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明珠瞧着两人,却是不依不饶的大声道:“什么朋友表哥要藏在车里!?难道见不得人吗!?”
女人的直觉告诉她,两人的关系没有那么简单!
这话说得有些难听,容与秀美的眉微蹙,暗暗握紧了手,慕容丰冷了脸,沉声道:“沈明珠,注意你说话的分寸!”
沈明珠又看了容与清艳无双的脸一眼,,怒道:“难道我说错了吗!?长成这样,想勾引谁啊!?”
容与惊愕的抬头,她从未想过有一天,自己的容颜竟然会成为别人攻击她的缺点,抿了抿唇,还未来得及开口说话,却见那娇俏少女瞪着她道:“你出去,这是我表哥的马车,你有什么资格坐在这里!?”
慕容丰终于忍无可忍,怒斥道:“够了沈明珠,你想干什么!?”
“是表哥想干什么才是!?这女人到底是谁!?”
少女红了眼,显得有些委屈,盯着容与,心里更是升起强烈的危机感与醋意。
她才不相信他们刚才说的话,什么朋友!?
表哥的眼神从进来就没有离开过她,还处处维护她!?
凭什么啊!?
“这是我的事!你没有权利干涉!”
此言一出,沈明珠顿时红了眼眶,眼泪更是止不住的啪嗒啪嗒的往外落,哽咽道:“表哥,你怎么能这样说?”
容与实在待不下去了,主动起身下了马车,慕容丰见此急忙追了出来,拉住她的手臂喊道:“阿与!你要去哪?”
看着追上来的俊秀少年,容与主动又疏离的后退几步,与他拉开一段距离,平静道:“这一路,多谢慕容公子的护送,只是如今,此地离京都也不远了,既然目的地已经到了,民女也实在不好再多打扰了。”
她的话没错,当初两人便是如此说好的,不过是结伴而行,到了京都后,就各自分开,可她真的要走时,慕容丰却焦急的上前一步,想要挽留:“可是……你在京都不是人生地不熟的,我……”
话落,容与笑了。
她在京都确实是人生地不熟的,甚至她在这个世界,都是陌生的。
可是那又如何?
只要活着,终归是能找到生存下去的办法的,况且这边的女子,也是可以工作的,这点倒是让她便利不少。
“有劳慕容公子费心了,只是民女有手有脚的,想来还不至于饿死……”
说完,少女头也不回的往城门去了。
见她果真干干脆脆的走了,沈明珠愣了愣,又看了看脸色越发黑的慕容丰,有些心虚地低着头,噤声不语。
难道真的是她想错了!?
她们真的只是朋友!?
慕容丰瞧她一眼,冷道:“既然你这么爱坐这辆马车,那这辆马车就送给你不用还了!”
少年说完,翻身上马,听出他真的生气了,沈明珠急忙来到马前,弱声道:“表哥,我……”
可慕容丰没在理会她,策马扬鞭,疾驰而去。
——“表哥!”
少女看着他的背影,大喊,钟白骑着马走到她面前,不忍道:“表姑娘,你真的误会了,容姑娘她是此次略卖之案的重要指证人兼受害者,殿下带她回京,都是为了调查案子!”
“唉!”
说完,他还煞有其事的重重叹气一声,望着早已呆愣在原地的沈明珠,摇摇头,走了。
一行人走后,原地便只留下了沈明珠与她的贴身婢女珊瑚两人。
珊瑚望着自家小姐失魂落魄的模样,不忍的上前劝道:“小姐,咱们回去吧!”
被扶进马车的沈明珠,想起刚才之事,心里仍旧耿耿于怀,拉住小丫头的手,无措道:“珊瑚,我刚才是不是做错了?”
她只是,不想表哥的身边,站着除了她以外的其他女人罢了!
可这么多年了,表哥一直对她不冷不热的,她已经表现的这般明显,杨妃娘娘也很是喜欢她……
珊瑚望着沈明珠内疚自责的模样,握着她柔软白皙的小手,摇头道:“没有,咱们小姐怎么可能做错呢!?要怪都得怪那丫头生得太招摇了,任那个女人见了,都会心生警惕的。”
一番安抚,沈明珠越发红了眼圈,低低抽咽道:“可是表哥,刚刚很生气……”
“他会不会再也不理我了?”
听着沈明珠的喃喃自语,珊瑚越发心疼了,将她搂进怀里,劝慰道:“不会的,小姐不要胡思乱想!要奴婢说,这事也没有什么,左不过等明儿三殿下气消了,小姐再过去找他赔礼道歉就是了……”
沈明珠将小脑袋依偎在珊瑚身上,轻应着点点头,“嗯,我明日就去。”
珊瑚在心里重重叹了口气,没在说话了。
从她的私心上来说,她是不希望明日沈明珠再去找慕容丰的,这么多年了,满京都里谁看不出,她们家二小姐心悦慕容丰多年,可那慕容丰呢?
对她们家小姐从来都是不咸不淡,从未上过心。
明眼人一眼便能瞧得出,他不喜欢沈明珠,可偏偏她们家小姐,铁了心的一门心思的想要和他在一起。
为了此事,她也没少被那些贵女小姐们背地里嘲笑,可每次小姐都只是气愤的回来砸东西,将那些人大骂了一顿后,第二日又故态复萌的去找慕容丰,不肯死心……
京都,容与走在陌生的大街上,开始一间铺子,一间铺子的应聘工作。
可每次,人家一听到她的年龄,就将她赶了出来,劝她回家,好好读书……
日薄西山,天色渐晚。
可容与还是没能找到一份工作,抿了抿唇,她有些沮丧,难道真的要流落街头了?
咬了咬牙,她还是不死心,进了一间书铺。
这一次,当店老板打量着她,问道:“多大?”
她眨了眨眼,紧张道:“刚好十五。”
十五岁在楚国是及笄成年的,可以工作。
果然,店老板没有再将她赶出去,而是向她伸手问道:“身份牌呢?”
容与愣了愣,没想到在这边工作,居然还会要身份牌,摸了摸空空荡荡的衣袖,尴尬的站在原地,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