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煊眉眼沉了沉。
谢玉舒趴在那里睡着了,身体缓缓往下沉去,玉石边上沾了水有些打滑,险而又险的被叶煊伸手一捞,才没溺进水里。
叶煊毫不费力的拖着他上了岸,先找了块毯子将谢玉舒裹起来,以免这人受凉症状加重,自己则匆匆擦了水裹了外衣。
一扭头,就发现谢玉舒被闷的难受,迷迷蒙蒙的睁开眼,想要将身上的毯子弄开,却怎么也不得章法,看着还有些生气,眼睛都蒙上了一层水雾。
“先生莫要乱动了,我带你去看太医。”叶煊伸手想要压住不老实的谢玉舒,却反被拽着手贴到了对方脸上。
带着凉意的手放在滚烫的脸上很舒服,谢玉舒满足的喟叹了一声,再次闭上眼。
叶煊想抽回手,却抽不动,往下移了两寸,被睡梦中的人摁住,皱了皱眉,正要喊泰安,泰安却自己出现了。
泰安匆匆从外面进来,似乎要汇报什么,一眼看见室内的场景,话语直接卡在嘴边,呐呐的说不出话。
谢三公子被毛毯裹着人事不知的躺在地上,里面显然是没有穿衣服的,主子衣衫凌乱,头发在滴水,手还放在人谢三公子脸上,貌似有往下蔓延的趋势。
这……很难不让人想歪啊,尤其是十四岁可娶妻的时代,皇宫的皇子们更是早熟。
四皇子这个年岁的时候,就已经宠幸了自己的几个贴身婢女,虽然后来那些婢女都被淑妃赐死的赐死,杖毙的杖毙。
泰安神情略微复杂的往叶煊下三路掠了一眼,心想:主子,这就长大了吗?
作者有话要说:叶煊:泰安你平时在宫里跑来跑去到底都看了些什么……
#那些年我们仍未知道泰安都看了什么#
第21章
叶煊没什么压力的横抱起谢玉舒,去了温泉殿右边的内室,将他放在chuáng上,拉出他的手把脉,略有些风寒,没有大碍,叶煊舒了一口气。
他这手把脉的本事也是从泰安那里学的,要学会用内力藏脉改脉,必定先要学会体内的各种经络xué位,泰安对这些尤为擅长,他就是以此来隐瞒自己,以完璧之身通过了内侍监的检验。
叶煊于这一行天赋平平,学的不多,不过切脉判断个风寒还是能的,只是抓药他就不擅长了。
泰安整理好心头复杂的情绪,后脚跟进来,也随意探了一下谢玉舒的脉,又扒开他的嘴巴眼睛看了看,不怎么在意的说了一句,“死不了。”
叶煊见他准备撒手不管,赶紧喊住,“你去太医院取些药来。”
泰安不愿意跑腿,脸色板正冷肃:“为何?”
反正又死不了,而且这人内力也不算浅,熬一晚上就熬过去了。
叶煊一眼就看穿了他的想法,也并不觉得意外。
泰安初到他身边时就是这样,没什么同理心,又不爱说话,上来就制定了满满当当的练功计划,从早练到晚,一日只睡两个时辰食一顿,不准睡chuáng不准穿厚实的衣服,三更天就要起chuáng。
叶煊就算再不受宠也没过过这样的日子,弄得浑身是伤,功夫还没学会,他心中有气,第二日锁了宫门称病不出,也不与他说话。
泰安对此很不解,难得说了长句子,道,“我以前便是这样修炼的,为什么你不行?”
叶煊试图跟他讲道理,“我初次习武,也算得上是锦衣玉食,你上来就这样,谁也受不了。”
“受不了就死。”泰安说的理所当然。
叶煊当时真的觉得,什么舅舅,怕不是冒名顶替来弄死他的敌人,他就不该信这些贼子。
然后那日泰安出了宫,深夜裹挟着一身血气回来,脸色苍白宛如索命厉鬼站在他chuáng头,从怀里掏出一张沾血的宣纸丢下。
叶煊战战兢兢的展开,却发现上面写着重新制定的练功计划,其实也算苛刻,但较于上一份已经好了不少。
叶煊看上面苍劲有力的字就知道这计划并非泰安所写,泰安说是他舅舅亲笔所写,而至于他舅舅是谁,他为何满身鲜血,这些全都闭口不谈。后来泰安隔一段时间会离开一次,出入并不频繁,却几乎次次带伤,然后给叶煊一封舅舅书写的信。
有时是手写的秘籍书卷,有时是宫内外的一些消息。
叶煊迫不及待的汲取那些信息壮大自己,他不去追问这些消息的来源,只知道,泰安衣服上的那些血多半是别人的,也有他自己的,他那身破烂太监服下,布满了各种伤口。
那时他便有猜测,泰安或许是舅舅圈养的死士,舅舅对他极为严厉,且舅舅入伍从军,官位绝对不低。
说起来舅舅前往边关一别多年,这些年泰安偶尔还会玩消失,却并未出过宫,也未像之前那样彻夜不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