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和你争。”
沈父的声音带上一丝怒意。
沈夫人不敢再说,转而温言对沈父说:“我相信我们不会一直苦下去,算命的人都说我们家有大富大贵的命。”
虽然沈父过去花边新闻不断她依然对沈父言听计从,因为她从没吃过苦,要不是沈家落魄她依然过着十指不沾阳chūn水的名媛生活,深知翻身的希望都系在沈父身上了。
“大富大贵?”
沈父摇头,当时沈迟出生时花重金请了有名的算命先生,但现在他们的境况和大富大贵丝毫不沾边,他后悔当初花请人的钱了。
“当年你一穷二白都可以从西北创业,现在有人脉有经验,怎么不可以重头再来?让那些看不上我们的人都看看,沈家还是他们高攀不起的沈家。”
沈夫人知道沈父自从沈家破产后便郁郁寡欢,担心根本没有重来的心气,语气带上殷殷切切的激励:“大不了回西北做边境贸易。”
沈父听得意动:“倒是有个朋友邀我做高管,攒够钱也能做个小本买卖。”
见沈父没有一蹶不振,沈夫人提着的心放下了,她告诉自己现在的生活只是暂时的,她给自己选了个好老公,哪怕不工作也能过上普通人梦寐以求的生活。
忽然沈父对着晚间报纸自言自语:“怎么还在登新区的消息。”
沈夫人的太阳xué猛跳,她现在一听到新区两个字就头疼,原本沈家经营困难还能熬两年,再不济将资产转移到国外,公司破产也不妨碍他们享受生活。
然而北港的投资直接让沈家负债累累,名下资产dàng然无存,地能便宜卖出去都算万幸。
如果不是攀不上严家,她都要怀疑严家是不是故意放出北港设立新区的消息。
沈夫人没放在心上:“新区不是定在南湾吗?”
南湾的地价都翻了三四倍,看得她眼发热,可惜他们把宝压在了晦气的北港上。
沈父死死捏着报纸:“北港也要设立新区。”
北港?
沈夫人听到这句话震惊地从椅子上站起来,他们昨天刚把北港的地卖出去,她的眼神望向报纸。
报纸上清清楚楚写明了年底在北港开设新区,以起到对偏远地区的辐she带动作用。
沈夫人的身体摇摇欲坠,倘若他们能多等一天,他们手里的土地将会翻倍升值,届时沈家的债务迎刃而解。
可他们等不及贱卖了北港的地,不仅没获得投资收益反而搭上沉重债务。
此时的沈夫人心里格外复杂,是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眼睁睁看着上天赐予沈家的机会溜走。
悔恨、不甘乃至愤懑一并在她脸上jiāo织,比得知破产当天更失态。
沈夫人喉咙里泛出腥甜的血丝,生生卡出一口血,勉力撑着才不至于跌坐。
她心下没了主意向沈父看去,沈父捏着报纸的手不住颤抖,眼睛直直盯着北港新区四个字,眼皮一翻倒在地板上。
沈夫人的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
完了。
*
沈迟聚完餐回到华庭,打开门透着暖色的光亮,男人坐在沙发上看书,桌上放着烤好的新鲜蛋糕。
他坐到严雪宵旁边,柔软的红发往男人怀里蹭了蹭,像只听话的狗崽崽。
“拿了冠军还不开心?”
“今天见到沈夫人了。”少年垂下琥珀色的眼,“当初拼命想得到她的认可,现在再次见到没有任何波动,只是疑惑为什么会戴那么显眼的假货。”
红发被指尖温柔地抚摸,他低下头藏住发红的眼圈,正好瞥见放在沙发边令人脸红心跳的书。
像是察觉到他的目光般,严雪宵低低说:“看完了。”
“要检验下吗?”
第一百二十五章
沈迟下意识答应了一声,吻印在他的唇上,先是浅尝辄止,而后抚起他的后脑勺,攥取他口腔里稀薄的空气。
薄薄的奶油淌在指尖涂抹,无声无息诱导他放松,嗅着奶油味他稍稍失神,只不过qiáng迫自己回避危险。
可已经来不及了,月光温柔地照在海边,他被拖入看不见底的海面。
他丝毫没有经验,一个劲地挣扎,严雪宵吻在他的脖颈上,制住他往上浮的动作。
尽管他保持紧闭,连睫毛也因为紧绷颤抖,然而海水不受控制地一点点涌入,直觉告诉溺水的危险bī近,他挣扎得更厉害了。
严雪宵察觉到了他的反应,安抚地咬住他的后脖,一遍遍厮磨镇定,吻得太过轻柔,他放松了警惕。
“你会喜欢的。”
他听话地没有动,然而正在这时海水汹涌灌入,他呛水得厉害,眼前几乎一黑,那是一个相当可怕的深度。
严雪宵的吻更用力了,他大脑空白到发麻的地步,濒死挣扎着想浮出海面,可男人从他身后死死固定住他,将他拖回来亲吻雪白的侧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