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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第六章:苏小小不见了

  姜恒说着,便将写下的药方递于一旁的小童,又取了一瓶外伤所用的药膏道:“这是外敷的,一日三次!”

  慕容丰接过药膏瓷瓶,眉心微蹙:“她有外伤!?”

  “被人打的五脏六腑俱损,何止外伤?”

  “也不知是谁人这么狠心,对一个十二三岁小姑娘下如此重手!要说这姑娘也是命大,硬是凭着一口气支撑到现在,一般人受了这般重的伤,恐怕早已死了!只是这小姑娘的身体以后怕是不能与常人相比了,哪怕救活了,也会留有极为严重的后遗症,还有千万不能再受风寒,不然严重的只怕有性命之危!”

  钟白在一旁听得云里雾里的,蹙眉问道:“姜大夫此话何意!?后遗症?”

  姜恒深深看了慕容丰一眼,无奈叹息道:“她本是五脏六腑俱损,又在风雪之中待了几个时辰,风寒已侵入五脏六腑骨髓血液,日后恐会落下寒疾痹症,自然无法与常人相比。”

  寒疾痹症!?

  一旁的钟白几人听完解释,顿时脸色难看:“没有办法治好吗!?”

  “只怕难以根治,目前来说只能尽力防护,延缓病情发展,但是病发之时的痛苦是难免了,也是怪可怜的了。”

  “公子,这怎么办?”

  慕容丰抿了抿唇,有些烦闷道:“先将人带回去再说吧!”

  头痛欲裂,身体也疼的不行,容与可以说是被完全疼醒的,费力的睁开眼,望着微微摇晃的烛火,完全陌生的环境,古色古香的房间,她有些神思恍惚。

  这是哪里?

  她记得她倒在了雪地里,然后好像快要死了……再后来,再后来好像被救了?

  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了!?

  忽而似是想起什么,对了,苏小小!

  她答应了要好好照顾那小丫头的,可自己却在赶去破庙的路上昏死过去了,耽搁了这么久,那小丫头如今一个人在破庙里,天寒地冻又没有食物。她不敢再继续想下去,急切的想要爬起来,可每动一下身上皆传来剧烈的痛楚。

  房间内烛影晃动间,一道娇小的身影出现在她面前,望着突然清醒的她,惊讶道:“哎呀!你醒了?”

  容与讶异的望着眼前的少女,点点头,又想起原主所托付之事,有些焦急开口道:“那个不知这里是?”

  “这里是我家公子在江都买的别院!”

  “姑娘之前在路边昏倒了,我家公子见你可怜,一时怜悯就救了你。”

  容与愣了愣,想起那个白衣胜雪的少年,点点头:“嗯。”

  不待容与继续开口,那少女望着她又道:“救你也就是我家公子一时心善,其他的什么你别多想,明白了吗?”

  “其他的!?”

  容与满目疑惑的望着眼前的少女,只觉得这话似乎别有深意!?

  可她此刻满心记挂着苏小小,也没有心思去细细琢磨她话里的意思,忙问道:“那个姐姐,不知我昏睡了多久?”

  “你睡了大概三天三夜吧!”

  “什么!?”

  “三天三夜!?”

  她的情绪变得激动起来,满脸焦急,一口气顺不上咳嗽不止:“咳咳……”

  “咳咳……”

  见她这般模样,银杏也被吓了一跳,忙问道:“怎么了?这是?”

  她急忙端了水替她抚顺着背部,焦急道:“你别激动,别激动,你现在可是伤的很重的。”

  可容与咳的满脸通红,喘不上气,心里更是焦急不已。

  三天三夜,一个才三岁的小孩子,无人照顾,没吃没喝又这般恶劣的天气,她不敢去深思下去,眼泪忽而止不住的滴答滴答的落下来,银杏望着她突然哭了起来,顿时慌了,手足无措道:“唉,你怎么了!你别哭啊!”

  “发生了什么事情,你说啊!”

  容与摇摇头,咬了咬唇,她也不想哭啊!!

  可原主的情绪在体内泛滥,她也控制不住,一时半会停不下来啊!

  直到后来哭昏过去她才强行停止了那种难言的悲伤。

  次日清晨,容与拼尽全力的赶到那座破庙时,庙里除了满目的蜘蛛网,早已空无一人,她眼眸通红的四处张望着,期待着在此刻随便来个人能打破她此刻的恐慌,就好。

  她记得,明明这庙里平日都有些无依无靠的乞丐或者赶路的旅客会停在此处栖身的,可为何今日一个人都没有!?

  望着眼前破败斑驳的高大佛像,她一步步向佛像靠近走去,心不自觉的提起加速,轻声喊道:“小小?”

  “小小,是姐姐回来了!”

  “乖,你快出来!”

  佛像下有一很隐秘的地下室,小小的空间是她们平日里唯一的遮风挡雨之处。

  “小小!”

  她将整个地下室搜寻了一遍又一遍,不甘心也不死心,满心失落。

  心里涌起无尽的自责与难过,若不是她太过无用,昏迷了这般久,若是她能早一点赶回来,不知为何,她再也忍不住心里翻滚的情绪,蹲着将头埋入双膝,蹲在地上放肆大哭起来。

  别院里,慕容丰刚回到房里,想起自己前几日曾救过的小乞儿,开口问道:“银杏,那姑娘如今可清醒了?”

  此事不提,银杏也就忍了一提起她便一肚子气,看着慕容丰不满冷笑道:“呵,人家早醒了!”

  “不仅醒了,还连夜跑了出去,这不到现在也没有回来呢!”

  慕容丰顿了顿手里的动作,眉心紧蹙:“连夜跑了出去?”

  “对啊!真是个白眼狼,您救了她,连句道谢的话也不曾说就这样跑了!”

  “怎么回事?”

  “她伤的这般重,能跑去哪里?”

  听到质问,银杏彻底恼了,愤愤的放下手中的茶盏,冷嘲热讽道:“您这话可就问的稀奇了,腿长在她身上,我还能拿根锁链拴着她不成!?还不是她想跑就跑,我又哪里能知道她去了哪里!?”

  见银杏说话夹枪带棒的,慕容丰眉心紧锁:“到底怎么回事?”

  银杏抿了抿唇,便将昨晚容与清醒后的种种失常表现,一一说了,慕容丰越发疑惑道:“醒来便一直哭?可知原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