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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第九十五章:爱而不得最是痛苦

  转眼,除夕节至。

  宫里越发热闹起来,华灯初上,各宫里都早已点了明晃晃的琉璃灯,将这座雕栏玉砌的皇城,映照的如灯火般通明辉煌。

  慕容丰因要参加年夜宫宴,偌大的弱水殿便只剩下容与与蕊儿两人。

  此刻,容与正神色恹恹的半依靠在床头,望着蕊儿剪红色喜庆的剪影玩。

  她望着这辉煌却沉闷的宫殿,终于明白为何小说书宫里的那些妃子都这么热衷宫斗,毕竟这样的日子实在是太无聊了。

  蕊儿见她这几日都是一副蔫头聋脑的模样,停了手里动作,关切道:“姑娘可是觉得闷了?”

  听见问话,容与无精打采的抬头看她一眼,未语。

  每日都只能待在这弱水殿,连着都半个多月了,便是连出去逛个御花园都不许,她能不闷吗!?

  “姑娘,不若奴婢教你剪这窗花吧!?”

  蕊儿高兴的举着一张红红的囍字,向她招手道。

  想着左右也无事,容与便点头应了,走至窗前,学着蕊儿的样子,拿着小剪刀将那对折的红纸剪了一刀,便听蕊儿问道:“不知姑娘是哪里人呢?”

  容与不记得自己是哪里人,但记得自己醒来时的第一座是江城,于是回道:“江城吧。”

  “那倒是个好去处呢,奴婢听说江陵一带风景极美,经济发达富裕,可惜奴婢没能出身在那边,真想去看看呢……”

  “嗯。”

  不知为何,容与总是提不起什么精神,有一搭没一搭的回应着,心思渐渐飘远,她又想起自己病时反反复复的做过的那个梦,于是问道:“蕊儿,你知道顾郎是谁吗!?”

  蕊儿拿窗花的手顿了顿,笑道:“姑娘说的可是《鸳鸯债》里的那个顾郎?”

  《鸳鸯债》?

  想了想,容与记起,这确实是当日那出戏文的名字,点点头道:“嗯,我听人说这戏文是真事,所以便有几分好奇……”

  “确实是真事,要说这事在咱们楚国可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你居然不知道吗?”

  容与对于此事的流传广泛,有些惊讶了,有些不好意思道,“可能是我孤陋寡闻,之前从未听说……”

  蕊儿打量了她一眼,继续道:“要说这顾郎,名头可大了,他真名叫顾恺之,是我楚国的异姓王爷之一!”

  “异姓王!?”

  容与疑惑看她,却听蕊儿答道:“对啊,就是现如今的开阳王府!他的心上人也不是寻常人,而是……”蕊儿忽而顿住了,小心翼翼的看了看四周,靠近她低语道:“而是咱们楚国的皇室子弟。”

  容与彻底呆住了,这结果倒是有些出乎意料,王爷和皇室子弟!?

  这身份,难怪他们相恋会被世俗所不容了,想来是皇室里觉得出此丑事,有损皇家声誉,是以苦苦逼迫,活活拆散了一对苦命鸳鸯。

  顿了顿,她又道:“那你知道梅娘吗!?”

  她做梦时,经常梦见那白衣女子自称梅娘,可其他具体的信息却是无从得知。

  “梅娘!?”

  蕊儿愣了愣,随后满脸疑惑道:“好像确实是有这么一个女子,听说是开阳王从战场上救回来的,因无依无靠没了亲人,便跟着王爷了,王爷心软也没赶她,一直留她在王府里了……”

  “那梅娘和开阳王什么关系啊!?”

  蕊儿皱了皱眉,嘟囔道:“听说是主仆来着?怎么了!?姑娘对这梅娘的事很感兴趣吗!?”

  主仆关系!?

  不知为何,容与总觉得事情没有蕊儿说的这么简单,若梅娘只是这样一个无足轻重的角色,那么不应该有这样深的执念才是,难道其中还有什么她不知道的隐情!?

  梦里面,梅娘和开阳王的举止还是很亲近的。

  蕊儿还在一旁叽叽喳喳的说着,眼冒桃心,嘴里都是夸赞开阳王如何深情似海,貌比潘安,颜胜宋玉……

  “那开阳王有妻子吗!?”

  她冷不丁的问了一句,换来的是蕊儿的一记白眼,“别说娶妻了,咱们开阳王可是出了名的洁身自好,连妾室通房都不曾有过!”

  那便奇怪了,连妾室通房都不曾有过!?

  这样的家势又这样的容貌,听蕊儿说他还是个文武双全的人才,且能洁身自好专情于一人,简直就是小说里才有的完美人设,容与忽而觉得自己有些明白梅娘的感受了。

  要是她有朝一日被这样的人救了,也难保不会动心动情的。

  只可惜,那开阳王好的是男风,并不喜女子。

  所以才有了梅娘的悲剧吧?

  想来,爱而不得最是痛苦!

  她正想的出神时,便听见“嘭”的一声,宫外的天空上方有姹紫嫣红的烟花绽放,徇烂的光彩顿时吸引了她的全部注意力,便连慕容丰何时走近她,也没有察觉。

  直到闻到房间里,传来淡淡的幽冷香气,她低头才看见了慕容丰手中那支红艳艳的盛开的极好的梅花,“送你。”

  容与笑着接过,“谢谢。”

  便见他在她对面的小炕上坐下道:“阿与刚想什么想的这样出神!?”

  容与低头嗅了嗅梅花,玩弄着手里的花枝道:“我在想那天我们看得《鸳鸯债》觉得梅娘也挺可怜的。”

  “慕容丰,你说梅娘为何会一直停留在那片桃花林里?”

  身穿华服的少年拿了小桌上的蜜桔细细剥了皮,清理干净递与她道:“我也不知,不过白云道长说了,你体质特殊,容易沾染上那些不干不净的东西,那地方你以后还是不要再去了。”

  她接过他手里的橘子,点了点头:“嗯。”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容与眉心紧蹙道:“慕容丰,我想出宫。”

  如今这样日日待在宫里,无名无分的,算什么呢!?

  况且,她连出这弱水殿都不能,藏着掖着的,她也实在难受,虽然说她只是个小乞儿,并非是什么大户人家出身的女儿,却也知道礼义廉耻。

  “可白云道长说了,你只有待在宫里才不会被那怨鬼缠住,你若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