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知初年龄不大,却是能gān得很了,上下都打理得清楚,俨然是二把手般。
也曾经有猎头过来挖过唐知初的。
那时候酒吧已入正轨,路且燃得以喘气,知道了这件事后,约唐知初在咖啡厅见。
他只是觉得凭唐知初的履历能力,在“问燃”这个酒吧确实是委屈了。
路且燃并不经常在私下单独和唐知初约面。
即便他们是并肩作战很久的队友搭档。
路且燃总是会觉得,唐知初和从前的他,有出乎意料的相似。
这注定了他们在很多时候都会很投缘。
也正是因为如此,路且燃没有打算,有生意伙伴之外的牵扯。
他不惯常去回望从前。也不怎么喜欢从前的自己。
路且燃偶尔也会觉得,若是现在的自己,或许也就能够去,再留下走丢的那个人。
而不是只空余钱包内侧夹缝中的一张老照片了。
那时候蒋问识犯胃病,没去参加一场考试,于是他也留了下来,趁蒋问识睡着时分,比剪刀手偷拍了一张。
少年的睡颜恬静,面上泛着薄红,眼睫卷翘浓密,碎发打湿在额前。宛如jīng致却易碎的瓷娃娃一般。
之所以约在咖啡厅,也没旁的什么原因,其实只是随性而至。
是路且燃先到地方的,坐着等了一小会儿,往落地窗外瞥了眼,唐知初撑着伞也来了。
唐知初今天是素颜,面上不施粉黛,着一袭白长裙,路且燃有一些惊愕。
是那种清纯婉约如夜莲初绽的风姿。
好看倒是确也好看,就是着,和她平日大有不同。
“我竟是没一眼认出来。”路且燃抿了口咖啡,对唐知初笑着说道,“‘斩男杀手’是打算换个流派了?”
“可能是‘斩男杀手’打算伏法了吧。”唐知初舀了勺摩卡,“你不是更喜欢这种学生范的吗?”
路且燃愣了愣,笑着也没回答。
是哪里看出来他喜欢学生范的?
路且燃想到了一个人影。
也不算是他喜欢书生气的,是蒋问识恰好是个书呆子。
也幸好蒋问识是个书呆子。
虽然路且燃不爱读书,过了那么这些年,他也不得不承认,读书的路是最顺畅的。
他这些年算苦过了,便希望着蒋问识,不必去遭受这些苦。
“我今天约你,是想要问问。”路且燃回归正题,“你还要在‘问燃’吗?”
“你都知道了?”唐知初怔然道,“你该明白我的。”
“这么多年当然很感激你。”路且燃叹了口气,“也希望你有更好的去处。”
“我们都盼着你好。你要是走,没人怪你。你还这般年轻,大把未来等你。理应该为自己多考虑些……”
“这般啰嗦说教的样子。”唐知初打断道,“可真是不像我认识的你了。”
“我对‘问燃’有多在意,你不可能会不清楚。‘问燃’承载着我们俩的努力,好不容易都已经走到今天了,你怎么能过来劝我放下呢?那些世俗的衡量,在我这里全不算数,我只忠于我自己。我舍不得‘问燃’,我也舍不得……”
“我不该打着为你好的旗号。”路且燃听了进去,“却不去尊重你的想法意愿。”
路且燃还有事情,与唐知初道歉后,起身要结账离开。
“其实我今天赴约。”唐知初追了过来,“本是要告诉你的……”
唐知初的声音戛然而止。
目光落在路且燃钱包内侧夹缝中的照片上。
她模糊地猜到了些事情,却兀自欺瞒不肯去相信。
原来是喜欢这种学生范啊。
口红,包包,高跟鞋……这些原来都是她的武器。
唐知初后悔自己一身的素净了。
以至于她现下觉得自己毫无抵抗力。
“什么?”路且燃看着她问道,“怎么了?”
唐知初即刻就收了表情,仍是原来长袖善舞般。
“这件事有些重要,等你有空了之后,我们再谈也不迟。”
路且燃并未起什么疑心,与唐知初招呼后便走了。
只没过几天之后,唐知初就来找他。
也的确算是极其重要的事情。
老板融资需要钱,正好“问燃”势头不错,便想将酒吧变卖。
唐知初的意思是,不如着,就把“问燃”买下来。
要不然谁知道新接手的老板会是个怎样的主儿了。
这提议固然很合适,但若想买下酒吧,可不是一笔小数目。
路且燃现下手里也只能拿出来三分之一。
“我倒是能凑一些,就算是借你的了,也不用着急着还。”唐知初说道,“老板由你来当,我不喜欢起头,跟你做事就行。我只是想要保下‘问燃’。”
毕竟是真的需要,路且燃也不再推辞,但给开了高利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