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识哥不也说了吗!”那人大着舌头,“怎么就不能原谅我了,这也实在太双标了吧!”
“我说什么了?”蒋问识没反应过来,突然被那人提到名字,“什么时候的事?”
“你附和了一声。”路且燃接过蒋问识啃完的竹签,顺手就扔进便携的垃圾桶里面,“刚进6班时候。”
“我怎么不知道?”蒋问识努力地去回想,却是真的没有丝毫的印象,“我原话是什么来着?”
“你说了一句‘嗯’。”路且燃好像漫不经心,可话语间又全然笃定,“我记得很清楚。”
福至心灵一般,蒋问识突然就想通了。
本只是无心之失,没想到误会大了。
蒋问识一时间有些失笑。
“你还挺高兴?”路且燃乜了他一眼,“别在我这儿吃了,没你的份了,自己另去找地儿吧。”
蒋问识笑得更开心了。
路且燃伸手去推搡他。
“我从来没那样想过。”蒋问识止住了笑,突然间严肃起来,看向路且燃的眼底,“我当时没听清,顺嘴应了一声。即便是如此,也是我的错。”
“愿打愿罚。”蒋问识态度诚恳,“你看着办。”
路且燃霎时便气消了大半。
其实早该想到的,蒋问识什么人,他本来就够了解。
这种背后多嘴多舌的事情蒋问识gān不来的。
是他自己思虑过多,一时间猪油蒙心了。
“喏。”路且燃收拾了心绪,“剩下烤串的活,全都是你的了。”
“成。”蒋问识答应得慡快,“您说什么就是什么。”
于是路且燃看着摞了几层的烤串,深刻怀疑到底能不能给解决完。
两个人吃到最后简直是在受刑,路且燃觉着,起码他明个一整天都不用吃饭了。
等大多数人都收拾好之后,他们一行人就又去了民宿。
民宿主人是个老奶奶,拄着个拐杖jīng神矍铄,很是亲切和蔼的样子了。
6班人本就不算多,一栋民宿就能容纳。
蒋问识和路且燃一间屋,他们分到了最顶层的房间。
装修虽然简单,但是却很gān净。
他们两个人都很喜欢这种风格。
榻榻米边是个斜着的天窗,侧身就能够看见夜空的星。
可问题在于只有这一张chuáng。
跟谁调换都不合适,毕竟自己没先问清。
而况大家玩闹了一整天,估计都疲惫地想要休息。
“你睡在这儿吧。”蒋问识翻着找了找,没瞧见多余的被铺,“我去睡沙发就行。”
这儿的取暖设施并不算好。
现在还是初chūn的季节,换季着凉也不太好办。
“多大一点事儿啊。”路且燃摊开了丝绒被,“这还不够两个人躺?”
路且燃越是表现得坦dàng自然,蒋问识就愈加不好去拒绝。
“我躺外面。”路且燃说道,“走动方便。”
毕竟着今天才欠了这个人的,蒋问识也只能去由着他了。
蒋问识躺了下来,背对着路且燃,看向了天窗外面。
星点像是被揉碎了,散乱地铺在夜幕上,看不出来什么逻辑。
银河贯穿在其中,像条长丝带,有着钻石般的光耀。
蒋问识的思绪飘在其中,逐渐地就不知身在何处。
有旋律萦绕耳畔,像是海妖塞壬般,旋到了蒋问识旁。
“唱的什么?”蒋问识问道。
“没记住几句。”路且燃的回答带有笑音,“李其郊编的。”
蒋问识觉着没那么好听了。
“他用来追女孩子的。”路且燃又回想了下,“也不知道追上了没有。”
蒋问识又觉着还是能听的。
“你喜欢什么样的?”路且燃问道,像是不经意,“我瞧着那燕南安,对你好像很上心。”
蒋问识背对着路且燃的姿势,没看见他面上的挣扎紧张。
“她人挺好的,我没什么想法。”蒋问识仔细想了想,“杨知数对她也挺不错。”
“可惜了。”路且燃调笑道,“柳下惠不领情。”
“我不是柳下惠。”蒋问识顿了会儿,才去闷声回答说,“有来有往,你说说看?”
“说什么?”路且燃有意去逗他。
“你有喜欢的人了吗?”蒋问识问道,有些许忐忑。
带着点自己都没觉察的颤音。
“有。”
这句话像是在蒋问识耳畔炸裂,连带着他整个人都往下去坠。
“谁?”蒋问识又加了句,“为什么?”
为什么喜欢她?
为什么不是我?
“他体型有点单薄,一把就能搂怀里,一张chuáng也不会挤。”路且燃看着蒋问识脊背,“我们一起看星星,我去给他唱歌听。没有那么多为什么,我就是知道我喜欢他。”
蒋问识越听越不是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