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铭当场愣住,脑中却控制不住地回忆当晚细节,想到杜清劭腹部紧致的肌肉和肚脐眼旁边的青色胎记,脸上顿时一阵热。
滤镜仿佛真的能读情绪,给他的两颊加上了两个蜜汁红晕,将他此刻的心情无限放大。
弹幕:我人傻了,怎么嗅到了一丝奇怪的味道
弹幕:dd该不会仗着自己刚成年就公然搞颜色吧?
“杜清劭你在搞什么!”叶飞鸿见状再次瞪直了眼,“想被网警封号就直说,我直接送你去少管所!”
“没什么,就是想逗他玩儿。”杜清劭却满不在意地笑了声,一边把鼠标挪到结束键位置,“老师似乎有些不好意思了,今天的直播也就到此为止。”
于是,在众人“小朋友,你是否有很多问号”的状态下,直播空间变成了黑屏。杜清劭扯掉耳机线,低头若有所思地冷哼了声:“说什么正人君子,原来也不过如此。”
叶飞鸿站在边上,一时竟然不知道该骂什么。不等他开口,杜清劭已经起身往chuáng边走去:“行了,你回去吧。今天在外面玩了一天,我也想早点休息了。”
“你给我记着,要是之后比赛成绩下降,写三万字反思!”叶飞鸿骂骂咧咧地走出了房门。
杜清劭看着他把门合上,眼底的光亮倏然黯了下来,一改刚才嬉皮笑脸的模样,默默走到chuáng边,从chuáng头柜里取出一个印着“第一医院”的牛皮纸袋。
里面是他最新拍的CT。
谁又能想到,今天在外làng到最后,他竟然被两只奶爸拖到了医院检查。
“虽然在你生日的时候提这件事有些不妥,但我还是希望你能做个成熟的大人。”
“杜清劭,不要仗着自己年轻就乱来,你的竞技生涯还有很长,要学会对自己做的每件事负责。”
金骋的话不断在耳边回响,他侧坐在chuáng头,顺着扯开的衣领摸到贴满胶布固定的右肩,小声吸了吸鼻子。
以往的采访中,他从来没对外透露过自己的身体情况,但凡有人问起,也是随便找个话题搪塞过去,在别人眼里永远保持一个欢乐的竞技boy形象。
其实…只是他不知道这些事情究竟该怎么和别人提起。
拿起手机翻到洛铭的对话框,等心情渐渐平复,他还是只输入了一句:今天就是想逗你玩,不要放在心上。
第40章“没有我的允许”
洛铭估计是被撩害羞了,一直没有动静。杜清劭也想不到其他能说的话,冲了个电热水袋捂在肩上,默不作声地靠在chuáng里。
从欢快的直播氛围中抽离,望着眼前空dàng的屋子,静寂显得更加直白溺人,就像是一场盛宴后的独白。
杜清劭竟觉得有些呼吸不畅,解开所有扣子,任凭那身肌肉bào露在白衬衫似有若无的遮掩下。
印象中练习花滑十多年,第一次重伤就是右肩,之后他也扭过脚伤过胯,但都不及这处旧伤折磨人。
北方冬天零下十几度,往年一入冬他就开始疼。但今年升组后训练量增大许多,从八月份起就没好受过。
加上来自各方的压力,他一次次在比赛中改难度构成,为了那丁点可怜的加分擅自使用被肩伤封的Rippon(举手跳),到赛季后期,情况已经朝不可逆转的方向发展了。
大奖赛结束后,整整一个月他的训练效率严重下降,肩部的钝痛感影响了他对起跳时机的判断和重心控制的感觉,导致原本教科书一般的四周跳频繁歪轴。
叶飞鸿知道其中原因,破天荒没有骂他,只是悄悄减少了训练量,隔三差五地把他往队医那边拎。
但究竟能起多少作用,只有他自己清楚。现在的情况,也根本容不得他停下脚步把伤养好再走。
期待、期待、期待……
这个词让他尝到了甜头,也给了他前所未有的压力,混合着复发的伤病,将他折磨得千疮百孔。
原本倒头就睡的小崽子甚至开始失眠、沉默寡言。平日里上蹿下跳惯了,突然变成这样实在太过明显,反倒是马嘉博跑来耐心地安慰他、开导他。
每次想到这些零碎的事情,杜清劭就觉得自己没用。
肩还是疼。他换了个姿势侧卧在chuáng里,看着屋里熟悉的摆设,却睡意全无。
第二天训练照旧,等他到冰场时已经陆续来了几位队友。他没有仔细看,直接到场边热身。
“听说昨天队医又带你去医院了?”宋汤昊从另一边慢悠悠地晃过来,言语间满是挑衅的意味。
“关你什么事?”杜清劭趴在杆上拉韧带,连头都没抬。
“我是真的关心你。”他靠在杆上,挂起嘴角和善地笑道,“你看,马嘉博今天还是没来训练,我前几天还听教练说什么,‘反正大奖赛的名次还不错,咱们老祖宗讲究功成身退’,你应该明白他们的意思吧?从此你可就是我们男单的未来和希望,我当然要好好爱护你这棵刚从温室里出来的小幼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