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云桑彻底将方才那些隐约的怀疑抛在了脑后:她家阿锦才不是之前那个轻浮幼稚鬼,她家阿锦现下,真的特别厉害特别可靠!
宋云桑心中有浅浅欢喜浮动:“阿锦你还没吃晚饭呢,快吃些东西吧。”
她站起身,帮他盛了碗饭。裴孤锦接过,宋云桑又拿了筷子,很是积极帮他布菜:“阿锦想吃什么菜?我帮你夹。”
裴孤锦莫名觉得,他家桑桑看他的眼神都有些不一样了:“桑桑今日怎么这般乖呢?”
宋云桑脸红了。她又给裴孤锦夹了一块鱼肚皮,这才含羞带怯道:“我一直都很乖啊,阿锦不觉得吗?”
暖huáng烛光下,女子的容颜愈发美得不似真人。裴孤锦想起昨夜的缠绵,又想起今晚即将得到的好处,心里就像被猫爪子挠了一般:“乖,我的桑桑最乖了。”
宋云桑鼓起勇气说出了心里话:“我就是,看阿锦办案,觉得阿锦真是太厉害了。”
裴孤锦正吃鱼呢,听到这句夸奖,差点把鱼刺都吞下去!宋云桑眼尾眉梢都泛着粉,爱慕看着他,口中还说着他太厉害了。裴孤锦本来还饿着,现下却忽然不想吃饭了。和小兔子jīng相比,饭菜索然无味!裴孤锦只想赶紧回去吃了她。
裴孤锦决定快些解决晚饭。这很简单,他半炷香就能吃完一餐饭。可他才飞速扒了两口饭,宋云桑便讶然看他,嗔道:“哎呀!你吃那么快gān吗?慢点啊,吃菜。”
她又给裴孤锦夹了几条菜叶,还记着要荤素搭配。裴孤锦只得又吃了菜叶,再扒了两口饭。这回宋云桑没制止,一脸甜蜜蜜继续给他布菜。裴孤锦在“赶紧吃完饭”和“听宋云桑的”之间挣扎,最终还是管住了自己。这么仰慕看他温柔如水的宋云桑,真是让他心都化了,实在不愿扫了她的兴……
好容易吃完晚饭,已是两刻钟之后。两人起身,即将打开包厢门时,裴孤锦抓住了宋云桑的手:“桑桑,”他摩挲着她的手,决定先杜绝一切意外:“我得先说好,一会咱们直接回院子,中途不再去gān什么了。”
宋云桑怔了怔。她以为裴孤锦有正事要做:“好,你是着急去审问刘知县吗?”
裴孤锦眸色深深看她:“不是。”他顿了顿,声音很低:“我急着回去让你治病。”
宋云桑呆滞片刻,脸腾地涨红了!裴孤锦说了这句话,自顾自打开包厢门,牵着宋云桑的手就朝楼下行。宋云桑被他抓住,整个人好似梦游一般回到了院子。贴心的阿佟已经准备好了热水,宋云桑想拖都没法拖,只得磨磨蹭蹭开始洗澡。她泡在木桶中不愿出来,正捂着脸羞赧,却听见本该空无一人的房中,裴孤锦的声音突兀响起:“桑桑如果想在这里治,也是可以的。”
宋云桑被吓得“啊”地一声惊叫!她手都抖了,哆哆嗦嗦道:“阿锦!你怎么突然进来!吓死我了!”
裴孤锦没有回答,抬手挥灭了烛火!宋云桑惊慌喊:“你、你gān吗就灭灯!”
裴孤锦没有回答,可水声却哗啦啦响起。宋云桑的惊呼声变得支离破碎:“不、不在……这里啊!去……房间……”
黑暗之中,一阵混乱,半响,男人的脚步声还是朝卧房去了。大chuáng吱呀一声响,然后又是一声,伴着宋云桑的呜咽:“阿锦你好重唔……”
又是湿吻与低喘,混杂着一些无法分辨的细碎声响。夜在这些声音衬托下,竟是显出了一种奇特的寂静。许久,这寂静终于被打破,裴孤锦的声音压抑难耐,似乎能从中淌出炽烈熔浆:“桑桑,今天酒楼里的话,再说一遍。”
宋云桑声音打着颤,染着媚意:“什、什么话,我都忘了。”
裴孤锦低声bī她:“说,否则……”
宋云桑便呜咽出声:“不,不!我才不说!”她不肯说,却是终于被折腾得受不住:“停、停……我说!阿锦办案,真是太厉害了呜呜呜……”
裴孤锦声音有些凶狠:“去掉‘办案’。”
宋云桑便哭着改了:“阿锦、真是太厉害了!”
又是长久的细碎声响。宋云桑声音都软了:“阿锦你、骗人,我都说了,你怎么还、还……”她的音调骤然拔高:“阿锦,阿锦不要!我要坏掉了……”
她惊喘了一声,哭声有片刻停顿。裴孤锦呼吸急促:“不会的,不会的,你好着呢。阿锦是不是很厉害……”
……
子时末。裴孤锦拎着被套,从房中出来了。院中正巧有个校尉,一身里衣睡眼迷蒙,似乎是起夜如厕的。看到裴孤锦胡乱搭着外衫踩着靴子拎着被套,校尉有点懵:“裴大人,你这是?”
裴孤锦在水井边站定,将被套扔在木盆中。他用抑郁中又带着点舒畅、十分令人难以理解的神情,瞪了校尉一眼:“看什么看?没看过半夜被媳妇赶出房gān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