愚昧的项昀还在异想天开着翻本,他把自己跟素芳结婚的那套新房房产证给偷了出来,交给了鲍鱼。
鲍鱼带着项昀来到了一个没有挂牌的公司办公室里,见到一个叫“中哥”的年轻男人。
中哥客气的招待着他们坐在沙发上谈正事,问道:“鲍鱼,这就是你那位要借钱的兄弟?”
“是啊,中哥!”鲍鱼把项昀的房产证递给了中哥。
项昀傻傻的伸手跟中哥打着招呼:“中哥,你好!”
中哥心有城府看了一眼项昀,在翻阅着房产证,似乎有什么不太满意的地方。
“房产证有什么问题吗?”项昀问道。
“啊,没有!”中哥起身道:“兄弟,你在这坐一下,我跟鲍鱼进去拿你需要填写的资料。”
“好!”
中哥把鲍鱼带到了他里屋的档案室内,他拧眉问道:“你让他带个房产证来借四十万,平时房产证放这里抵押也就能借个四五万,四十万借出去,能收得回来吗?”
鲍鱼心有成竹的答道:“中哥,你尽管放款好了,这小子的家里我都探听清楚了,征收后家里有两套房,三台车,家里其他人的钱虽然都是其他人抓着,但他是独生子,还有一老婆跟孩子,只要他到时不还钱,叫上人看着他,狠狠吓他和他家人几回,保证他家里会替他还账的。”
中哥一再犹豫,鲍鱼催促着:“别想了,中哥,好不容易碰上个这么蠢又没有自控力的傻小子,你还不趁机会狠狠捞他一笔真是对不起我这大半年跟他套近乎了!”
“好吧,给他填写资料,写欠条,鲍鱼,我可跟你说好了,如果他三个月内不能把钱还清,我可唯你是问,听见没?”
鲍鱼笑道:“中哥尽管放心,收到钱后,你记得把我的那份给准备好就行!”
里边的协议达成,鲍鱼拿着借钱协议书和笔来到了项昀面前,指着下面签字的地方对项昀说:“在下面签个字,按个手印你就可以拿到四十万了。”
对鲍鱼深信不疑的项昀拿起笔,连协议内容都不曾看过便签字按手印了。
拿到项昀签过字,按过手印的借钱协议书,鲍鱼和中哥黯然对视一笑,中哥道:“兄弟,四十万今天到你账户,你可以走了!”
这天下午,项昀的账户果真多了四十万。
这笔钱,超过了他自己原先的存款。忽然又拥有了这么多钱,项昀笑傻了。
他觉得这钱来得很容易,只是想不到自己今后会要为这笔钱付出多么沉重的代价。
终于有一大笔本金了,项昀再次回到赌博网站里挥霍,首充十万,下注三千,五千,多时一万……
每天的每天,四十万在银行卡里的数额从不曾增多,反而在一天一天在减少。
钱多就像数字,没有实际用处。用来赌博更严重,项昀没有任何感觉自己是在拿着钱在赌博,好像就真的是在拿数字赌博。
二十八天后,银行卡里的四十万又被他给挥霍完了。
他的车还在,装作若无其事的回家,他不再爱说话,回家只吃饭,睡觉,不跟素芳做任何交流。
他已经没有钱再去玩网站赌博游戏了,先前跟陈耀坤,跟嘉颖和陆谦都借过钱了,后来又在自己的奶奶,堂表兄弟姐妹那里借过,能借的借了个遍,甚至还借过网贷,刷爆了信用卡。
后来借的钱,他没有再去玩赌博游戏,而是去麻将馆里打麻将度日。
因为他不能一天到晚呆在家里,这样,他会疯掉。
项昀纯粹是在破罐破摔了,他感觉自己的世界末日迟早会到来,感觉自己这辈子都不可能挣到四十万还给中哥,只是不知道自己最后会怎么死。
不再去玩赌博游戏,项昀才知道自己已经一脚踏入鬼门关了。内心压力重重,不可想象的是自己欠下那么多债,若是让素芳和项父项母知道了,会有什么后果。
他每天心惊胆战,心寒而栗,害怕得不敢进家门。打完牌开车回家进家门时还要在车里抽几根烟,独自停留很久很久。
知道自己背负了一身的债务,项昀心力交瘁,脾气又变得很不好了。
一天宋父宋母去市里了,嘉颖在市里请素芳和项母一家吃晚饭,项昀打完牌开车回家,把车停在小区马路对面,今天又输钱了,心情极度差。
遇上下班高峰期,路段车辆特别多。因为要给小励勋捡拾尿布湿奶粉这些东西,出门耽误了一点时间。
项昀在楼下等了十多分钟,已经等得很不耐烦了。
终于等到了项父项母和素芳抱着小励勋出来了,横过马路时,三人看到车辆又退回去,行走的速度又特别缓慢,项昀急死了,眼看着他们就要到达自己车辆边,过一辆车又退回去两步,气得项昀大呼道:“快点啊,留着命回去当皇帝呢?”
项母和素芳权当他是个精神病患者,说话都不愿搭理项昀。
项父认真了,他坐上副驾驶,指着项昀凶怒道:“不当皇帝我们也想好好活着,不然像你一样,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一天到晚神出鬼没,见不到人影。”
被骂后,项昀态度软了下来,道:“我哪里见不到人影了?你们说去市里吃饭我这不回来了嘛!”
他启动了车,项父还在责骂着他:“哦,喊你回来当个司机就够了?你说你,工作不工作,家里的孩子你也不管,一天到晚游手好闲还不帮你妈做点事,孩子你都不用负责任的,你良心过得去吗你?”
这些话,项昀听得耳朵起茧了,每次项父一骂他就是拿他没工作不带孩子这些事说他。
“剩饭炒三遍,狗都不吃了。”
项父听着怒了,坐在副驾驶更好对项昀动手,他反手打在了项昀脸上,被项昀用手挡住了,项昀道:“别动手好吗?开车呢,全车人的性命你开玩笑呢?”
项父斥责道:“谁愿意跟你念叨啊?还不是因为你一直没改变吗?”
项母冷不丁的说道:“哎,行了,真没什么可说的了,出去吃个饭,消停会,别拿他这点破事说事,我也没有那个依靠儿子的命,我都不抱怨你还抱怨什么呢?”
项昀内心备受打击,项母和素芳只要开口说话,怼他从来没有听得下去的话。
自己心里装下的烦心事确实够多了,项昀不想跟他们三个争论什么了,默默不做声,老老实实的开车去赴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