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流复这些日子装病躲懒,一是彼薪批了移民入川的事宜,自己心里一块大石落地正好歇歇;二是他知道彼薪故意说这样的话把他留在宫里,就是不想他见别人,这样霸道不讲道理,流复也就借了这话故意堵彼薪,让他吃个哑巴亏。虽然心里是不气恼的,但彼薪这样行事,流复明面上就是不与他服软。

  流复心中暗骂自己这样经不住事儿,彼薪那只要服了软,就什么志气都没了,就算硬挺了几日,也架不住那车轱辘的话来缠他。

  流复搁下信,起身到彼薪身旁,抱了他肩道:“这方子好,身子一下就清朗了。”

  彼薪却把头埋的更深了,模模糊糊传出话来:“我身子不好了,偏你每每耍脾气就由着我哄,我有点性子就把我当个呆子一样甩在一边。”

  流复又心酸又想笑,刚想驳他自个怎么没服软,但看彼薪那可怜样子有舍不得驳他,于是用手指勾了彼薪的手摇了摇。

  “好哥哥……”

  流复只绵绵地说这三个字,彼薪身子忍不住一个颤栗,翻身就拽过流复把他压在榻上,双腿跪上腰际,身子下的人只一身单衣,披散了乌缎的香发,一双杏仁儿眼含了一段秋波,彼薪的喉结止不住的滚动,浑身的燥热痴狂不知道是醉酒还是被这话激的。

  流复被彼薪这样压了,那苏痒慡麻的感觉就从腰往全身各处的蔓延,他迷离了双眼,心下已管不了许多,勾手解开彼薪腰间的青玉四合宫绦,另一只手顺着背就往上滑去。

  彼薪一把抓住流复的手,摁住他道:“想闹我,不能够,今儿是我饶不了你。”

  说罢翻身下了榻,彼薪一拽流复,那苏软了的身子一把就入了怀,彼薪只轻轻一提就把他抗上了肩。流复早气息焦灼了起来,狐狸毛随着彼薪的动作在流复面颊上来回轻抚,惹得他那心cháo翻涌,流复抓紧了那衣衫,用最后一丝理智警告自己,不可为,此不可为!

  流复被扔在chuáng上,彼薪不知是累了还是醉得发昏,直接坐在地上也不顾什么了,他曲了腿把靴子蹬了下去,手扶着chuáng沿,抱了胳膊歪着头朝流复笑,看流复那又惊又羞的样子忍不住的一直笑。

  这笑得流复都懵了,翻起身看着彼薪发痴,从头上摘下抹额扔向彼薪,彼薪接住那抹额叼在嘴里,用手抬起流复的一只脚,顺着靴沿轻轻褪了下,一会的功夫两只靴子被彼薪端端正正摆到chuáng头正下方。

  流复心中早受不得这些,他闭了眼默念四十四象留给他的符咒,心绪稍稍平稳了一些,又想拒绝又舍不得此刻的温情,于是只能咬了牙一字不发。

  流复一双锦边弹墨的丝帛长袜露在彼薪面前,彼薪隔着袜子用指尖挠他痒,流复紧绷的脸笑成一团,在chuáng上缩起身子,抱了一个绣球枕在怀里,双脚乱蹬。

  “错没错?”彼薪把抹额提在手上笑着问道。

  “错了错了,复儿错了,哥哥轻些,轻些……”流复那声音越说那调子越怪,彼薪听着心头毛毛的,解开鹤氅丢在圆凳上,撑着边翻上chuáng来。

  “你倒乖觉,认得这样快。”彼薪手中一动,那锦袜便被抽了一只。

  “你做什么!”流复坐起身,乱了一腔子的气息,瞪着彼薪道。

  “比一比脚,隔着锦袜怎么比?”说着也抽了自己一只罗袜,二人的脚底抵在一处。

  “还是我比你更高些,脚也大些,除了这耳朵,竟没有比的过我的。”

  流复踹了彼薪一脚,嗔了句:“那是你比我老!”

  彼薪死死地抓住流复的脚,用那抹额把自己的脚与他的缠在一起。

  “江宁织造抹额一条,欠我的。”

  “这便是要十条也容易,但你得求我。”

  “你脏了我的抹额,还要我求你?”

  “你求是不求?”

  “求你,求你做回正经人吧。”

  流复非要嘴上不饶他,那彼薪借了这话还能不闹?彼薪缠了抹额的腿伸直,另一条腿跪着,搬起流复的另一只脚就架在肩上,他身子往前去压他那腿,流复受不住吃痛,“嘶嘶”地喊疼。

  二人玩在一处打闹,那便是露浓花瘦,薄汗轻衣透。

  彼薪在上抱了流复,醉意正浓,刚趴在那,头枕着流复的肩便迷迷糊糊不动了。流复推了推身上的人,彼薪实在累坏了,怎么拨弄他也没反应。

  “又闹成这副样子,连衣裳也不脱就睡了。”流复看彼薪内里的几件衣衫还没解,没了宫绦系着全散的乱遭遭的。

  流复把彼薪翻过来平躺下,一层层替他把衣裳拨开。流复双手抱了脸,揉了揉,让自己清醒清醒,心说只是让他好睡,不该又动些不该有的心思。可刚刚那番缠斗弄得自己不成样子,还好彼薪醉了什么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