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放手。”微微偏首,我用另一只手去掰他的手指。
这一行为似乎彻底激怒了他,他猛力将我按压在墙上,牢牢制住,不给我任何反抗机会,一口咬在了我的后颈。
唔……”我吃痛地发出轻吟,又赶忙紧咬住唇防止更多声音外泄。
他真是疯了……
不是激情中为发泄过剩欲望或者调情时满含暧昧的那种咬”,而是真真切切,带着满腔怒火,不留任何余地的噬咬。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他会扑上来将我撕碎、嚼烂,让我付出代价。
好痛,感觉肉都要被咬下来了……
北芥?你们没事吧?”杨海阳兴许是听见更衣室的异响,关心地询问道。
我松开紧咬的唇,急喘两下,尽量用平稳的声音道:没事,刚刚……不小心撞到钩子。”
你当心些啊。”杨海阳不疑有他,完全相信了我的话。
嗯……”我答应着他,尾音都在颤抖,所幸并不明显。
商牧枭一点点齿间松开力道,没有动,只是将唇印在我的后颈,柔软的触感与方才他堪称凶bào的行为简直无法划上等号。
片刻后,他彻底退开,放我自由。
额头抵在墙上,缓了一会儿,我穿上衣服,看也不看他,拄上拐杖离开了更衣室。
人类的牙齿到底不像野shòu,没有那么锋利,我抹了把后颈,没摸到血,只摸到一些凹凸不平的牙印。还好今天穿的衣服领子不算低,后头有个帽子,应该能把他的咬痕挡住。
店员接过我手上的西服,可能是见我行动不便,问我需不需要快递服务。想了想,也省得我这一路拿回去,便给他留了地址。
杨海阳这时也已经付完尾款,瞟了眼更衣室方向,道:那我先走了,你们路上小心。”
我点点头,同他告别。
商牧枭没多久也换完衣服出来,店员再次上前接过他手里的西服,同样询问他需不需要快递服务。商牧枭简短地嗯”了声,于是店员取来快递单,让他填写地址。
他扫一眼我,道:问他。”
说罢从裤兜里掏出烟盒,推门而出,没有走远,只是站在门外。不多时,白色烟雾穿过夜色,如最轻薄的纱绸,在他身侧萦绕不去。
店员将快递单递到我面前,我无奈地接过,填上了他的地址。
铜铃如来时一般发出轻响,店员替我拉开门,恭送我离开。
商牧枭见我出来了,碾灭烟蒂,双手插兜走在前头,一言不发往停车场而去。
他一路往前走,我就默默跟在后头,谁也没开口说话。
我有种预感,一场争吵在所难免。
到了停车场,昏暗的光线下,只有零星的几盏灯照明。车位几乎被停满,这个时间段,大家不是在吃饭就是在逛街,人反而很少。
商牧枭突然停住脚步:怪不得你那样看他。见到真人,果然比电视里的要更让你心动吧?”他转过身,冰冷地凝视我。
若不是电视”两个字给了我提示,我甚至都反应不过来他说的是谁。
我的确当时是因为你是商禄的儿子才对你网开一面……”
哈,你承认了吧!”他像是抓到了我的把柄,有理就在声高,你跟我分手根本不是因为那个该死的赌约,你就是因为见到心心念念的白月光朱砂痣了,所以不需要我这个赝品了!”
还有这颗痣……你很喜欢吧?”他指着自己右耳耳垂,眼尾全被怒气染红,和他一模一样是不是?”
他说得太像那么回事,像到要不是他控诉的对象是我,我也会觉得这是个可怜替身和恶劣渣男的故事。
我试着和他解释:商禄只是我年少时喜欢的一个普通的电影明星,我也只是他很普通的一个影迷,事情没有你想的那么复杂。”
他抿着唇,胸膛明显起伏着,呼吸很重。
久久,他问:什么程度?”
我怔了怔,没明白他的意思。
你喜欢他,到什么程度?”商牧枭每个字都咬得很重。
对着他的海报想入非非的程度……
但那只是我那个年纪见到心仪对象时很正常的生理反应,并不意味着我爱他。
见我回答不出,商牧枭冷嗤一声,脱下外套摔在我面前。
普通影迷?啊?”他满满嘲弄意味。
我们本来就分手了,分得也不好看,我为什么还要执着于维护在和他恋爱时自己的形象,苦苦解释自己没有渣男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