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是不敢回应,浑身僵得没敢动,害羞地浸在温存中,连训练赛视频都忘了看。
少年被吻得迷迷糊糊抱上chuáng,他躺在绵软的枕头上,做了一个半梦半醒的梦。
梦里他坐在火车站冰冷的椅子上,不记得在黑暗中坐了多久,穿白衬衫的青年向他伸出手,告诉他不是没人要的残次品。
严雪宵望着揪出自己衣襟不放的小láng狗敛下漆黑的凤眼,他从前想过少年省钱的原因,以为是舍不得用,没想到未成年便开始还钱。
如今私房钱也才四百五十块,边城的冬天连件棉被也没有,那么倔的性子,悄无声息死在边城也有可能。
他吻gān净少年残留的眼泪,关上灯走出房间,俯视着燕城肃穆的夜景,低低念了句沈家。
*
深夜燕建国从燕城返回边城,他提着廉价的纪念品走出偏僻的火车站,瞥见远处似有隐隐的火星。
他对自己的视力向来很有自信,开锁不需要借助任何工具,他好奇地沿火星的方向走去。
入夜的边城一片漆黑,巷角传来听不分明的咒骂声,他身材矮小,在黑暗里前行根本没人注意。
燕建国一路走到荒废的盘山公路边,道路两侧随处可见垃圾,他记得这个地方,原本作为工业园区开发,开发后没工厂入驻便搁置了项目。
园区内倒是有间大企业的物流仓库,不过听说也废弃了,要他说边城能发展早发展起来了,没必要瞎折腾làng费钱。
燕建国沿着盘山公路往园区里走,走到园门口才发现压根不是火星而是火灾!
在一地被打翻的酒液中火光吞没了整间仓库,他刚想前去救火闻见空气中不同寻常的味道,立马捂住鼻子转身下山。
燕建国匆匆回到家,开门的动静惊醒了睡眠浅的女人:“火车晚点了吗?”
燕建国清楚园区的火灾不是普通人能沾上的事,顺着女人的话往下说:“晚点了。”
“能给我说说燕城吗?”
“燕城比电视上还大。”他绞尽脑汁形容,“边城修得最好的广场还没阿深他们学校大,你病好了我带你去看看。”
他说到最后一句话察觉到女人流露的低落,忙岔开话题:“我怕沈迟那孩子训练忙,把吃的都送到了阿深手上,那几个小毛孩儿就喜欢吃我做的红糖锅盔。”
伴着他的话女人慢慢睡去,燕建国想起园区里的火心中却浮现出担忧,打定主意明天说什么也不出门。
边城的早上在油泼面的香气中来临,远道而来的周廷没有品尝油泼面的心思,他坐在开往工业园区的车上。
车中还有其他人:“货安全吗?”
周廷恭敬回答:“安全。”
他一开始也不放心,可别说警察了,园区里一个生人也没有,他的心渐渐放下了。
车里的人没答话,显然不信任他,然而周廷瞥见枪的反光不敢有丝毫不满。
车缓缓开上盘山公路,不知为什么周廷的心里涌起不安感,像是这个场景在哪儿见到过,他不禁回头望了望。
车后没有任何车辆跟上来,望着空旷的路面他压下心里的不安,只不过还没压下多久便被眼前的景象镇住了。
车停在一片废墟的仓库前,找不到半点货的影子,车中的人声音变得危险:“货呢?”
周廷的后背渗出冷汗,他打开车门下车,严形厉色质问仓库边的手下:“货呢!”
手下跌坐在地上:“仓库里的酒洒了,不知道谁扔的烟头着了火,我们不敢报火警。”
周廷此时顾不上追究责任,正欲向对方解释时,冰冷的枪口抵在了他的太阳xué上。
出于对死亡的恐惧他一动不敢动,他的额头渗满冷汗,无比清晰感受到自己失禁:“让我给郑哥打个电话行吗?”
郑安接到电话时正在送幼子上学,对于这个老来得子他宠爱倍极,让人用帝王绿翡翠打了件玉器挂在脖子上。
人老了就爱回忆过去,他在严照前卑躬屈膝时断不会想到有今日,严氏大半都是他的人,严照心心念念的儿子在自己面前低头。
郑安心情愉悦,目送完幼子进园才接通电话,听完电话神情异常凝重,他忙着对付骆书,早知道周廷做事这么不小心,他当初就不该让周廷处理这批货。
现在说什么也晚了,他了解对方的手段,在电话中冷静安抚:“不管你们信不信,货真的被烧了,如果你们愿意给我三天时间我将以双倍价格赔偿货款,否则事情闹大被警方知晓你们一分钱都拿不到。”
“一天。”
郑安答应了,这点钱对于现在的他而言不是什么大问题,然而就在他准备吩咐手下取钱时,手下慌张说:“有人报、报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