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过去了,从昨天算起,嘉颖已经离开两天了,走出了项母的家门就没有再回来过了。项母在心里怨了她千百遍,怎么会有这么狠心的孩子?难道她不知道我担心她吗?
项母闷闷不乐的坐在客厅沙发上,电视开着,索然无味。
她唉声叹气着,大门忽然开了,项父边走进边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张纸条,摆在了项母面前。
“你看,我找到了。”
项母疑惑不解的看着纸条问道:“这什么?”
“老李的电话,以前的号码换了,我刚问到的。他是做服装批发的,主营男裤和女裤,在武汉有一家很大的店,正缺人手。我跟他说了一下嘉颖的情况,他很愿意接纳她。我跟他说了嘉颖是我们的干女儿,他把第一个月的底薪开到了一千五,还说只要嘉颖做事勤快,每个月跟过年还会给她奖金呢!”
“哟,第一个月就有一千五啊?这可靠不可靠啊?”
项父轻蔑着答道:“你这是不相信谁呢?不可靠我会让嘉颖去吗?我跟老李上初中就跟我相识了,他一直在武汉那边发展,我去过他的店,人也是知根知底的,咱们结婚的时候你也见过呀,你就放心好了。”
项母说:“好,让嘉颖去历练历练,但是,第一次我得陪她过去。”
项父十分了解她,他又从口袋里掏出了两张火车票摆在桌上:“嘴里说已经跟她断绝母女关系了,就知道你会不放心她,你陪她去吧,票都给你们买好了,两天后的晚上出发。”
项母为了嘉颖心都操碎了,又让项父给她找到了新工作,只是得去武汉。
她拿起手机,心里还是很气,有点不太情愿给嘉颖打电话过去。各种情绪都有,担心又怨,错综复杂。
项父手揽着她的肩膀,安慰着:“你啊,想给嘉颖打电话就打啊,迟早是要打的。”
项母不解气的抱怨道:“现在的孩子,怎么都那么狠心呢?她心里就一点都没有我这个干妈吗?”
项父微倾着身子一愣,提醒着项母说:“这你可就有点无理取闹了,明明是你说要跟她断绝母关系的,这样吓她她还敢回来就怪了。”
项母神情疑惑的瞪着他问道:“你怎么知道?你不是出去了嘛?”
项父感慨着:“听见了呢,我是故意走开的,就是不想帮着你为难嘉颖。”
“我为难她?我不是为她好吗?”
“是,你是为了她好。”项父耐心的开解着:“但是老婆,这不是这么一回事你明白吗?我真不是舍不得钱让你去帮助嘉颖,我们家收入多少,家底多厚,嘉颖心里都有数,她就是看到你已经拿了几万块出来帮了她爸了,她怎么可能还会接受得了你这个干妈的钱去上大学呢?她是一个那么孝顺的孩子,她不可能做的到不顾一切先让自己上了学再说,她要真是这样,她就不是你认识的那个孩子了。”
项母沉默了,心里不禁觉得项父的话很有道理。
是啊,嘉颖就是这样一个纯朴的女孩子,别人的帮助,她什么都接受得那么理所当然,她就不是宋嘉颖了。
她想脱离校园,走进社会去挣钱,也不是不可以谅解的事。项母微微低下头,不动声色的观注着手机,她想:既然心疼着嘉颖,为什么要跟她一个孩子计较那么多呢?
项母还是准备给她打电话了,这时,项昀放学回到家中,开门进去后完全把客厅坐着的项父项母当空气,准备走进自己房间时被项父叫住了。
“你过来!”
项昀莫名的走到了项父面前,问道:“干嘛?”
项父抓着桌上的抽纸盒朝项昀扔了过去,责骂道:“什么态度啊你?把我们当透明的了?”
“那我要怎么做?进来跳个舞给你们看吗?”项昀很不耐烦的往上翻着眼皮,叨了句:“神经病!”
项父气的起身捏着他的后颈,骂道:“你这个兔崽子,越来越无法无天了,你爸我还健朗着呢,你敢当着你老子的面骂我和你妈神经病?”
项昀疼得缩着脖子解释着:“疼啊,我没骂你们,口头禅而已,口头禅…松手,快松手!”
在项父面前,项昀还是不敢造次。被项父牵引着老老实实的坐在了沙发上,疼得直搓后颈,也是敢怒不敢言。
项母对他没有半点心疼之意,开门见山的问起了嘉颖:“项昀,你昨天去追嘉颖,后来怎么样了?”
“没怎么样,陆谦回来了,跟嘉颖表白了,她跟陆谦应该很好,已经回家了,你就别瞎操心了。”项昀漫不经心的答道。
项父项母情不自禁的相视一眼,听到陆谦回来的消息,项母急得无与伦比了。
“那你们昨晚住哪里了?他们没发生什么事吧?”
“你想什么呢?”项昀一脸嫌弃的答道:“开房睡的,我跟陆谦睡一起,嘉颖一个人睡,能发生什么?”
项父尴尬的擦了擦额头,真是被项母的问题给惊到了。
项昀虽然告诉她陆谦跟嘉颖没有发生什么,项母还是觉得陆谦的归来危危险险的。嘉颖轻而易举的变成了陆谦的女朋友,生怕两个年轻气盛的小青年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来。
在项母眼中,嘉颖始终还太小,谈恋爱都还太早了。她对陆谦没有什么看法和意见,可项母心中的陆谦跟项昀一样,不及嘉颖十分之一优秀。
陆谦家境还行,但那毕竟不是陆谦自己的成就。这样的陆谦,根本配不上嘉颖。
想想自己,不过就是嘉颖的干妈而已,又不是亲妈,纵然心里对嘉颖的恋爱存有不满之心,她也无法横加干涉。
唯一能做的,就是让嘉颖尽快去武汉那边工作。
工作个一两年,嘉颖就成年了,见识增长了,那时她还看不看得上陆谦,自己心里自然会有定数。
趁着项父做饭的时候,项母独自坐到了家里的客房床铺上,这里以前嘉颖经常会来睡,她开始怀念着嘉颖了。
坐在她睡过的床铺上,她拨通了嘉颖的电话。
嘟了两声,电话接通了。嘉颖很是激动的说道:“干妈,我还以为您真的不会认我了!”
项母忧伤不已,却也很无奈,冷冷的说道:“明天早上来干妈家,有事和你说。”
“好。”
能再次接到项母的电话,不管她是要跟自己说什么,嘉颖都一定会赴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