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空在花坛那里做了整整一个下午。
楼上是完全不认识的一家人,在这里住了十年了。
虽说这里只是她从家里搬出来以后租的房子,可是,和楼下的爷爷奶奶聊了几句,得知这个房子也没有租出去过。
回到酒店后,晴空觉得有些冷,明明外面是艳阳高照的七月,心里却觉得冷。
去C市的时候,其实是有点犹豫的,但是想想连住了十八年的家都回了,也找不到曾经的家人,找不到自己的老师、同学,又什么可怕的呢。
完全是意料之中的事。
没有那么一个人。
C大最有名的法医系教授,是一个年近半百的男士,叫俞正元,是C市公安局聘请的客座教授。
晴空躲在远处看了很久,就连C大也和她印象中的不一样。
可就像是和她作对一样,刚到了A市,就出了个大麻烦。
晴空手里捧着女警给她倒的热水,虽然她很想说再说一遍其实她并没有受到惊吓,但看起来那位警官并不会相信。
这次‘回国’,她带的东西不多,只有一个小行李箱,现在也安静的躺在她腿边。
刚才下了飞机以后,她在机场待了很久。因为突如其来的胆怯。
这些日子她没有和任何人联系,就连美纪打来的电话也不曾接。
正想着,门开了。
进来的是一个高个子的年轻男人,晴空敢打包票,这是个警察。
不过她和晴空打过jiāo道的中国刑警不太一样,衣着有点……过于板正了。
他穿了一件白衬衣,只有最上边的一颗扣子没有系,衬衣的下摆整整齐齐的扎进了西装裤里,脚上穿着一双黑色的皮鞋。
在炎热的夏季穿成这样……实在不太符合广大人民群众,哦不,是广大便衣警察的……习惯。
可是,他长得好看。好看到让晴空觉得如果警察局有什么露脸的活动,他一定是‘代言人’。
而且……他从头到脚……都是俞鸿嘉的理想型。
“俞小姐,这位是徐杨徐警官,这件案子由他负责,你有什么事都可以和他说。”刚才那位女警在徐杨后面进来说了几句话就离开了。
“这位小姐,”徐杨拉了一把椅子坐在了晴空对面,“我想先聊聊你的身份问题。你和机场派出所的警察说你叫俞鸿嘉,是从C市来旅游的。”
“没错。”
“可我问过机场的工作人员,今天从C市飞A市的所有乘客里,没有一个叫俞鸿嘉的,可见你从头到尾都在说谎。”
“我没说谎,”晴空把杯子放到面前的桌子上,“我确实叫俞鸿嘉,只不过这是我的中文名,我也确实是来,”晴空停了一下,“旅游的。”
“你的证件,可不是这么写的。”
“呵,”晴空嗤笑一声,“行吧,名字是妃晴空,年龄14岁,不是23岁,虽然我的心理年龄是23岁无疑,国籍日本,半个月前从B市海关入境,今早坐CXXXX次航班从C市到A市,早上9点36分到达。”说完一挑眉,“行了?”
徐杨一听她开口就很惊讶,从没听过一个外国人说中文一点外国人的奇怪口音都没有,如果只听声音,完完全全是个中国人。可是这个念头只是一闪而过就被抛在了脑后。至于她的态度……一个未成年人看见那种东西,受了惊吓也是正常。
“好。”徐杨的声音比刚才低沉了一些,“现在,你能说说都看到什么了吗?别紧张,只是例行询问。”
“我知道,”晴空喝了口晾凉的水,“那些东西拿回去了?”
“你……”
“我没受惊吓。你也不用担心我会把这件事发到网上,我没那么闲。”
“那你尽可能回忆一下整个经过,”徐杨想了想,又加了一句,“好吗?”
晴空点点头。
刚下飞机后,她有点犹豫,所以没出机场,而是在机场的免税店那里逛了逛,买了一瓶香水。她从来都是只用那个牌子那个味道的香水。后来,她给提前订好的酒店打了个电话,延迟了入住时间。在机场的小餐厅吃了一顿不太好吃的午餐。下午的时候,她坐在人比较少的等候区,去上卫生间的时候,发现了那个袋子。
那是个挺常见的旅行袋,是深蓝色的,安安静静的躺在距离卫生间几步远的角落。
一开始她没当回事,有可能是谁落在了那里,也有可能只是谁放在那里然后去上厕所了——请了其他人帮TA看着包。
可是过了很久,都没人来认领这个包,因为包是深蓝色的,距离远时看不太清楚,可离近了一看——那深色的部分,分明是黑色,而且来传来一股若有若无的血腥味。
晴空去服务台问了一下,今天还没有人来问过丢失的物品。