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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

  第100章

  已经是半夜,大家都喝多了,我便没有把这个消息告诉她们,明早再说吧。

  今晚我们下榻的是海岸线酒店,北边的基地,只是留了一台无人机作为监控点,监视断桥的那一边(敌人来自断桥的概率高达95%),苏凌歌用电脑编了一个程序,安装在无人机的红外摄像头所在的手机里,只要手机界面中有移动目标出现,我们所有人的手机都会震动,以便及时查看异动。

  在枕边,我的手机平稳地度过一夜,前线无事。

  次日一早,趁早饭的时候,我把昨晚胡飞打电话的事儿向大家说了。

  “那得救啊。”钱大壮心直口快,没等我说完,他便着急表态,坐他身边的褚大姐赶紧拽了他一把,钱大壮不解,还问:你拽我干吗?

  其他女士们面面相觑,都没有说话。

  我知道她们心里怎么想的,如果是个男子高中,我相信她们肯定会积极表态,全力组织营救,而且,还会有各种冠冕堂皇的理由,比如,可以增加洋山岛上的劳动力,又比如,可以把他们收编,组成更加强大的军士集团。

  异性相吸,同性相斥,自古以来便是这个道理。

  “既然没人说话,那就投票好了,”苏凌歌淡然道,“同意去营救的举手。”

  钱大壮手举了一半,看看褚大姐,又放下去了,除此之外,再没一个人举手。

  我尴尬地喝了一口咖啡:“那好吧,此事从长计议。”

  “拜托以后都不要再议了,即便救出来,咱们也养不活那么多人。”表姐一边吃炒蛋,一边小声道。

  这是个借口,而不是个理由,我们曾经测算过,洋山岛上的土地,足以养活上千人口。

  但我没有当众戳穿表姐,她说的,或许是民意,大家继续吃饭,只是谁都不再说话,这顿早饭,吃的异常沉闷。

  饭后,我们北部的七个人乘坐地铁回去,今天还是假期,但她们几个已经养成了训练的习惯,不用凌歌说,就自己去了操场跑圈,最起码热热身。

  我来到凌歌房间,她正在操作电脑,制作一张什么表格,发觉有人进来,凌歌回头看看我,转过头去,继续工作。

  “真的不救?”我拉了把椅子,倒骑上去。

  “你想救就去救咯。”

  “你让我自己去啊?”我皱眉,营救200多人,需要组织协调多方力量,一个人是绝对不可能办到的,因为江北女高那里,现在依旧是丧尸活动区域,而不是安全区。

  “救人,可以,”苏凌歌停止敲击键盘,“但是,上岛,不行。”

  “什么意思?”我问。

  “她们的心思,你看不出来么?现在她们几个的‘资源’已经很紧张,岂容再有人、何况还是那么多人,来分你的一杯羹呢?”

  “......羹不是都让你吃了么?”

  “冬冬也没少吃啊!”苏凌歌笑着反驳。

  “不,只有你有吃羹的爱好,冬冬从来不吃的。”

  “呵,那个傻丫头,吃羹养颜呢!”苏凌歌摸了摸自己恢复如初、已看不出伤痕的脸颊。

  “你别转移话题,刚才你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我红脸道,污不过她。

  “大家可以帮你去救人,但前提是,你不能把那两百多人安置在咱们的洋山岛上,你得另外帮她们再开辟出一块安全地,懂吗?”

  “上哪儿去找安全地?”我问。

  “比如,隔壁那个小岛咯。”苏凌歌指向西边,也就是之前我们伏击八人组的那个小岛。

  “那个小岛,只有洋山岛一半大,岛上只有一个小渔村,能容纳那么多人吗?”我又问。

  “你别用咱们的岛去和那个对比呀,我问你,那个岛上有多少丧尸?”

  “三、四百头的样子。”我说,之前去的时候,大概数了一下。

  “三、四百头丧尸,就代表着原本有三四百人口,土地是一样的土地,既然灾难之前能养活三、四百个人,为何现在不能养活200多个女孩呢?”

  她说的确有道理,可是......

  “......那个岛以前是以捕鱼为业的吧,我看岛上耕地没那么多的样子。”

  “你咋这么死心眼儿呀,”苏凌歌合上电脑,起身过来坐在我身边,“你看,咱们岛上什么都有,可以生产粮食、水果、蔬菜,而她们可以捕鱼,咱们可以用粮食和蔬菜,去和她们交易嘛,哪怕是一斤鱼,换一百斤大米,只要能分出个远近亲疏,表姐、连叶她们就不会说什么,就当是扶贫了,懂吗?”

  说完,凌歌拿起桌上一包东西,去了洗手间。

  我点着一支烟,琢磨了半天,终于明白了凌歌的一片苦心,这确实是个最为合理的办法,既能让那些女高中生们生活在我们的眼皮子底下,受到我们的保护,不再受其他幸存者骚扰,又可以让我们这边的女孩们,不至于因为失去地位而担忧。

  至于现在小岛上的那三、四百的“原住民”,好办,还是用老办法,把它们引上货运,运送到外海去,跟它们的另外几千兄弟们汇合即可。

  苏凌歌从洗手间出来,抽纸巾擦了擦手,自言自语道:“以后啊,资源可得省着点用呢。”

  我真不知道她这里说的“资源”,指的是羹,还是纸巾。

  往往这两样东西,在宅男手里是紧密联系在一起的。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凌歌,老样子,先用无人机去侦查,怎么样?”

  “没有必要,”凌歌说,“正好我来事儿了,可以安全进出丧尸区,我替你去侦查一番就好。”

  “这么巧?”我笑道,怪不得昨晚她没来找我。

  “信不着我?”

  “当然信得着。”我说,不信她我还能信谁?

  “你先把那座‘女儿国’岛上的丧尸清理一下吧,等把她们救出来,直接送过去,压根儿别让她们知道咱们在洋山岛上过的有多快活,省的她们惦记。”

  “也好,”我点头,“你怎么去?来事儿了不适合骑马吧?”

  “没问题,你我都能受得了,何况是骑马?”

  “......行,那你到地方了开直播。”我尴尬道,我和马,有可比性么?

  即刻行动,兵分两路,我带着连叶和表姐去“女儿国岛”上诱捕丧尸,尹珞开着小汽艇在海上接应。

  有了上次的经验,这回很是顺利,一遍就装了90%以上的丧尸,乘船绕过洋山岛,运到远海那几艘轮船那里,抛锚。

  我顺便观察了一下之前运过来的那一批丧尸,今天阴天,没有阳光,但它们只有少量在甲板上活动,大部分,应该都躲进暗无天日的船舱里去了。

  回到女儿国岛,我们在不大的小渔村里,挨家挨户地搜索,清除掉了其他丧尸,将尸体集中焚毁,这确实是个渔村,海边就是渔场,海水中因为长期没人捕捞,鱼虾螃蟹什么的,已经满满当当,拥挤不堪,直往水上面蹦跶。

  岛上没有一片农田,不过半山腰的地方,有一些地势平坦的草地,可以开垦,用来种植蔬菜瓜果,养猪养鸡之类。

  至于粮食,只能靠外运来解决。

  问题也不大,即便洋山岛上的粮食库存不够,我们可以去沿海其他地方劫掠,反正大米白面这些东西的保质期很长,运一大货轮过来,就够她们吃个一年半载的了。

  清理完小岛,我和表姐讨论了一下,要不要给她们通电,女孩子嘛,离不开电的。

  小渔村本身有电力供应,尹珞说电线是从洋山岛拉过来的,走的海底。

  洋山岛上大部分地区,我们已经切断了电力供应,现在只留了南、北两个酒店,以及苏凌歌实验室,还有地铁的电力供应,入夜之后,两个酒店的灯光也是严格管控,尽最大可能不被外界发现。

  女孩子怕黑,如果给这座小岛也拉电的话,肯定会方便她们,但有可能被外界发现(我们无法管控她们的纪律),不过,这个渔村本身,是在小岛的东侧山坳里,除了洋山岛,外围的海面上,也看不见这里。

  “那还是给电吧?”我听了尹珞的分析之后,询问表姐的意见,这个行动,她们能给予我支持就谢天谢地了,所以凡事都很客气,咨询她们的意见。

  表姐压根儿没看我,对尹珞说:“先把她们的总电源线切断,给不给通电,看她们的表现。”

  狠!

  等尹珞剪了线路,藏好电缆线头,我们回到洋山岛,苏凌歌那边,由钱大壮开船送到了桥头堡的位置,钱大壮藏在小公园里等待,为了避免再被其他幸存者发现,把船给炸了,钱大壮用蛮力,硬生生把摩托艇拉上了岸,藏在了灌木丛里。

  也是个狠人!

  苏凌歌应该在从高架桥上骑马过去的,然后,从迪斯泥城堡那里下去,再穿街走巷。

  我给她打电话的时候,凌歌说距离女高还有大概三公里。

  又过了半小时,夏朗直播中的凌歌小姐姐上线了,手机像是被她别在了上衣左侧口袋里,镜头外露,平视前方,这个角度,说明凌歌的身材的某些位置还是有瑕疵的,虽然,她出发前为了行动便捷,穿了紧身衣。

  镜头里,是空无一人的操场,正是江北女高的操场,看视觉位置,凌歌应该是在室外的厕所楼附近。

  “老铁们好,”凌歌小声说,“我已经进来了,正等机会呢!”

  我按下麦克风:“等什么机会?”

  手机被凌歌拿出来,变成了自拍模式,果然是在厕所旁边,一台清洁车的后面,嗯,这是一个有味道的直播。

  凌歌鼻孔里塞着两团棉花,皱眉道:“你们看我这身打扮,像是个女学生吗?”

  当然不像,倒像是个西部牛仔。

  “哦,”表姐明白了,“她在等江北女高的人来上厕所,好换上她们的衣服,再潜入楼内。”

  “聪明呀安澜!不说了,有人过来了!”凌歌又将手机塞回口袋,蹲了下去,但镜头被那台清洁车挡住了,只能看见一片绿油油。

  不多时,脚步声临近,应该是两个女孩(女生上厕所总喜欢结伴而行,不知为何),有说有笑的,貌似丝毫没有受到被外来入侵者征服的影响。

  镜头转移,看见了,两个穿着校服衣裙的女生进了厕所楼,镜头又看看教学楼那边,然后,悄然朝厕所楼方向移动。

  进了室内,女高的厕所楼,居然还分男女,左边是男厕所,右边女厕所,凌歌挑起女厕所的半截白布门帘,循声找到了在相邻蹲位的二人。

  “你们好呀。”凌歌打招呼。

  冬冬伸手过来,遮住了我的眼睛,不给我看来自女高的直播,其实什么都看不见,我刚才有仔细看过,黑乎乎的一片。

  “姐姐,你是谁呀?”两个女孩倒是没有害怕,好奇地抬头问苏凌歌。

  “我是代表一个大帅哥过来救你们的。”凌歌轻声细语地说。

  “救我们?”两个女孩隔着挡板,不约而同地笑了,“为什么要救我们呀,我们很好的。”

  很好?是什么意思?

  听她俩那轻松快乐、略带嘲讽的语气,难道,是我自作多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