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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第二十八章:残次品

  她本就身子极弱,体内尚有内伤未愈,怎又经得起如此酷刑,才挨了没多久便已然是气喘吁吁,喘不上气的模样,心口肺腑更是传来阵阵疼痛,一股铁锈般的血腥甜味从喉间升起,让她几乎做呕,她强忍着将血腥吞咽回去,可那身上的鞭子却一下更比一下重了!

  也不知打了多久,那一旁的老妈子见她脸色越发苍白的吓人,气若游丝,也没有力气喊叫,有些害怕担忧:“嬷嬷,您是不是打的重了?她……她怎么不叫唤了!?”

  那教管嬷嬷蹲下身子,扯住容与的头发,厉声冷笑道:“呵,重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玩的什么花样心思,以为不出声便会轻饶你了!?老身我这才刚开始呢!?”

  说完将容与狠狠一推,又一记狠鞭下去,只抽打的啪啪作响,鞭子落下,容与只觉得喉间一甜,便从口中呕出一口鲜血来。

  “呕!”

  鲜红的血迹将地面洇湿,在空旷的房间里是那样的明显刺眼,那老妈子们见她突然吐血,不由惊慌喊道:“嬷嬷,她…她吐血了!”

  “吐血!?”

  那嬷嬷猛地一惊,急忙收了手中软鞭向那摊血迹看去,待看清那黑褐色的血后,吓得脸色霎白。

  她瞪着那摊血迹喃喃道:“怎么会!?怎么会!?”

  往日里,比这更重的她都打过,虽然伤口看起来狰狞吓人,可她是知道的,并不会真的伤筋动骨,那些姑娘也都只是疼的不住惨叫,连连哭泣求饶,她是这里的老人了,深知这些货物的珍贵,每每倒也并不敢真的下死手打,只当给个教训,让人记着疼罢了!

  可如今……

  她不过没打多久,刚刚热身而已!

  怎的便吐血了!?

  她又哪里知道,容与身上本就有伤,每日里不过强撑着起了身。

  “嬷嬷,嬷嬷,现在可怎么办!?”

  “她…她不动了,是不是死了!?”

  又一声惊呼,众人皆是惊慌不已,容与早已昏死过去,那教管嬷嬷见她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一副出气多进气少的模样,已然吓得魂飞魄散。

  这些货,可不比那些不值钱的下等孩子,若是许先生怪罪起来,只怕……

  想起许儒,她忍不住打了个哆嗦,眼中又惧又怕。

  封闭的训练室里,那些半大的少女望着此情此景,还有那倒在血泊里白如死尸的容与,皆让人惊恐不已,有几个承受能力差的,一时接受不了死人,已然蹲在墙角干呕起来。

  教官嬷嬷强撑着发抖的身子,蹲在容与面前,伸手探了探她的鼻息。

  极为微弱的呼吸喷洒在手上,她微微松了口气,一屁股跌坐在地上,擦了擦额上沁出的汗珠,喃喃道:“还好,还有气,还有气……”

  “怎么回事!?”

  许儒身穿一袭天青色华服,带了几个身穿黑衣的侍从,大步跨了进来。

  他刚刚接到消息,说是这边打死了人,便急忙赶了过来,望着倒在血泊中不知生死的容与,他的心顿时一阵肉疼!

  他的摇钱树!?

  这可是他花费了好大功夫才弄到手的上上品啊!

  “谁让你动手打她的!?”

  许儒急忙探了探她的鼻息,随后厉声呵斥道。

  见许儒面色阴沉难看,眸光森冷犹如黑暗里吐着鲜红信子的毒蛇,教管嬷嬷早已抖得如筛糠,牙齿上下磕磕碰碰,说话都不太利索了,“我……她…不太听话,我只是想教训教训她,没曾想……”

  话未完,只听见一道风声扫过,教管嬷嬷已被人一脚踢飞出去,嘭的一声重重砸在角落里。

  “不知轻重的东西!若是她被打坏了,我要了你狗命!”

  正心口挨了一脚,许儒下脚下的力量极大,那嬷嬷竟被踹得一时半会爬不起身,胸口疼痛不已,却不敢多言一句,只迅速的爬跪起来,连连磕头求饶,“先生且饶了我这一回,我下次再也不敢,再也不敢了……”

  “哼,等我回来再好好地收拾你这狗东西!”

  许儒抱着容与离开了训练室,教官嬷嬷听见这话,眼皮子一翻,再也支撑不住的吓昏了过去。

  夜,柔和的月光照在斑驳的竹影上,在房门上投出一抹剪影,寒风吹动翠绿纤细的竹枝轻轻摇摆,发出沙沙的响声。

  点了安神香的房间里。

  许儒听着大夫的诊断,脸色越发难看起来。

  “这姑娘身子本就极弱,且伤在五脏六腑,又有寒疾之症凝于体内,这辈子只怕都只能好好的用珍贵药材养着,哪里又受的住这般酷刑?”

  大夫走后不久,他终归是没能忍住心中怒火,将房间内的瓷器花瓶等物摔得粉碎……

  摔到最后,他怒气冲冲的掀开床上之人的锦被,望着依旧昏迷的容与,伸出大而有力的手掐住了那脆弱纤细的脖颈。

  此刻的他,越看那张脸越觉得生气,愤怒,就在几天前,他本以为自己寻到了绝世珍品,不曾想这个自己百般珍视的所谓绝世珍品,竟是个有瑕疵裂痕,甚至可能乃至无用的废品!

  他觉得,自己被人耍了一般,受到了深深的欺骗!

  而这欺骗者,正是眼前被掐的窒息,脸色涨的通红,渐渐发青发紫,已悠悠疼醒的容与!

  “救…救命……”

  她不住的挣扎着,本着求生的欲望不断的用手想要将那钳住自己脖颈处的大手扒拉开,可她那点力气哪里能强的过青壮年的男子,她以为自己就要死了,挣扎渐弱,却在将死之际,又被人狠狠地丢回床上。

  “咳咳……”

  她爬跪在床上,不断的咳嗽喘息,贪婪的大口大口呼吸着,柔顺的发如瀑布般的在身后披散开来,有几缕发丝被那冷汗凝湿贴在那白皙的脸颊,越发衬的人肤白透明,明明是一副病容之姿,可许儒只微微看了看,竟就呼吸急促……

  若说美人,他自认为自己见过不少……

  从环肥燕瘦,到花容月貌,竟未有一人抵的上眼前之人的天人之资……

  无法忽视的美仿佛掩盖了一切,便是这般病容让人瞧着却也能生出别样风情,任何男子只要见了这张脸都会无法克制的心生涟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