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在维持家庭内部的稳定和谐?”
蒋问识其实也明白,路且燃此番回答,不过怕他在中间,左右为难着不好受。
怎么也不能再去怪到路且燃身上的。
“嗯。”蒋问识挑起路且燃一绺发,“对。”
“我的家分你一半。”蒋问识把玩着路且燃的发,“你以后就有家了。”
路且燃默然半晌,竟是已眼尾微红。
想必蒋问识是知道了路家的事情了。
“突然这么煽情。”路且燃佯装自在,“把我吓了一跳。”
“还没说完呢。”蒋问识俯下身来,贴在路且燃耳边,“是有条件的。”
“是要签卖身契吗?”路且燃有点兴奋,“在哪里,笔给我!”
“不签你还能逃跑吗?”蒋问识嗅着路且燃的发,“我想说的不是这个。”
“以后散头发的时候。”蒋问识有点恶狠狠地,“不要再给别人看了。”
路且燃有点失笑,这人怕是吃醋了。
“确实是我的错。”路且燃偏了头,“不该打翻醋坛子。”
蒋问识还没来得及反驳,就被路且燃给衔住了唇。
路且燃揽上蒋问识的腰,把蒋问识顺着带上了chuáng。
蒋问识挣扎在边缘,用最后的意识清醒。
“现在不行。”蒋问识拒绝到,“你是病人。”
………………
真是个好医生呢。
路且燃只得松开了蒋问识。
蒋问识还是在医疗陪护chuáng上。
也不过个把月而已,路且燃就能出院了。
前夜蒋问识就收拾得差不多了,路且燃拉着行李箱在一楼等他。
这天不轮蒋问识的班,他可以来医院接路且燃,顺便也开车运趟行李。
路且燃下来得早,坐在走廊座椅上,因为角度的原因,视野还算清晰的。
他本是有些无聊,随便地刷着手机。
抬眼间就看见一个清隽优雅的侧影。
真好看,路且燃有些得意地想着,我家的。
他刚站起来,还未及过去。
就有一个女护士先围上了前去。
眼里全是仰慕,态度殷切,模样还算娇俏。
路且燃顿了脚步,只在旁边看着了。
看蒋问识什么时候才回头。
他们并没能再聊很久,有快递员上前送花,指明让蒋问识签收的。
是一大捧的香槟玫瑰,里面夹了一张卡片,蒋问识一看见字迹,就知道是谁搞的鬼了。
卡片上简明扼要,只有行“我爱你”。
女护士站在一边,自然也都看见了,有些不尴不尬的,很快就借口走了。
蒋问识捧着花,笑意隐藏不住。
打算去找路且燃,结果一转身,人只离他几步远。
蒋问识把花塞给路且燃,顺手就接过去了行李箱。
“朱砂痣是红玫瑰,白月光是白玫瑰。”蒋问识边走边调侃道,“你把我当什么啊,竟送我香槟玫瑰?”
“朱砂痣和白月光。”蒋问识叹了口气,“是不是另有其人?”
“朱砂痣是小祖宗。”路且燃接得顺畅,“白月光是小崽子。”
“香槟玫瑰是……”路且燃顿了一下,“我和酒吧都归你。”
“我可是正经人。”蒋问识笑了,“工作有编制的。”
路且燃似乎想到什么,眼神突然间变得晦暗。
“你之前不喝酒的。”路且燃有些心疼,“这几年怎么了吗?”
蒋问识一时间有点恍惚。
“也没什么。”蒋问识笑道,“很早之前了。”
路且燃像是依旧放不下心的模样。
“就是从你大学回去之后。”蒋问识觉得还是要解释清楚,“那个晚上郑亚宁带我喝酒了。”
“对不起。”路且燃垂下了头,“是我的错。”
两人正好也走到了停车位旁边,蒋问识打开了私家车的后备箱。
“不算事儿的。”蒋问识啄了下路且燃嘴角,“都已经过去了。”
我们会有大把的时光和很好的将来。
蒋问识把行李箱抬进了后备箱,路且燃抱着捧花坐进了副驾驶。
“你住在哪里?”蒋问识握着方向盘问,“我送你过去。”
………………
路且燃良久都没有回答。
蒋问识又重复了一遍。
“我就住在‘问燃’。”路且燃小声回答,“方便处理事务。”
蒋问识斜着乜了路且燃一眼。
蒋问识开着车没再说话,却不是去“问燃”的方向。
路且燃坐在车里,抱着捧香槟玫瑰,大气都不敢出的。
直到私家车进了小区里,路且燃这才后知后觉了。
蒋问识领着路且燃进了公寓里头。
只是极为jīng简的一室一厅一卫。
装修都冰冷冷的,不像是很有人气。
等到登堂入室之后,路且燃想着,他定得再捯饬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