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然而这样一个国色天香的人,却也有yīn毒的手段,狠绝的心思。

  握着长鞭的那双染着蔻丹的青葱玉指,也曾掌掴弟弟妹妹,在别人脸上掐出红印子。

  “本公主说你错了你便错了,本公主的母后是中宫皇后,本公主的外祖父是从一品尚书,二外祖父是一品丞相,本公主想要什么没有,定你的罪,哪需要什么证据。”

  “皇子又如何?你算什么东西?若非是皇族,你也就是妾生子。”

  “哦,错了,你母亲不过一贱商女,怕是连妾都不如。”

  六公主叶灵,她的一字一句,叶煊可都记得很清楚。

  他低眉顺目行了个礼,故意恶心的扬起苍白的脸,用乖巧的表情喊,“六姐姐好。”

  叶灵果然被恶心的够呛,整张脸都黑了,想要直接啐骂,被身后赶到的钟鸣郁制止了。

  她愤愤不平的瞪人,钟鸣郁却笑着上前先对着姜鹤行了一礼,“奴才见过姜翰林,七殿下,还请二位不要为六公主的少年意气计较,老奴替公主赔不是。”

  “不必了。”姜鹤说话硬邦邦的,眉头皱的死劲,显然是对叶灵见面就动手很不慡。

  钟鸣郁也就笑笑,直接越过这一茬,开始挑没出声的软柿子捏,“七殿下,这匹白马是六公主先看中的,不如您舍爱?咱家记得御马监还有一匹红鬃马,跟这匹是一个品种,不如七殿下便选那匹吧。”

  他这话明面上是商量,却是带着不容置喙的语气。

  姜鹤眉头皱起,“钟公公这话未免太过霸道。”

  钟鸣郁笑着躬身,“姜翰林,咱家是在替六公主问七殿下呢。”

  其中意思就是:两主子的事,你一个连上朝都没资格的臣子还是多掂量掂量再开口吧。

  姜鹤听的脸都绿了,碍于自己的身份没法出口反驳,只是对着对面的一伙人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就差当场说他们欺负小孩了。

  叶灵更是冷哼了一声,“问什么,直接抢来便是,莫非父皇还能因为一匹小马驹罚我?”

  钟鸣郁笑了笑,没有点头也没有反驳,只是再次看向叶煊:“七殿下以为如何?”

  叶煊都被他们这无耻的模样逗笑了。

  他伸手拍了拍小白马的脖子,梅花烙有些躁动,不安的撅了撅蹄子,想要动,又不敢。

  “我知道了。”叶煊乖巧的点头,退开两步丢开了缰绳。

  “这还差不多。”叶灵满意了,自得意满的上前,几乎是她一接近梅花烙,乖乖站在原地的白马就突然就红着眼发疯起来。

  马场立刻扬起大惊失色的尖叫。

  叶煊低垂着头,缓缓将指尖的银针折成两半。

  想要?自己去拿便是。

  作者有话要说:

  叶煊:你看我多乖。(慢慢毁掉凶器)

  姜鹤:咦,我针居然掉了一根,哎,都怪huáng维仁!

  huáng公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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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殿下黑莲花赛高!

  第9章

  一匹汗血宝马发起疯来,那不是一般人能制得住的,即便这还是一头未成年的小马驹。

  事发突然,叶灵扯住缰绳刚要上马便见白马长嘶,发狂的往前冲去,她重心不稳的侧摔下去又被缰绳缠住,愣是被拖行了三丈距离,才在一个转弯被甩下,那是一个坡道,她在草地往下滚去,惊悚的尖叫将梅花烙吓了一跳,蹄子在她衣服上踩了两脚,又要往她脸上而去。

  叶灵眼睁睁看着踩踏而来的蹄子,已花容失色忘记了尖叫。

  可惜。

  叶煊看着急掠而去的青色身影,敛去了看好戏的表情,眼里后知后觉的浮现出惊恐,又在瞬间铺满一整张脸。

  “六姐姐!”他故作焦急的跟着喊了一声。

  “吁——”

  一片慌乱中,少年飞降马背,扯着缰绳用力一带,白马吃痛的嘶鸣一声,转了方向,它并没有就此安静下来,反而是以更快的速度往前疾冲而去,一时之间,仿若看到了白色的残影。

  热风如刀,刮的谢玉舒的脸生疼,他连眼睛都快睁不开了,赶紧俯下身体贴着马背,又回忆着在书里看的各种驯shòu手段,一直在安抚小白马。

  梅花烙撒丫子跑了一圈,就在谢玉舒以为它已经被安抚住了,松了口气的时候,这马突然一个后仰将他猝不及防的摔下了背,然后才打着鼻响慢慢悠悠的走向了叶煊……背后的马槽。

  它低下头全然无事发生的淡定吃草,那悠悠扬扬的马尾巴看的人来气。

  叶煊:“……”果然不愧是他看中的马。

  叶煊心里充满了得到“知己”的愉悦,叶灵却已经快要气炸了。

  她漂亮的红色骑装沾满了草屑泥泞印子,头发也散了,虽然没有流血的伤口,但露出的脸、脖子、手臂部分都有着撞伤或者擦伤的红肿,被缰绳勒过的地方更是变得青青紫紫,碰一下就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