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知道就和桃花梨花家的去守人了,出来听个书还要受气。”
那姑娘放下袖子坐回自己的桌子上,喊小二过来添茶。小二吆喝一声,一路小跑着过来倒茶,那姑娘拍出锭碎银子给小二道:“这是大爷二爷赏你的,留着买新茶具,有些人用过了就脏了,换套新的gān净。”那小二接过来连声道谢,笑呵呵的走了。
“说他娘的谁呢?老子知道你们是谁了,是梧桐家的是吧,桐音斋,老子知道在哪,都给我等着,这事没完。”
“怕你?我家厉害着呢,上头有人,烂心肠的,不怕死就来,随时欢迎。”
“整天不修女德,聚众思chūn,丢的是你们娘老子的脸。娘老子供你们吃穿是让嫁个好人家相夫教子的,不是对着公子哥的画像胡思乱想的。”
“兄弟你不知道,这家容巾和其他家不一样,不是做梦想给贵子们做妾的,是爱看龙阳韵事的一家,就是咱们刚刚说的那一对儿。”
一桌的男子都露出嫌弃和厌恶的眼神,打量了一下几个姑娘。
一个人开口道:“娘的,还真是后有庭花。”
“你嘴巴放gān净一点,他们的感情是你能侮rǔ的吗?有娘生没娘养的杂碎!”
“一群小娼妇,装什么清高,不就是喜欢看男人……”
“哎哟,几位爷几位奶奶,看这事闹的,不就是说话聊闲天嘛,怎么就上脸了?小弟在这请各位喝茶吃果子,咱们jiāo个朋友,都和和气气的,高兴高兴。”绱舴不知道什么时候翻身到了楼下,站在两桌之间劝架。
“是啊是啊,和姑娘们争什么?赢了也不光彩。能来小店的奶奶们也都是贵客,别为了这点小事伤了脸面。今儿我托个大给诸位调停调停,茶水钱都免了,大家jiāo个朋友。”掌柜的也赶紧附和绱舴,出面调解。
“好男不和女斗,我给这位兄弟和掌柜的面子,现在过来道歉就不和你们计较。”
“你们先给大爷二爷道歉!”
“嘿?”
绱舴见两边又要起争端,赶紧给几个爷们道歉道:“在下替几位姑娘道歉,几位仁兄高抬贵手,别与她们过不去了。”说罢作了几个揖。
刚才脾气最爆的那个姑娘一把拉住绱舴道:“你谁啊,凭什么替我们道歉?”
绱舴瞥了一眼彼薪,流复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抱着手站在彼薪身后,但彼薪看着他们吵架还浑然不觉。绱舴内心喊了一句“我的爷”,只能先赶紧处理下面的事。
绱舴对那女子赔笑道:“舍妹也是桐音斋的容巾,既然大家都是姐妹,在下也该护着姑娘们。”
“你们是一伙的,难怪当出头鸟,怎么,guī公出来护窑姐了?”
“刚刚还说道歉就算了,现在又摆出这副嘴脸,果然是小人。”
“老子就是看不惯你们这副样子,给贵子们当小妾当丫头都愿意,嫁给普通人家就要三媒六聘,彩礼喜钱一个不能少,如今还有爱看两个男人的,不如嫁给太监,说不定还能进宫伺候呢!”
“嫁太监都比嫁你qiáng,娶不上老婆又不是姑奶奶绝了你的种,你那家的就算怀上了还不一定是谁的种。”
双方又吵作一团。
彼薪“啧啧啧”的看着,本来只想隔岸观火,但是这事牵扯到自己和流复,心里还是有些偏帮着那几个姑娘的,毕竟是出来维护自己的声誉,但是自己这身份又不能下场,要是被流复看到更不得了。
想到这彼薪抬眼去看流复礼吉的雅间,礼吉喝着茶,漫不经心的转着核桃,半侧着身倚在窗子上,事不关己地听着下头人对骂。
彼薪疑惑的看看对面怎么找不到流复,就突然被一声“哈”吓了一跳,直接从椅子上翻了下来。
彼薪刚刚专注的看外面根本没有注意身后,这么一下把他吓蒙了,他滚到地上的那一个瞬间觉得必须做点什么挽回一点脸面。
流复也没想到彼薪反应这么大,他赶紧伸手去扶彼薪,问道:“有没有事,痛不痛?”
结果彼薪顺势腰一用力挺起身,双腿盘坐,闭上眼也不管身边是谁就道:“好久没练功了,都生疏了。”
“搞什么,我的哥,是我。”
“你,是你啊,朕……咳,还以为是谁呢!”
彼薪睁开眼看到流复,长出了一口气,拍拍胸脯,有点愠怒道:“无事吓小爷做什么?”然后撇过头去不理他。
“小爷?”流复忍住笑,赶紧真诚的认错道:“错了,好哥哥,不该吓你的,饶了我吧。”
彼薪拍拍身上灰,得理不饶人道:“不行,这就完了?”
“差不多得了,和你的事还没完呢。”流复想到发钗的事就来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