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下看起来好像是不行的了,还是得在学校宿舍凑合些日子。
路且燃心里面还是有点犹豫,他喜欢能保证私密性的环境,可显然寝室宿舍并非如此般。
不必提狭窄的chuáng柜,不必提固定的作息,单是要将生活曝露,还是其他舍友面前,路且燃就已经受够了。
岳班虽然有点迂腐古板,倒也不算是有什么坏心的。毕竟着6班的人数不算多,他又是尤其地注意路且燃,看到一点向学的苗头,就招呼着路且燃谈心去了。
路且燃看似乖巧地背手站在那里,额前的几络碎发耸拉着,正好遮住极具攻击力的张扬眉眼。
他也想趁这次谈话去提一嘴寝室宿舍的事情。
“原来带你的班主任有跟我说过。”岳班看见人过来了,放下手头上的报纸,扶了扶架着的老花镜,“你这孩子吃软不吃硬,看上去好像什么都不在意,可是心里面都一清二楚的。”
路且燃一时间有些怔神。
他实在没想到老头子会这样说。
老头子平常总会去挑他毛病,好像他是最令人头疼的一个。
顽皮捣蛋,恶劣不堪,难以教化。
他也一直觉得老头子对他没什么好印象。
“即便我们认识时间不长,我也知道你可能觉得,我就只是说了个大白话。”岳班脸上有些明晰的褶皱,显示了一个中年男人走过的路,“只要你有想学习的这个心,有什么需要的,什么都可以尽管跟我去说。”
岳班还记得那个夜宴,老头子喝酒有些上头,嘟囔着要他拉孩子一把。
6班是不好往里面插人的。
毕竟着都是一高的学生,X市说到底也就这么大。
一但是有去开了任何的先河,之后想破例的人便络绎不绝。
攀关系讲jiāo情的话,轮上几圈出去,都能找来说得上话的。
路达礼在这个小地方,也算是个知名企业家了。
给一高捐献过不少的慈善款的。
不必去问这些个商人,捐款到底是出于什么目的,最后结果确然是好的。
即便是冠冕堂皇的面纱,只要人们都心照不宣,各得其所也是不错的归宿。
但是说到底路且燃能进6班。
还是岳班觉得这孩子有机会。
不然就算是校方找到头上来,岳班这般的倔脾气,却也不一定能够被说得动的。
路且燃的艺术分实在是很好看。
即便岳班没有带过艺术生,可他不曾有过任何的偏见。
艺术生也有自己路上的风,肩头的雪,和不为外人所知的努力。
千军万马过独木桥。
他们的桥未必比大文大理好过。
这是个有天赋的学生,岳班如是想到,他值得去上个好大学。
所以岳班这才松了口,毕竟着这样算的话,路且燃可能到最后,考得比6班部分人还好。
至于结学习对子这事情,岳班本就计划好,是让蒋问识带着些路且燃。
蒋问识这孩子一向让岳班省心。
可有的时候就是太省心了一些。
岳班觉得他不必有太大压力,毕竟水平就往那儿搁着,得找个人别让他总死气沉沉的。
即便是当时挑选座位的时候,他们两个没能在一起,岳班也会在之后微调过去的。
就是着……这俩孩子相处得似乎,并不算是很愉快的样子。
“我想要换个同桌。”路且燃顺着岳班的话往下说,“这个可以跟您说的吗?”
岳班上节课临走的时候,恰好把教案落在了讲桌。
课代表像是有急事,匆忙地往外去赶,随便说了声帮她送去。
蒋问识正想做久了站会儿,透透气顺便活动筋骨,就去应下了这份差事的了。
到办公室门口发现有人,门也是往外开着的模样。
只想着就放个教案这般小事情,怕打断了里面的人,蒋问识便没敲门也未去咳声。
蒋问识从路且燃身后出来,将教案往前递给岳班,然后就对着路且燃笑意盈盈。
“这儿哪里搁得住找岳班?”蒋问识直勾勾地看着路且燃,“直接跟我说不就成了吗?”
场面一度尴尬得十分诡异。
作者有话要说:岳班=月老。
☆、两人寝
路且燃不自在地别开了眼,像背地里说坏话被人发现。
可是他又转念一想,自己却并不是这种。
于是路且燃便反问道:“你呢?”
“我什么?”蒋问识像是听不懂一般。
“你难道敢说你不是也这样想的吗?”路且燃扯了冷笑,言辞也尖锐起来。
“我没有。”蒋问识一板一眼地回答,完全不像是在撒谎的样子。
路且燃于是便沉默了,这沉默了有好一会儿,最后被岳班的话给打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