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成天往我这儿。”蒋问识舀着米饭问道,“那‘问燃’怎么办啊?”
“大小算是个老板。”路且燃揉了把蒋问识的头,“哪有老板不闲的?”
“可是这样被宠坏养刁了怎么办?”蒋问识偏头想了想,“以后吵架的话岂不是要落下风?”
???
路且燃沉默了。
觉得蒋问识的思路着实清奇。
蒋问识其实想得简单,就是不希望着,路且燃太过麻烦而已。
可路且燃一不出声,蒋问识就想去闹他。
“我们还没吵过架吗?”蒋问识说道,“听起来有点遗憾啊。”
???
“赶紧吃你的饭吧。”路且燃有些无奈,“我们不会吵架的。”
“要不我们吵次看看?”蒋问识跃跃欲试,“就比一下谁最后赢?”
“虽然说吵架没人是赢家。”路且燃给蒋问识夹了块菜,“不过我永远先向你低头。”
………………
“你这样就没意思了。”蒋问识想到了什么,就直接开口通知道,“明儿一起去看钱玉琳。”
虽然有这个思想准备,可这一天真的来了,路且燃还是有点胆怯。
他再次来撩拨蒋问识,说到底本是为了一己之私,等最后到了要承担后果时,却不舍得蒋问识面对。
可他到底能怎么说,该来的总归也逃不了,只得低低应了一声。
选了些老人的保健补品之类,就从抽屉里面翻出来了钥匙。
蒋问识给钱玉琳买的房离公寓也算不上远。
但是两人如同默契一般,只要蒋问识不去,钱玉琳也不会自行前来。
但是钱玉琳应该不缺钱的,毕竟着每月的一半工资,蒋问识都去打进她卡里了。
倒是路且燃住过来后,说是要向他jiāo房租,“问燃”的盈利都给了他。
这哪里是在jiāo房租啊?怕是过不了多久,都能买了这间公寓了。
他曾问过路且燃要多少零花钱,路且燃只得对他坦诚道,“问燃”之前的他还没上jiāo充公。
………………
千真万确。
蒋问识不是那个意思。
他真的只是觉得要给点零用。
要不然难免显得自己太专/制了些。
等到了门口之后,蒋问识想了想,先让路且燃避开。
稍微做点心理建设后再招呼路且燃进来。
钱玉琳像是又老了点,也不再去编织些什么,整天无所事事地消遣。
听见背后有动静,她即刻就猜到,该是蒋问识来了。
蒋问识将东西归置好,就坐到钱玉琳身边。
两人中间却还隔了段距离。
前些年钱玉琳还催过结婚,见蒋问识日益冷漠之后,钱玉琳也就不再提这茬了。
接受了不结婚之后,同性恋也没那么难。
更何况在这里久后,也可能是见得多了。
钱玉琳从起初反应激烈,到现在基本能态度正常。
蒋问识觉得还是直截了当地好。
毕竟路且燃还在外面等着呢。
“娘。”
蒋问识出口,钱玉琳一愣。
“我这次还带了个人来。”蒋问识平淡说道,像是通知的意思,“您应该也认识,他就是路且燃。”
钱玉琳没什么表情,就像是根本没听到。
也似乎是已经不放在心上了。
“他现在就在门外。”蒋问识接着说,“我想让他见见您。”
“您要是不肯见。”蒋问识最后道,“我们就先走了。”
“很多年之前我见过他一次,想必你也已经知道了,我当时觉得你有出息,我才算活得有点价值,可现在我们几乎是陌生人。”钱玉琳没看蒋问识,只是自顾自地说道,“我这娘当得不够好,想来你也不太认同。这房子住着忒冷清了,送我去旁边养老院吧。还能和那边的老太太们说说话。”
每个人都是独立的个体,而不是父母生命的延续。
蒋问识想对钱玉琳这般说。
最终却还是往回咽了去。
“都听您的。”蒋问识答应道,“这几天就送。”
“想来我对你们不住,那孩子就别进来了,我也没脸再见到他。”钱玉琳接着叹气,“你们过你们的日子,我也不想再过问了。”
蒋问识于是便起了身。
与钱玉琳招呼后,就往门外走去了。
“怎么样了?”
路且燃问道,有一些紧张。
“没什么大事情。”蒋问识回答道,“她想进养老院。”
“养老院多不舒服啊。”路且燃反驳道,“我给阿姨请个保姆。”
蒋问识才刚想要说话,门里传来钱玉琳声音。
“进来吧。”
蒋问识神情微动,拉着路且燃过去。
钱玉琳端正地站在屋里面。
“我一直在想,问识最终会,领什么人来。”钱玉琳笑着说,“我瞧你这孩子就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