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如今裴六郎做我伴读,母亲觉得好?”

  良妃不明白,反问:“这不是好事?”

  “呵。”

  叶煊冷笑:“原本朝中参政的皇子只有大哥,四哥、五哥过几年才会出宫建府,储君之位未定,党派之争已迭起,皇后膝下无子,陛下年过不惑,大梁皇帝能撑过天命之年的只有祖帝,立太子之声不出两年,必在朝中蜂拥。”

  “如此局势之下,陛下突然偏爱我,还将举足轻重的裴家亲自送到我手中,母亲!”

  叶煊看着良妃一寸寸惨白的脸,笑得讽刺,“我如今被破立锥,群láng环伺,母亲竟觉得好吗?”

  作者有话要说:叶煊:我太惨了,爹不疼娘不爱,媳妇儿还打算不管我了!

  谢玉舒:来了来了来了,下章我就来了。

  感情甜绝对甜,先生是唯一不掺杂目的对小七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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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7章

  “不可能,陛下不可能会这么做!”良妃猛地站起身就要往外走,被自己的裙摆绊了一下,直直往前摔去。

  叶煊赶紧伸手将她接住,良妃挣扎着要起来,拽住叶煊的衣领,那双水润的眼睛里,昔日所有的爱恋化作惊恐彷徨,带着绝望和最后的希冀,身体和声音都在抖,卑微的乞求,“煊儿,煊儿,我们去见你父皇,不会的,他不会这么做的,他不会的,煊儿,你信母亲这一次,他不会的……”

  叶煊眼底红成一片,此刻居然觉得滑稽想笑。

  他闭了闭眼,铁了心想撕碎撕碎最后的保护,将所有的鲜血淋漓都摆到良妃面前,让她仔仔细细的,不能逃避的去看。

  他一字一句,缓慢又坚定的道,“死心吧,他只会骗你。”

  怀里的人停止了挣扎,良妃瞪大了眼睛呆愣的看着他,叶煊俯身收紧手臂将她拥进怀里,感受着温热的液体一滴一滴的落在肩膀上,哭声压抑又悲怆,渐渐的情绪失控崩溃,撕咬他、疯狂的挣动。

  叶煊承受了所有的疼痛,任凭失控的良妃发疯,甚至主动将手腕送到她口中,以免她咬伤自己,他单手紧紧锁着,静静的看着良妃猩红的眼睛,看着里面浓郁的颜色渐渐退却,变成一滩死水,又渐渐涌起熟悉的慌乱。

  不等良妃开口,叶煊就平静的问了一句话:“您又要选择逃避吗?”

  这么多年来,每次谈起这件事,良妃总是会发疯,疯过之后又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的样子,粉饰太平,继续当一个人畜无害只懂落泪的女人。

  叶煊说不出是失望又或者早就在意料之中,没什么情绪的笑了一声,松开了手,袖子落下,遮住手腕上冒血的牙印,在良妃苍白无措的神情中,后退一步,恭恭敬敬的跪地磕头行礼。

  “母亲累了,煊儿告退。”他起身就要走。

  良妃下意识去抓他,却闷哼一声捂住了腹部,她看起来分外难受,弓着背整个人都缩了起来。

  叶煊被她这模样惊住,立刻抓住她的手腕探脉,脉象浮沉杂乱确实有些怪异,但叶煊并不是个中好手,辨不出什么差异,只扭头朝外喊,“泰安,泰安,去请太医!”

  “什么?怎么要请太医?!”令叶煊意外的是,门外大惊失色的声音并不属于泰安。

  陈嬷嬷失手打翻了药,顾不得烫手,一瘸一拐的跑进来,看到殿中情形,慌张又害怕,“娘娘!”

  “这怕是动了胎气了!青蓝,你快让人去请太医,将后厨炖的保胎药才盛一碗上来!”陈嬷嬷到底是一把老手,心中虽慌乱无比,却快速妥帖的安排好了事情。

  叶煊一听,脑子空白了瞬间,怒气重新翻涌而上,结合先前那个宫女说的,哪还有什么不知道的。

  他目呲欲裂,要不是如今良妃奄奄一息的样子,真恨不得摇醒这个蠢女人。

  “为什么不吃避子汤?!你现在的身体根本不能怀孕你不知道吗——”

  陈嬷嬷赶紧拦住他,“殿下,事到如今还说这些gān什么……”

  “那我什么时候才能说?”叶煊怒火烧灼,眼睛通红一片,话几乎是从齿缝里挤出来的,“莫非要等到她生下一个傻子,抑或是一尸两命才能开口?!”

  啪——

  陈嬷嬷手都在抖,压低声音呵斥,“你在gān什么?你在诅咒你母亲吗?——出去!”

  ……

  谢玉舒刚收拾好东西走出国子监,外面就下起了倾盆大雨,只好又退回来站在檐下躲雨。

  雨没有等停,先等来一个落汤jī的八皇子。他跟着哥哥姐姐们去蹴鞠场观战,直接被浇了个透心凉,一群蹴鞠上瘾的家伙还在场中争qiáng斗胜不肯下来,八皇子灰溜溜的躲回了国子监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