泪的看着这一幕,伯赏扭头毫不在乎的对她说道:
“阿瑾何必伤心呢,待我得到妖神之力,阿珂复活的日子也就不远了。”
风童也勉力的扯出一笑想让娘亲不要再伤心,但随即就有一种细密尖锐的疼痛从她与伯赏交握的手掌中传出,顺着她的手臂一路窜行到丹田的妖神之力存放处。
熟悉的生命流逝感传来。
风童强忍着甩开伯赏手的冲动,眼看着伯赏出现了肉眼可见的精神焕发似的效果。
他明显年轻了几岁,而握着她的手力量却更强横了几分。
如果说开始是风童控制自己不要拒绝伯赏的侵入,到后来伯赏霸道的力量已经开始主动吸收她的妖神之力了。
时间一秒秒过去,风童在承受痛苦的同时还要以眼神去安慰一旁的小青和娘亲。
但同时她的心中却闪出一片欢腾,因为她不欠伯赏的了,不欠整个云山的了。
直到最后一丝妖神之力在体内盘旋着离去后,风童终于失去了她最强大的力量来源,就连背后的小翅都已经无声无息的消失。
当伯赏满意的松开手后,风童一个没注意竟差点蹲坐于地。
阿瑾连忙过来拉住她,母性终于使她怒视着伯赏。
“别这样。阿瑾你该知道以往那些被吸取完妖神之力的人是怎样,风童现在又是怎样,她已经比别人好太多了。”
献祭完妖神之力的风童陷入了虚弱状态。
如果不是娘亲阿瑾在一旁将自己的灵力渡给她,也许她已经晕了过去。
“伯赏,你这样是否欺人太甚,连一点灵力都不给风童留下?她要是在野外遇到危险怎么办?”
这是阿瑾作为一个母亲对女儿的本能呵护。
伯赏却像不认识似的盯着她,在阿瑾执意的怒气满满的眼神下,好半天他才松缓了神情笑道:
“阿瑾你是否在下界待了太久,忘记了当年的天庭是怎样?实话实说,风童这种敏感身份不死在云山,就已经因为你是她的母亲,离寻是她的师父。”
这句话让扶着风童的阿瑾自己都神色震惊的往后退了两步。
她想起以前在天宫的快乐而血腥的生活,眼中闪过怀念与痛苦,她很想反驳伯赏但却深刻的知道他说的是对的。
也许在下界的这些时间,真的已经衰减了她的锐气,让她不想着提高自身实力而是责怪敌人太强大。
“你说的对,是我逾矩了。”
这位一向娇贵的天庭贵女此时难堪的别过头去。
伯赏大发慈悲的对她们挥挥手示意可以离开,他要忙着实验这新得来的力量。
风童虽然虚弱但五识仍是正常,听到娘亲与伯赏仙尊的对话,她不由得想象那天庭到底是个什么险恶的地方,才能让伯赏变成这样外表高善实际冷漠无情的性格。
“娘亲,天上到底是怎么样的世界呢?为什么你们每个人都对它既爱又恨?”
许久没有与女儿这样肩背相靠的亲密,阿瑾正在享受这种感觉,却冷不防被风童的话给哽住了脚步,她头一回慌乱又想掩饰的说道:
“那是你娘自小生活的地方自然是爱的,然而你姨娘阿珂也是为守护天宫而死,这便是我恨它的理由。”
可是和伯赏仙尊没有一点关系么?
风童想着却没有问出口。
她靠着阿瑾闻着那淡淡的花香有些熟悉的味道,脑袋不灵光的转了几圈,她才想起这花香分明是属于司文殿的少妗所有。
风童便一下子紧张的发问:
“娘亲去见了少妗仙官么?她往日还在我耳边说过很感念您和姨娘在天宫照拂她的日子。”
问完话风童便紧盯着母亲已有了些岁月痕迹的侧脸,却见阿瑾脸上露出一丝不屑道:
“少妗?她当年在天上是谁看得起的角色?只不过是现在天庭势微,什么人都能在里捞些虚名罢了。呃,风童这不是你该想的事,咱们该想的是今后去哪了。”
发泄了一顿不屑的阿瑾接收到女儿探究的眼神后,连忙偏转话题,希冀用以后来使风童想法转个方向。
“娘亲是说妖神之力献祭完,我该考虑我是否还要留在云山么?”
风童说到这,虽然竭力平复自己情绪但仍有意料之中的气息起伏不定。
她想起离寻冷漠的神情感觉好受伤,可往日的师徒情却也不是一次吵架就可以轻易损坏的。
风童这会冷静下来便又想着要回离寻身边。
“不管云山是个什么地方,但师父仍旧是我师父,他于我有教养之恩,我不会就这么无理由的离开他。娘亲,您懂吧?”
阿瑾哪儿不知风童这话表面说的是师徒情,实际上却是她自身情意未能割舍。
以阿瑾快人快语的性格,本来立时就要说出来揭穿风童。
但感觉肩上一重,风童又咳了几声,心疼的心情胜过了苛责,阿瑾只能压下心头不安“骂”道:
“谁在让你离了你那冷如坚冰的师父,娘亲说的是你如今伤重与我去哪里修养才好,你已经是个大人了不为自己以后考虑么?”
依靠着娘亲走了半响,风童咳了两声在片刻的虚弱后反而又感觉好了几分,倒像是把虚弱都咳出体外一样。
她与娘亲心意相通,同样知道阿瑾是因为她伤重而临时转了话头。
心中欢喜中又恰好看到了斜前方一小院正是凌红绡住所。
风童想到她这时候正好回司命殿向师父交差,不便带着娘亲。
不如这时候将吕寂魂灵交给凌红绡,再让娘亲在那暂住等着自己过后来接。
穿过司命殿的主回廊,从一岔路下去,踩上青石铺的小路去到一座庄重古雅的院子。
院子不大一眼就可望到边,凌红绡人不在外面那么就必在房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